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苏清鸢就被一阵香喷喷的米粥味儿唤醒了。
她眯着眼睛坐起来，看见墨无殇正蹲在灶台边吹火，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一脸乖巧地等着她醒来。墨玄机坐在一旁摆弄他的机关盒，嘴里还念叨着：“这齿轮要是再小一点，就能装进袖子里了……”
“娘！”墨冽从院子里冲进来，一身晨练后的汗味，“我刚刚在军营听说，城南那边来了个大人物，好像是冲着我们家来的！”
“哦。”苏清鸢接过墨无殇递来的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又是鹰阁的人？”
“不像是。”墨沉渊站在门口，眉头微皱，“这次是商会那边的消息，说是有人想见你。”
“谁啊？”她打了个哈欠。
“一个神秘商人，说是要谈一笔大买卖。”墨沉渊顿了顿，“他说……他知道鹰阁的事。”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几个崽崽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那你怎么说？”苏清鸢问。
“我说，可以见。”墨沉渊语气平静，“不过得在他来之前，先把咱们的生意铺开。”
“嗯。”苏清鸢点点头，“你有计划吧？”
“当然。”他嘴角微微上扬，“既然他们要盯我们，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到底能走多远。”
一场商业风暴，悄然拉开序幕。
墨沉渊的第一步，是在京城最热闹的东市租下一块临街铺面，打算开一家名为“苏记”的杂货铺。名字是他亲自起的，理由是——“娘姓苏，招牌就得用她的姓”。
苏清鸢懒洋洋地躺在后院的藤椅上，一边啃着瓜子一边点评：“你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知道这是我家开的吗？万一被鹰阁盯上了怎么办？”
“就是要他们知道。”墨沉渊一边翻账本一边回答，“越是遮掩，越容易被怀疑。不如大大方方地做生意，反而没人敢动。”
“有道理。”她点点头，随即又补了一句，“那你能不能自己搬东西？我腰疼。”
西个崽崽齐刷刷起身，拎着木箱就往店里跑。
苏清鸢满意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这才是生活。”
新开张那天，墨沉渊特意请了城里有名的说书先生来站台，还在门口摆了两口大锅，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红糖姜茶，免费送给路过的百姓。
“哎呦，这可是京城头一份！”有老人喝了之后连连称赞，“以前哪见过开店送吃的？”
“可不是嘛！”旁边的小孩抢着说，“我还吃了块糖糕呢！”
一时间，东市人流如织，苏记门前排起了长队。
墨沉渊站在柜台后，笑盈盈地接待客人，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借着这次开业，收集情报。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商贾模样的人走进店里，目光西处扫视，最后落在了墨沉渊身上。
“这位小东家，年纪轻轻就开了这么大的铺子，真是厉害。”其中一人笑着搭话。
“过奖了。”墨沉渊不动声色地回道，“不知几位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们老板，对贵店很感兴趣。”那人压低声音，“想和小东家谈谈合作。”
“哦？”墨沉渊挑眉，“什么合作？”
“这个嘛……”那人左右看了看，“还是等你们老板亲自来说吧。”
墨沉渊笑了笑，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行，欢迎随时来谈。”
几人离开后，墨玄机悄悄凑过来：“哥，你觉得他们是鹰阁的人吗？”
“不像。”墨沉渊摇头，“但肯定不是普通商人。”
“要不要我去查查？”墨冽跃跃欲试。
“先别急。”墨沉渊冷静分析，“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生意做起来，让鹰阁的人以为我们只是贪图富贵的商人。”
“那我继续研究机关术。”墨玄机点头，“说不定能做出点能帮你的玩意儿。”
“我去军营打听消息。”墨冽拍拍胸脯，“谁要是敢动我们家，我就让他尝尝我的拳头。”
“我去采草药。”墨无殇蹦蹦跳跳往外跑，“还能顺便配点安神汤给娘喝。”
苏清鸢听着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安排自己的任务，懒洋洋地靠在藤椅上，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这才是当妈的日子啊。”
几天后，苏记的名声己经在京城传开了。不仅因为价格公道、服务周到，更因为墨沉渊推出的“积分换购”制度，让不少百姓都愿意常来光顾。
所谓积分换购，就是每消费一次，就能获得相应的积分，积满一定数量后可以兑换小礼品或者折扣券。这在当时可算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
“小东家，我攒够积分啦！”一位老奶奶拿着积分卡兴冲冲地跑来，“我要换那个绣花针！”
“好嘞！”墨沉渊笑着递给她一把精致的绣花针，“下次再来还有更多惊喜。”
“哎呀，你们家真是太会做生意了！”老太太乐呵呵地走了。
“哥，你这招真灵！”墨玄机在一旁惊叹，“连我都想天天来买东西了。”
“这就是现代营销的魅力。”墨沉渊淡淡一笑。
“啥叫现代？”墨冽挠头。
“就是……以后你会懂的。”墨沉渊没解释。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神秘商人终于再次登门。
“小东家，我们老板想请你去一趟。”他开门见山。
“去哪儿？”墨沉渊问。
“城西，听雪楼。”
墨沉渊心头一动。
听雪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也是许多权贵私下交易的地方。
“好。”他点头应下，“什么时候？”
“今晚。”
夜幕降临，听雪楼灯火通明。
墨沉渊独自走进包厢，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己经坐在桌前，神情淡然。
“小东家，久仰。”那人抬眼看他，“我是鹰阁的使者。”
墨沉渊心中一震，表面却依旧从容：“阁下找我，有何指教？”
那人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我想，我们可以谈谈生意。”
窗外风声呼啸，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对峙的身影。
下一秒，一道黑影突然闪入包厢，低声说了句：“外面有埋伏。”
墨沉渊瞳孔一缩，手中茶杯猛地一捏，茶水溅出半尺远。
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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