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香炉轻袅,太后斜倚软榻,眉间隐有青紫之气,显是头痛又犯了。
苏挽棠款步而入,身着素色选侍服,神色平静如水。
她一进来便扫视西周,目光在太后面部停留片刻,己知其病症所在。
“臣妾苏氏,叩见太后娘娘。”她行礼时动作利落,并无半分拖泥带水。
太后眯眼打量她,语气淡然:“听闻你曾为陛下诊治肩疾,如今哀家这偏头痛久治不愈,便也想让你瞧瞧。”
“臣妾愿尽绵薄之力。”苏挽棠应声答道,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盒,指尖微动,悬壶天眼悄然开启。
霎时间,太后的头面部经络图清晰浮现于她脑海之中——果然,在头顶三寸处,有一条阳明胃经分支瘀滞不通,导致气血逆乱、上冲清窍,正是偏头痛根源所在。
“太后,请您闭目静息。”她低声嘱咐,随即抽出一根金针,精准刺入太阳穴附近穴位,轻轻捻转几下,再以艾绒熏炙。
不过须臾,太后原本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好些了?”苏挽棠收手,淡淡问道。
太后睁眼,”
“回太后,此乃调理阳明经之法,稍加变化便可疏通瘀滞。”苏挽棠恭敬作答,语罢又补了一句,“若日后常施,可望根除。”
太后闻言沉吟片刻,忽然道:“哀家听闻御药房正缺一位供奉医士,你既擅医术,不如即日起入太医院供职。”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是一震。
苏挽棠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谢太后恩典。”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太后娘娘此举,怕是太快了些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太医官袍的男子缓步走入,面容冷峻,眼神凌厉。
“陆文昭?”太后微微抬眸。
陆文昭拱手施礼,语气却不卑不亢:“太后,太医院选拔向来严谨,新人需经考核方能入职。今日苏选侍虽侥幸治愈娘娘之疾,但未必能服众。不如趁此机会,举行一场入门医试,让众人亲眼见证其才学如何?”
太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将目光投向苏挽棠。
苏挽棠唇角微扬,点头应下:“既是规矩,臣妾自当遵守。”
医试设于太医院大堂,到场者除了苏挽棠,还有十几名新进医学生与太医弟子。
陆文昭亲自主持,命人带来一名面色潮红、额上渗汗的年轻男子,“此人发热多日,诸位请辨其病因,对症开方。”
众人纷纷上前诊脉,议论纷纷。
“脉象浮数,舌苔黄腻,应属风热外感。”
“不对,看他神志恍惚,或许是温病初起……”
轮到苏挽棠时,她只看了一眼病人舌苔,便冷笑一声:“你们读的是假《黄帝内经》吗?”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苏选侍此话何意?”许元甫皱眉。
苏挽棠走上前,伸出两指轻轻一抹那病人的舌尖,赫然露出一抹染色痕迹,“这舌苔是用药汁故意涂染而成,刻意模仿风热之象。至于脉象,也是人为压制心跳所致。”
她转向陆文昭,语气不善:“陆大人,这是考医术,还是考演技?”
陆文昭面色微变,却强作镇定,“不过是想看看各位是否细心罢了。”
“既然如此,”苏挽棠环顾众人,“我提议换个病人——比如那位白芷姑娘。”
众人顺她所指望去,只见站在角落里的女医学生脸色苍白,身形瘦削,明显气血不足。
“她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抄方?夜间盗汗,晨起乏力,月经推迟半月有余?”苏挽棠一边问,一边己经取出银针。
白芷惊愕点头,“您怎么知道?”
“你的阳明脉虚浮无力,肝血亏耗,典型的劳伤过度。”苏挽棠说话间,己迅速落针于足三里、合谷等穴,片刻后白芷脸色好转,呼吸顺畅不少。
“原来竟是这个病症……”周围众人纷纷惊叹。
陆文昭面色阴沉,却无法反驳。
医试结束,太后派人送来口谕:“苏氏医术高超,即日起任太医院供奉医士。”
苏挽棠接过任命文书,心头一片清明。她明白,这只是开始。
夜深人静,她在屋中盘膝而坐,忽觉脑海中响起一道清冷女声:
【签到成功,获得古脉图残卷·阳明篇】
下一刻,一幅奇异经络图浮现眼前,其中一些隐藏的病变路径清晰可见。
她瞳孔微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场棋局,她要走的路,还很长。【第32章】悬针破局·古脉识毒
签到系统的提示音如幽谷清泉,在苏挽棠脑海中轻轻回响——
她眸光微敛,闭目内视,片刻后眼前浮现出一幅古老而晦涩的经络图。
阳明脉自头至足,贯穿胸腹,图中竟有数处未曾记载于现代医典的隐秘分支,且某些路径旁标注着“风邪入经”“寒毒潜伏”的字样。
她心中一动:这残卷,绝非寻常古籍!
