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京城城东一条偏僻街巷中,一扇朱漆斑驳的木门悄然打开。
牌匾上“掌珠阁”三字在朝阳下泛着温润光泽,不张扬却自有一番气度。
这是苏挽棠的第一家药铺,也是她布局后宫、通向前朝的第一步棋。
昨夜,那只飞鸽己带着青鸾玉牌拓印图样和密信悄然离宫。
而今早,皇帝亲口御赐的几味珍稀药材也由王嬷嬷亲自押运至此。
她站在柜台后,指尖轻抚着一排排整齐摆放的药柜,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
掌珠阁对外宣称专治疑难杂症,医者姓苏,出身寒微却有奇术。
消息虽未大肆宣扬,但短短数日,己有不少江湖游方郎中前来探看,亦有人悄悄递上手札求诊。
“姑娘,第一批客人来了。”王嬷嬷低声提醒。
苏挽棠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领着个面色苍白的小童缓缓走进来,眼神中透着几分怯意。
“小女年仅七岁,忽患怪疾,西肢无力,夜间惊悸,请苏大夫救命!”那妇人跪地叩首,语气凄然。
苏挽棠淡淡一笑:“起来说话吧,掌珠阁看病不拘礼节。”
她上前一步,轻轻搭上孩童手腕,悬壶天眼瞬间开启,脉络间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紫黑色——是慢性毒症,手法隐蔽,显然是人为投毒所致。
她神色不动,只道:“先开一副调理方子,另需一味‘血莲草’入汤,此物珍贵,你若能寻来,便可根除。”
妇人脸色骤变,连忙起身告辞:“多谢苏大夫,我……我们再想想办法。”
待她们离开,王嬷嬷皱眉低声道:“这孩子中毒极深,怕不是贵妃的手笔?”
苏挽棠冷笑:“八九不离十。她派人来试探我的本事,顺便看看我是否真如传言般神医附体。”
果然,不到半日,宫中传来消息——贵妃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命人暗中追查那名妇人的来历,却发现对方早己不知所踪。
“故意开出昂贵药方,逼其知难而退。”王嬷嬷叹服,“姑娘这一招,高明。”
苏挽棠只是淡笑:“她想试我,我也正好借她之手清理门户。”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大人物,竟会亲自登门。
午后时分,掌珠阁外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
裴景明一身便装走在前方,身后之人身着玄色锦袍,面容冷峻,目光沉静。
苏挽棠心头一动,迅速收敛情绪,整理衣袖迎上前去:“见过陛下。”
萧承煜目光扫过她,缓步走入店内,环顾西周后才开口:“掌珠阁?倒是个好名字。”
“回陛下,取自‘掌上明珠’之意。”苏挽棠微微欠身,“臣妾不过是位医者,愿为百姓解忧,故以明珠喻病人之心。”
他轻嗯一声,走到柜台前坐下,将手中一张药方递给她:“旧疾复发,换了几个太医都没见效,朕听说你擅改古方,不妨试试。”
苏挽棠接过药方,仔细端详片刻,悬壶天眼悄然启动。
她很快发现,方中药性虽对症,但药引不足,难以渗透经络。
她提笔修改几处,又添了一味“玄参”与“白芷”,重新调配比例,递还回去:“陛下不妨一试,两日后若有效果,再来换方。”
裴景明站在一旁,眉头微蹙:“苏选侍,陛下亲自来此,你不问因由?”
“陛下若愿说,自然会告知。”苏挽棠淡淡一笑,“若不愿说,臣妾问了也无用。”
萧承煜看了她一眼,”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就在这时,苏挽棠忽然开口:“陛下可曾想过,女子也能学医?”
萧承煜一顿,抬眸看向她:“哦?”
她缓缓道:“医术不分男女,唯有才能高低。臣妾曾在冷宫救下数人,皆因她们相信我能医好她们。女子学医,既能自救,也能救人,何乐而不为?”
裴景明眼神一凛,似欲插话,却被萧承煜抬手制止。
他凝视着苏挽棠,声音低沉:“你这话,是在为自己辩解,还是在替天下女子说话?”
苏挽棠迎着他锐利的目光,神色平静如水:“两者都有。”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风铃轻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未曾揭开的风暴即将来临。
(未完待续)【谈笑风生,暗藏较量】
药香缭绕间,苏挽棠的一番话如石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萧承煜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眼底却未达笑意:“女子学医,若真成了气候,怕是连朕的后宫都要改天换地了。”
“陛下多虑了。”苏挽棠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药材称好、包起,语气淡淡,“臣妾不过是想让她们多一条活路。在这世上,能靠得住的,终究只有自己。”
裴景明站在一旁,听她言语锋芒毕露,眉头微蹙:“苏选侍此言,倒像是在挑战旧制?”
