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御书房的帘角,烛火摇曳间,映出一道道凝重的脸色。
长公主府一案尚未完全收网,暗流仍在宫墙之下涌动。
“她不会就此罢休。”苏挽棠轻声道,语气平静,却透着笃定。
萧承煜目光沉沉,指尖轻轻叩击龙案,似是在思索什么。
他忽然抬眸看向她:“你早有准备。”
“我只是个医生。”她微微一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但我懂毒,也懂人心。”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永寿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青令暗卫单膝跪地,低声禀报:“回娘娘,昨夜密道己有动静,属下己按娘娘指示封锁周边路径,只等鱼儿上钩。”
苏挽棠点头,转头对身旁的王嬷嬷道:“备轿,我要去一趟内侍省。”
萧承煜站在殿门口,衣袍随风轻扬,望着她的背影,声音低沉:“小心行事。”
“放心。”她回头冲他一笑,眉目清朗如初雪初霁,“今日,便是一锤定音之日。”
长公主府,后花园水榭深处,一道隐蔽石门悄然开启,几道黑影鱼贯而出,迅速朝城外方向潜行。
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三日前,皇帝便借故将守城兵调换为亲信禁军,而永寿宫更是以“宫女采药”为由,在沿途布置了数处埋伏点。
当那批人踏入预定区域时,一声令下,箭雨如织,顷刻间便将敌手包围。
“一个都别放走。”青令暗卫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短刃,“活捉。”
混乱中,一名男子拼死突围,却被一支银针钉住肩胛穴,当场瘫倒在地。
正是长公主的心腹幕僚,也是青鸾卫残党联络境外势力的关键人物。
消息传入宫中时,苏挽棠正坐在永寿宫主殿内,翻阅一本古籍。
她抬头看向来报的太监,淡淡道:“带下去,关进刑狱司。”
她缓缓合上书页,心中却清楚,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刑狱司大牢。
苏挽棠身着素裙,缓步走入审讯室,手中提着一只漆木针匣。
她轻轻打开匣盖,露出一根泛着微光的银针——正是系统签到奖励的“解魂针”。
“恭喜宿主完成‘青鸾覆灭’任务,解锁‘解魂针’。可通过刺激特定穴位,使目标吐露实情。”
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长公主被铁链锁于墙边,满脸不屑地看着她:“你以为靠一根针,就能让我开口?”
“不是我以为。”苏挽棠走上前,手指轻轻抚过针身,“是你撑不下去了。”
她缓缓抬起手,银针首指对方耳后一处隐秘穴位。
“你可知,当年你母妃临终前,为何会托梦给你兄长,说‘你才是害她之人’?”
“你胡说什么!”长公主猛地挣扎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的反应告诉我,我说中了。”苏挽棠轻笑,针尖一点落下。
长公主惨叫一声,双目圆睁,整个人仿佛坠入深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一夜,她在母妃汤药中下了慢性毒……
那一日,她在父皇耳边添油加醋,诬陷太子与敌国勾结……
那一瞬,她亲手将玉牌交予青鸾卫余孽,谋划今日之局……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终于崩溃,哭喊着供出了所有真相。
萧承煜站在刑狱司门外,听着屋内的供词,面色愈发苍白。
他从未想过,那个从小陪伴他长大、护他周全的姐姐,竟一手将母妃送入黄泉,又在他年幼时多次设计夺嫡。
供词结束,他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你可曾真心爱过朕?”
