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嗜酒如命的父亲,即便是母亲用来救命的钱,他也毫不犹豫地拿去买酒,导致家里债台高筑,有时甚至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
或许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累赘。
然而,自从我对这个世界有了认知起,我的日常便是在山上采集草药售卖,所得大多被父亲挥霍于买酒,仅余下的一小部分勉强维持生计。
这一切都是在母亲的教导下开始的,即便她去世后,这份习惯或者说害怕依然没有改变,甚至至今我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某天,在为今天采到的草药不够而忧心忡忡时,我坐在河边向水面抛掷石子击打水草。
这时,常来购买草药的大哥哥出现了。
尽管未曾接受过教育,我也能清楚地看出这位大哥哥与我年纪相差无几。
长期营养不良使我比同龄人矮小许多。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说:“小家伙,你今天采集的草药中有一株相当稀有哦,你还愿意把它卖给我吗?”
我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回应道:“真的吗?”
大哥哥面容英俊,语气柔和地回答:“没错。”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递给了我。
临别之际,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要不要离开你那沉迷于酒精的父亲,跟我走?”
我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却感到与他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首到某一天,我又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再次上山采集草药。
一路上,我的眼泪似乎要将脚下的土地浸湿。
我怨恨父亲,尽管我己经拼尽全力维持生计,他仍会因些许不如意而对我施以暴力。
这不禁让我回想起那位大哥哥曾对我说过的话——如果那时我选择跟他离开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在我的心中反复回响。
当我注意到地上滴落的鲜血时,即使身体还残留着被打后的剧痛,我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不知为何,这对我来说似乎也是一种解脱。
鼓起勇气继续前行,当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那个平时总是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即便此刻身上未沾染丝毫血迹,我也一眼认出他是眼前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随着大哥哥逐渐走近,内心的恐惧远超过了他对我的那份温柔所带来的安慰。
想要逃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僵在那里。
大哥哥像往常一样走过来抚摸我的头,但这次他没有提及草药的事,而是递给我一大把钞票,语气依旧柔雅:“大哥哥要离开这里了,用这笔钱离开你那嗜酒如命的父亲吧,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去。
而此时的我,不自觉地抱住了他的腿,泪水模糊了双眼,哽咽着说:“大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离开吗?”
大哥哥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你决定好了吗?”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毕竟,在来的路上我己经想得很清楚,幸好遇到的是他。
就这样,大哥哥在离开前给了父亲一笔钱,“买”下了我,并赋予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名字——千里奏乐,或者说是奏乐·温亚德。
从那以后,我从大哥哥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母性的温柔,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
然而,内心深处我还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自私会让大哥哥最终离我而去。
因此,我每天紧随其后,尽心尽力地做着助手的工作。
首到有一天,我们离开了我出生的国家,前往美国。
那是我第一次乘坐飞机。
透过飞机的窗户望着外面的世界,我第一次感受到世界的庞大与美好。
这时,大哥哥靠近我,指着窗外并递给我后来才知道是望远镜的东西,轻声问道:“奏乐,你知道那上面的字是什么吗?”
我反复查看却一无所获,首到大哥哥教我如何使用望远镜。
由于不认识那些字,我几乎要急得哭了出来。
大哥哥体贴地递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温和地说:“没关系,你只需要照着样子画下来就好。”
我急忙接过纸笔,开始仔细描绘起来。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期待,仿佛一个新的世界正在向我敞开大门。
大哥哥看着我画下的字,笑容满面地说:“奏乐,要不要跟在我身后,哪怕这条路充满了罪恶,但为了活下去的我们,也不得不做。”
听完他的话,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奏乐一定不负大哥哥所托。”
那时的我并不完全理解这句话的重量,但从大哥哥买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他。
毕竟,他对我的好是如此真实而深刻。
随后,我被大哥哥送到了一个训练场地,在那里,教官非常严厉,但他能用我的母语与我交流。
尽管大哥哥似乎对我的伤势毫不在意,首到几天后他告诉我,我将在这个地方待上好几年时,我还是强忍住了泪水。
我不想被抛弃,这种恐惧让我无法拒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努力完成教官布置的一切任务,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再次见到大哥哥。
终于,在通过了所有的训练任务后,教官告诉了我一个令人心酸的事实:大哥哥曾独自在这里度过了六年时光,那时他才三岁左右。
我微微一笑,向教官告别。
那时我十三岁,比大哥哥大两岁——这是教官告诉我的。
离开训练场地不久后,大哥哥带我来到了一个地下室,这里的条件远比训练场要好得多,有着更好的训练设备。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嫉妒的情绪,或许是因为这里象征着大哥哥曾经独自承受的艰难岁月吧。
然而,这个地下室里并不只有我和大哥哥,还有两位名叫千里神乐和千里天乐的女子。
大哥哥对她们同样关怀备至,这种关怀让我内心深处产生了强烈的独占欲。
我希望大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我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她们任何一人的对手。
有一次,我的嫉妒心驱使我做出了冲动的行为,结果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身上多处受伤。
正当我感到无比委屈与疼痛时,大哥哥带着急救箱走了过来。
那是他在我生命中第一次为我包扎伤口,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
“奏乐,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大哥哥的声音依旧温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价值,你不需要通过伤害自己或他人来证明什么。”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交织——既有对自己行为的懊悔,也有对大哥哥关怀的感激。
尽管心中仍有不甘,但在大哥哥的悉心照料下,我开始慢慢理解,真正的关怀不在于独占,而在于相互尊重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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