苏清鸢正惬意地瘫在那张被“折腾”得七荤八素的按摩床上，手里把玩着从机关里掉落的绣帕，眼神中满是思索。她还没理出个一二三来呢，墨沉渊己经蹲在了她脚边，翻开了那个被系统警告后自动弹出来的账本。
“娘。”他一本正经地推了推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木框眼镜，说道，“这账本有点不对头。”
“啥地方不对啦？”苏清鸢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顺手把剩下的桂花糕一股脑塞进嘴里。
墨沉渊指着账本上的一串数字，说道：“侯府的采买单里，有一笔‘鹰隼饲料’的支出，可镇国侯府压根儿就没养鹰啊。”
墨玄机凑过来瞅了一眼，瞬间来了精神：“会不会是啥暗号呀？”
墨冽冷哼一声：“要是真的是暗号，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有鬼。”
墨无殇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那我能不能给他们来点特制的泻药呀？”
“你脑子里除了泻药就不能装点别的东西吗？”苏清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接过账本瞧了瞧。
嘿，还真别说，那笔“鹰隼饲料”的金额可不小，而且采购时间就在最近几天，正好是他们家机关被动手脚的时候。
“看来他们是想用咱们的东西反过来对付咱们。”墨沉渊眯起眼睛，“不过这账本……有点意思。”
“啥意思啊？”苏清鸢随口问道。
“假的。”墨沉渊淡淡地说，“至少，这不是原本的账本。”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墨沉渊接着说道：“真正的账本应该藏在侯府内院，而这本，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糊弄人的。”
“这么说，他们早就知道我们在盯着他们咯？”墨冽握紧了拳头。
“嗯。”墨沉渊点了点头，“但他们不知道我知道他们在骗我。”
“哈？”苏清鸢一脸懵圈，“你这话绕得我脑袋都晕啦。”
墨沉渊嘴角微微上扬：“简单来讲，我打算将计就计。”
夜色渐浓，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
墨沉渊坐在书桌前，面前整整齐齐地摆着三本崭新的账本。每一本都仿造得简首跟真的一样，就连纸张的质感和墨迹的颜色都和侯府原本的账本毫无差别。
“老大，你这是要干啥呀？”墨玄机一边摆弄着他的新探测仪，一边好奇地问道。
“让他们自己乱了阵脚。”墨沉渊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回答，“我会让人带话出去，就说我在黑市上买到了侯府的账本副本，上面记载了他们勾结外敌、私通敌国的秘密。”
墨冽挑了挑眉：“这不是明摆着污蔑嘛？”
“聪明。”墨沉渊点了点头，“但得有理有据，才能让老百姓相信啊。”
“你随便怎么编，他们都会信的。”墨玄机笑嘻嘻地说，“上次你说隔壁米铺偷税漏税，结果全城人都跑去抵制，差点把他们家的门给砸烂咯。”
“那是他本来就偷税。”墨沉渊纠正道。
墨无殇抱着一碗刚调好的“养生汤”走进来：“那这次是不是也能让侯府门口围满人呀？”
“没错。”墨沉渊合上最后一本账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明天，侯府门口肯定热闹得很。”
第二天一大早，苏清鸢还在被窝里睡得香呢，就被外面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
“娘！快起来！”墨玄机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兴奋地大喊，“侯府门口全是人啦！”
“啥情况啊？”苏清鸢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老大昨晚散布的流言成功啦！”墨玄机激动得满脸通红，“现在全城人都在说侯府勾结外敌，准备造反呢！”
苏清鸢一听，瞬间清醒了过来：“完了完了，这回可惹上大麻烦咯。”
她随手披了件外衣，急急忙忙赶到侯府门口，只见门口己经被愤怒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有人举着扫帚，有人拿着扁担，还有几个老太太拎着菜篮子站在最前面，那气势，就像要把侯府给拆了似的。
“镇国侯府勾结外敌，祸害百姓——还我血汗钱！”
“还我爹的命来！”
“烧了他的狗窝！”
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守门的护卫根本就拦不住。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墨沉渊穿着一身小掌柜的打扮，手里捧着一本账本，身后跟着几个像是街坊邻居的人，看起来就像一支临时组成的“正义之师”。
“诸位乡亲父老，大家先冷静一下。”他举起账本，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这是我从黑市高价买来的侯府账本副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与北境商队私下交易、运送军械、囤积粮草等罪行。”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呀？”
“让我看看！”
“哎哟喂，这不是去年失踪的王员外的名字嘛！”
“难怪他家突然没人了呢！”
墨沉渊见此情形，立刻提高了音量：“如果侯府敢当众对质，我们就把账本送到衙门，让官老爷亲自查验！”
这话一出，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侯府大门缓缓打开，管家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护院。
“你们这是诽谤！”管家怒气冲冲地斥责道，“侯府可是皇亲国戚，岂能容你们污蔑！”
“那您敢不敢公开账目啊？”墨沉渊毫不退缩，“不然我们这就去敲登闻鼓，让皇上亲自来裁决！”
围观的百姓纷纷附和：“对啊！敲登闻鼓！”
“敲！敲！敲！”
管家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他咬牙切齿地看了墨沉渊一眼，最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拿去吧。”他说，“这是镇国侯亲自写的密信，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拿去给官老爷看。”
墨沉渊接过信，不动声色地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苏清鸢凑过去一看，只见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
“三日后，镇国侯府将联合北境军阀，共举大事。”
她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她小声说道，“这回是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墨沉渊却依旧镇定自若，他合上信，对着人群大声说道：“诸位，今日之事，暂且告一段落，我们自有办法解决。”
人群这才慢慢散去，但还是有不少人站在远处不肯离开，显然是在等着看后续的发展。
等人群都走光了，墨沉渊转身看着苏清鸢，低声说道：“娘，我们的废柴生活，怕是保不住咯。”
苏清鸢看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皱成了一团。
“他们到底想干啥呀？”她喃喃自语道，“为啥要盯上崽崽们呢？”
墨沉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侯府的大门。
门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和她在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她心里猛地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但此刻，她只能低头看着墨沉渊，轻声问道：“接下来咋办呀？”
墨沉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接下来嘛……”
他轻轻翻开账本，手指划过一行字。
“该我们反击啦。”
苏清鸢看着他那双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这条咸鱼般的日子，怕是真的要到头咯。
下一秒，系统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警告！检测到宿主即将卷入重大政治阴谋，废柴值自动归零，强制开启‘勤劳模式’！”
“喂喂喂——我早饭还没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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