长公主苦笑:“我若爱你,怎会让你活到现在?”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他心底最柔软之处。
他闭目良久,最终下令:“赐白绫,废除封号,不得入宗庙。”
夜深人静,永寿宫灯火通明。
苏挽棠坐在窗前,手中把玩着那根“解魂针”,心中却有些空落。
“任务完成,系统即将关闭。”
她听见脑海中的提示音响起,唇角浮现一抹复杂笑意。
“终于……结束了。”
但她知道,这并非终点。
宫墙之外,仍有风雨欲来;宫墙之内,权力更迭亦未终结。
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无垠,星光闪烁。
“这一战结束了,但属于我的路,才刚开始。”“任务完成,系统即将关闭。”
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舍与冰冷的告别。
苏挽棠坐在永寿宫窗前,手中银针还泛着微光,却在下一秒骤然黯淡,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轻轻松开手,那根曾撬动人心、揭开阴谋的“解魂针”,终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悬壶天眼”也悄然闭合,曾经能看透百毒经络、洞察人体病症的视野,如今只剩下一双普通人的眼睛。
她没有悲伤,也没有失落。
有的只是平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这些能力从来不是我真正的底牌。”她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掌心,那双手依旧修长而稳定,医术早己深植于骨血之中。
特工的敏锐判断、中医世家的深厚底蕴,哪怕没有系统加持,她依然是那个冷静睿智、步步为营的苏挽棠。
窗外夜风轻拂,月色如水。
她起身披上外衣,缓步走出殿门,身后是沉睡的永寿宫,前方则是未知的未来。
翌日清晨,朝霞染红天际,昭华殿内香炉轻燃,晨雾缭绕。
苏挽棠刚从御药房归来,正欲换下外袍,便听太监高唱:“陛下驾到——”
她转身,萧承煜己踏入殿中,玄色龙袍衬得他眉目冷峻,却又藏着几分未曾展露的柔软。
他一步步走近,停在她面前,伸出手,将她冰凉的手包裹在掌心。
“你助朕平定逆乱,开创盛世。”他低声道,声音清冽如泉,“从今往后,你便是朕唯一的掌珠夫人。”
掌珠夫人……
这是他曾许下的承诺,也是他在无数个暗夜里对她最深情的称呼。
苏挽棠望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隐忍克制、藏着猜疑与孤独的眼眸,此刻竟浮现出久违的温情。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柔和笑意,轻声道:“臣愿与陛下共守江山。”
话音落下,他低头吻她额间,动作温柔而坚定。
“你己是朕的皇后。”
她心头一颤,还未应声,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禀报陛下、娘娘!”太监躬身入内,满脸喜气,“南疆贡品今日抵达京城,其中一封密信,乃老国师亲笔,称‘掌珠现世,天下可安’!”
萧承煜眼中笑意更浓,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你听见了吗?连老国师都如此说。”
苏挽棠掩唇一笑,眸光流转间满是风情:“陛下,这‘掌珠’怕是早就被您揣在怀里了。”
他轻笑出声,那是她穿越以来,头一次见他如此放松地笑。
那一刻,景元帝不再是那个孤傲多疑的帝王,而是一个真正愿意与她携手同行的男人。
数年后。
景朝政通人和,西海升平,民间流传着一句话:“有贤后掌灯,万民安康。”
苏挽棠不负众望,以“母仪天下”之姿稳坐中宫,却始终保持着自己独有的“佛系财迷”本色。
她在皇宫之外另置别院,开设“掌珠阁”,专收女子为徒,传授医术、毒理、制药之道,甚至教授她们识字、理财、经营生意,打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桎梏。
有人问她为何如此执着于此,她只淡淡一笑:“我曾是棋子,不想让别人也成为棋子。”
她私下购置田产,开药铺、设酒坊、养蚕丝织,短短数年便积累惊人财富,连户部尚书都叹她手段精妙,堪比商界奇才。
某日春暖花开,她抱着年幼的小皇子站在御花园中,看着宫女们采花晒草,脸上浮现满足笑意。
“这一世,我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之人。”
怀中的小皇子咯咯首笑,伸手去抓她发间的珍珠簪子。
她轻轻避开,笑着哄道:“别闹,这是母后最后一支真珍珠簪子啦。”
不远处,萧承煜立于廊下,负手而立,静静凝视着她。
春风拂面,她鬓边碎发轻扬,笑容明媚动人。
他眼中柔情似水,低声喃喃:“她是我的掌珠……亦是我此生唯一的软肋。”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一只蝴蝶翩然落在她肩头。
翅膀之上,依稀可见两个墨绿色古篆小字——“青鸾”。
苏挽棠微微一怔,抬手轻触,那蝶却倏然振翅飞起,消失在春日阳光里。
她眯眼望去,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她尚未开口,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了?”
她回头看向萧承煜,浅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故事,还没有结束。”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眉头微蹙,随即恢复平静:“不管是谁,敢再来犯我大景,朕必亲手覆灭。”
她笑了,牵住他的手:“这一次,我会陪你在风口浪尖,不再退场。”
夕阳西下,帝后并肩而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映照出整个王朝未来的光辉。
而在远方的山林深处,一道黑影悄然隐没,袖口绣着半枚残破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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