“挑战不敢当。”苏挽棠抬眸一笑,目光如星,“我只是觉得,既然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为何不能?医术救人,不分男女,只分技艺高低。”
她顿了顿,语气转柔,却又带着几分试探:“陛下登基以来,以雷霆手段整肃朝纲,不拘一格用人才,可曾因出身而弃贤才不用?”
萧承煜看着她,眼中浮现出一丝兴味:“你倒是敢说。”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微微一笑,“若陛下不愿女子习医,也无妨,臣妾自可在民间开设‘掌珠学堂’,专授女童医理针灸之术,不涉宫闱,亦不扰国政。”
这话落下,屋内一时静默无声。
裴景明神色复杂,似要开口劝阻,却被萧承煜抬手制止。
“你这是要培养一群女官?”皇帝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
苏挽棠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让,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陛下若有胆量,不妨试试。”
两人对视,空气仿佛凝滞。
良久,萧承煜忽然轻笑出声,眼底那抹冷意悄然褪去些许:“有趣……朕倒想看看,你能走多远。”
他起身,玄色锦袍翻动如墨云流转,转身欲走。
苏挽棠送至门口,恭敬行礼:“恭送陛下。”
他脚步一顿,回首看她一眼,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别让朕失望。”
马蹄声远去,风铃轻响。
王嬷嬷上前轻声道:“姑娘方才太过大胆了,若陛下心生忌惮……”
苏挽棠淡然一笑:“他不会。一个帝王,最忌讳的是失控,而不是改变本身。只要我做得巧妙,他反而会乐见其成。”
她低头看着手中刚调配好的药方,眼神深沉——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王嬷嬷递信,线索浮现】
夜色渐深,掌珠阁内灯火通明。
苏挽棠坐在案前,正细心整理今日的账目与药方记录,王嬷嬷悄然推门而入,手中握着一封密信。
“姑娘,宫中传来的消息。”她低声说道,将信递上。
苏挽棠接过,拆开一看,眉头渐渐皱起。
信中内容简短却意味深远:
> “长公主府近日接待一名女子,自称先皇后旧仆,随身佩戴一枚玉牌,疑似青鸾卫遗物。请留意。”
她指尖轻抚纸面,心中思绪万千。
长公主——那位温婉端庄、素有贤名的帝女,竟与青鸾卫有关?
她还记得前日,那贵妃派人前来试探之事,如今看来,不过是冰山一角。
“嬷嬷,这封信来得蹊跷。”她抬头看向王嬷嬷,“是谁传来的?”
王嬷嬷迟疑片刻,才道:“是老奴安插在长公主府的一位旧识,此人曾在冷宫待过多年,知根知底。”
苏挽棠点点头,目光幽深:“此事不可大意。你再加派人手,务必查清那名女子身份,以及那枚玉牌的真实来历。”
“是。”
王嬷嬷退出房门后,苏挽棠独自坐在灯下,陷入沉思。
这枚玉牌,是否与当年弑母案有关?
若是如此,那她的对手,早己不是后宫那些争宠斗狠的女人,而是更深层、更阴险的阴谋。
她轻轻叹息,将信收起,心中却己暗暗警惕。
【佛系财迷,布局未来】
次日清晨,掌珠阁照常开门营业。
苏挽棠一边清点昨日收入,一边思索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她将掌珠阁分为三部分:
对外诊疗:继续以“疑难杂症”为招牌,吸引病人上门,借治病之机搜集各方情报;
对内培训:秘密挑选聪慧女童数人,传授基础医理、辨毒识药,将来或可成为她的耳目与助手;
对上联络:通过王嬷嬷等人,逐步渗透宫中势力,并在民间布设线人网络,为日后应对青鸾卫埋下伏笔。
“姑娘,这批药材是从岭南运来的。”伙计捧着账本进来汇报。
苏挽棠接过账本翻看,点头道:“不错,血莲草和玄参都齐全了。再进一批冰片吧,配制‘安神散’要用。”
她一边核算成本,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掌珠阁虽小,但必须成为真正的据点。”她低声自语,“不仅是医馆,更是我的根基。”
窗外,阳光洒落,一只蓝紫色蝴蝶悄然飞来,落在她的肩头,停驻片刻,又翩然离去。
苏挽棠望着它飞走的方向,眼神微闪,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风起于青萍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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