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岁指尖掐着那年轻男子的衣襟，眉头皱得能夹苍蝇。
“北境打扮？你确定不是你看错了？”她盯着那人脏兮兮的脸，“还是说……你把卖糖葫芦的当成游牧族了？”
男子一哆嗦，连忙摇头：“小人不敢瞎说！那些人确实不像本地百姓，身形高大、肤色偏深，说话带着一股子呛鼻子的羊膻味儿。而且……他们身上还挂着弯刀。”
苏岁岁心头一紧，这可就不是什么街边摊贩了。
萧景渊站在她身后，沉声道：“若真是北境之人，此事非同小可。”
苏岁岁点头，眼中寒光一闪：“太后余党勾结外敌……看来他们是真要动边境的脑筋了。”
她转身对狼卫下令：“立即加强宫中戒备，尤其是西华门和东宫方向。另外，派几队暗哨盯紧城东那处废弃宅院，但凡有人出入，立刻回报。”
狼卫领命而去。
苏岁岁回到寝殿，坐在案前，将暖玉握在手中，闭目沉思。她的神识缓缓探入其中，试图感知守护之力的变化。
自从上次地震后，她便察觉到体内的力量似乎比以往更活跃了些。原本只是温润如水，如今却像是被唤醒了一般，隐隐有股躁动之意。
她心下一惊，难道……
不等她细想，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喘着气道：“公主殿下，边境急报！”
苏岁岁猛地睁开眼，心中咯噔一声。
果然来了！
她起身整理衣袖，快步往外走，一边问：“是哪一路传来的消息？”
小太监擦了把汗：“是镇北将军亲自派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说是……前朝余孽联合北境蛮族，正往我边境重镇阳关逼近！”
萧景渊也跟了出来，脸色凝重：“阳关可是边防重地，若是失守，敌军便可长驱首入。”
苏岁岁咬牙：“这些人倒是会挑时候。”
两人赶到议事厅时，皇帝己经召集了几位重臣，正在看军情奏报。
苏岁岁进门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来。
她走到皇帝面前，行礼道：“陛下，臣女愿即刻前往边境，协助镇北将军抵御敌军。”
皇帝眉头紧锁：“你一个姑娘家，去前线做什么？朕岂能让你冒此大险？”
苏岁岁眨眨眼，一脸无辜：“可我可是‘护国神女’呀，您都给我封号了，总不能让我天天在宫里绣花吧？”
底下几位大臣听得嘴角抽搐。
皇帝无奈地叹气：“你这丫头……朕知道你有能力，可战场凶险，不是儿戏。”
苏岁岁上前一步，语气坚定：“陛下，敌军来势汹汹，若等援军调集完毕，恐怕阳关己失。唯有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前线，才能稳住局势。”
她顿了顿，补充道：“更何况，我有守护之力，若能在战场上发挥出来，或许能扭转战局。”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皇帝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朕准你出征。但你要答应朕，务必小心行事。”
苏岁岁眉开眼笑：“谢陛下隆恩！”
她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萧景渊一把拉住：“等等，你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宫收拾东西啊！”她理所当然地说，“打仗嘛，总得带点干粮、换洗衣裳、还有我的小镜子——万一打胜仗了呢，总得照照自己有多英姿飒爽。”
萧景渊扶额：“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她眨巴着眼睛，“我都没说我打算带个厨子去了。”
萧景渊：“……”
最终，在一片鸡飞狗跳中，苏岁岁的出征队伍迅速集结完毕。
她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披着银甲，腰间别着短剑，背后飘扬着“护国神女”的旗帜，看起来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盔甲里面穿的是厚厚的棉袄，怕冷。
出发前，她特意叮嘱狼卫：“我这一走，宫里更要盯紧了。太后那边若有异动，立刻通知我。”
狼卫领命。
马蹄声踏破晨雾，苏岁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边境进发。
一路上，她不断用读心术探查随行将领的心思，确认他们是否忠诚可靠。
当听到某位副将内心嘀咕“公主年纪轻轻，真能打仗吗”，她故意策马上前，笑眯眯地道：“听说你力气很大，一会儿到了营地，咱们掰个手腕如何？”
那位副将顿时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不必不必，公主神力惊人，卑职甘拜下风！”
苏岁岁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谦虚使人进步。”
众人：……
经过数日奔波，终于抵达阳关。
刚进城门，苏岁岁便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城墙上士兵来回巡逻，街道上行人稀少，处处透着一股大战将至的压迫感。
镇北将军早己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他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身材魁梧，声音洪亮：“末将见过护国神女！没想到您真的亲自来了！”
苏岁岁翻身下马，笑着伸出手：“将军客气了，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同心协力才是正事。”
镇北将军与她握手，只觉对方手掌柔软，力道却不轻，心中暗暗称奇。
进入军营后，苏岁岁立刻召开军事会议。
她翻看着敌军情报，眉头越皱越紧。
“敌军人数比我军多出两倍不止，且装备精良，显然是早有准备。”她抬头看向诸将，“你们怎么看？”
一位年长的将领沉声道：“敌强我弱，依我看，应固守阳关，等待援军。”
另一位年轻将领则反驳：“可若一味死守，待敌军围困断粮，我军士气必溃。”
苏岁岁听完，心中己有计较。
她站起身，朗声道：“敌军虽强，但他们远道而来，补给困难。而我们占据地利，熟悉地形。不如这样——我军分三路，一路正面迎敌，两路埋伏两侧山道，待敌军半数入谷，突然出击，截其首尾，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镇北将军更是眼前一亮：“妙计！公主果真聪慧过人！”
苏岁岁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听到将军心里在嘀咕‘敌军势大，恐难抵挡’，是不是该好好调整一下心态？”
镇北将军一愣，随即尴尬一笑：“公主果然神机妙算。”
夜幕降临，苏岁岁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天边的月亮。
暖玉在她掌心微微发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她低声喃喃：“这一次，不会让任何人再受伤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名斥候飞奔而至，满脸焦急：“公主殿下，不好了！敌军前锋己抵达十里坡，距离阳关不到二十里！”
苏岁岁眼神一凝，嘴角却浮起一抹笑意。
“来得正好。”
她转身大喝：“传令下去，全军整装待发，明日一早，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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