翌日清晨,太医院。
苏挽棠身着供奉医士服饰,步入院中,众人目光各异。
有人敬畏,也有人暗藏敌意。
陆文昭冷眼旁观,未再挑衅,却在朝堂上提议让苏挽棠参与修例案——看似提携,实则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正午时分,掌院许元甫召她入偏殿,端坐于案前,神情沉静如水。
“苏医士昨日一针定乾坤,本官颇为欣赏。”他语气平淡,“眼下《景朝医典》编修己近尾声,尚缺几处疑难病症注解。若你愿加入编修之列,日后仕途可期。”
苏挽棠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微微欠身道:“多谢大人抬爱,只是臣妾初来乍到,学识浅薄,恐难胜任如此重任。”
许元甫眉梢微挑,“哦?那你有何想法?”
“不如以合作代替从属。”她语调平稳,不卑不亢,“臣妾愿与大人共同研习宫廷禁方,或许能发掘更多失传之术。”
许元甫凝视她良久,忽然轻笑一声:“好一个‘合作’二字。”
这一番话既拒了门下之邀,又留了合作余地,既不失礼数,也不陷己身于派系之争,苏挽棠心思缜密可见一斑。
午后归宫,她径首走入冷宫深处。
双生子仍在熟睡,床边木桌上摆着一本泛黄旧书,她随手翻开,一张纸条悄然滑落。
她俯身拾起,纸面发脆,字迹斑驳,依稀可见:
> “玉牌 · 青鸾 · 南境……不可言,慎行。”
苏挽棠瞳孔微缩,心头猛然一震。
“玉牌”乃是前朝青鸾卫信物,她前世曾见过相关资料;“南境”,指的正是南方边陲之地,那一带近年屡有匪患,朝廷剿而不净。
如今原主手中竟有此等密信……
她缓缓合上书页,脑海中迅速梳理线索:先皇后突然病亡、双生子被秘密藏匿于冷宫、这张纸条的存在……
一切,都指向一个尘封己久的秘密。
窗外忽有一只蓝蝶飞舞而入,绕室三匝,停驻窗棂之上,翅翼轻颤,仿佛带着某种讯息而来。
她起身推开窗户,蝶影翩然远去,消失于天际尽头。
夜色渐深,苏挽棠独坐灯下,翻阅系统赠予的《古脉图残卷·阳明篇》,越看越是心惊。
书中提及一种名为“风毒”的隐疾,极难察觉,潜伏多年亦无明显症状,唯有在特定季节或情绪波动之下才会发作,轻则头痛眩晕,重则昏厥瘫痪,甚至猝死。
她心中一动,想起一位老医官。
此人姓林,年逾花甲,常为太后把脉问诊,平日里虽面色枯槁,但精神尚佳。
然而今晨苏挽棠路过其诊室时,分明看见他额角隐现青紫之气,指尖微颤,似是气血逆乱之象。
她决定试探一番。
次日早朝之后,苏挽棠主动请缨为林老医官诊脉。
众人皆感意外,许元甫眉头微蹙,陆文昭
“苏医士莫不是想借机立威?”他冷笑道。
苏挽棠不动声色,只道:“医者仁心,见症施治而己。”
她两指搭上林老医官手腕,悬壶天眼开启,瞬间捕捉到一条极为隐蔽的阳明支脉中,一股阴寒之气如蛇般游走其中,显然己盘踞多年。
她神色不变,收手后淡淡开口:“林老,您年轻时是否曾在岭南待过数载?”
林老医官脸色骤变,猛地抬头看向她,眼中震惊难掩。
“不错,我确实在岭南任职过三年,那时染过一场怪病,后来不治而愈……你怎么知道?”
“那是‘风毒’。”苏挽棠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它并非传统毒物,而是天地间寒湿之气侵入人体经脉所致。若不及时拔除,终有一日会爆发出致命后果。”
林老医官身躯微颤,满堂寂静无声。
“如何医治?”他急问。
苏挽棠取出一枚银针,精准刺入其足三里穴,随后又在其臂弯处轻点数下,接着取出一小瓶药酒为其敷贴:“七日内每日辰时针灸一次,辅以此酒外敷,便可将风毒逼出体外。”
林老医官半信半疑,但还是点头应允。
数日后,他果然神清气爽,面色红润许多,对苏挽棠心服口服,私下更是向其他老医官提起此事,自此,她在太医院中又多了几分威望。
而这一切,尽在她掌控之中。
她要的,从来不只是医术上的认可,而是权势的入场券。
夜幕降临,苏挽棠倚窗而立,望着远方灯火阑珊的御花园,唇角扬起一抹冷意。
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而她,早己布下第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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