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鸣声响起,叽叽喳喳的吵的我头疼,我扶着酸痛的腰支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布满青紫的肩头。昨夜谢聿珩揽着我入睡时掌心的温度犹在,此刻却化作齿间的咒骂:"谢聿珩这个疯子...我的腰算是废了..."
酸胀的尾椎骨传来钝痛,让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咒骂:"谢聿珩这个疯子...非得把人折腾散架才罢休?"
拖着发麻的双腿踩上绣鞋,铜镜里的自己发髻散乱,唇瓣红肿得像是被野兽啃噬过。指尖抚过锁骨处蜿蜒的齿痕,想起他昨夜发了疯似的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又羞又恼地踢了脚软垫:"什么帝王之尊,根本就是禽兽!"话虽这么说,心底却不得不承认,这个阴晴不定的暴君确实有着超乎常人的体力,折腾到后半夜竟还能将她抱去沐浴。
"明明白天杀人不眨眼,夜里就化身成缠着人的疯狗..."我边嘟囔边整理着凌乱的中衣,丝毫没察觉寝殿木门正被缓缓推开。首到龙涎香混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玄色衣角扫过门槛的声响惊得我浑身僵硬。
谢聿珩倚在门框上,琥珀色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皇后这是在和谁置气?"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羊脂玉扳指,靴底碾碎地上的花瓣,一步一步逼近时,腰间玉带扣撞出清越的声响。
""方才骂得倒是痛快,怎么不继续了?"谢聿珩抬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入怀中。他指尖捏着白玉梳,慢条斯理地梳理我凌乱的发丝,目光却灼热得可怕。铜镜里,他的指尖擦过我泛红的耳垂,突然用力扯住一缕青丝:"这般风情,倒是让朕想起昨夜..."
我浑身僵硬,镜中倒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殿内伺候的宫女低头敛目,却有个新来的小宫女偷偷抬眼。她望着谢聿珩温柔替我簪花的模样,眼底不自觉泛起羡慕。这细微的神色变化被谢聿珩从镜中捕捉,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手中的玉梳突然脱手而出。
玉梳如暗器般穿透小宫女咽喉,鲜血溅在雕花屏风上。另一名宫女惊恐地捂住嘴,却也没能逃过厄运。谢聿珩连头都未回,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我的发间珠翠:"脏了朕的眼睛,该罚。"他的声音温和得如同寻常闲话,却让殿内所有人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温热的血珠飞溅在屏风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两个鲜活的生命,不过因一眼羡慕,就瞬间消逝在谢聿珩漫不经心的杀意里。殿内死寂得可怕,我能清晰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这个男人就像盘踞在暗处的毒蛇,你永远不知道哪句话、哪个眼神,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待侍卫拖走尸体,地面血迹被擦拭干净,谢聿珩也去上朝后,周嬷嬷才领着两名陌生宫女候在廊下。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娘娘息怒,老奴带来新人伺候。这是春桃、秋菊,都是精心挑选的。"说着示意两人上前。
我打量着这两个宫女,春桃举止温婉;秋菊身姿挺拔。翠玉不着痕迹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心中了然,端起皇后架子道:"既如此,便留下吧。本宫想与她们单独说话。"
待周嬷嬷退下,春桃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影七,擅医术解毒。"秋菊跟着跪下:"影九,擅长近身格斗。翠玉姑姑命我们前来护驾。"我点头示意她们起身,目光扫过殿外:"以后,你们便贴身伺候,不过切记在我身边要掩饰自己的能力,扮作普通宫女,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
与此同时,太曦殿内早己暗流涌动。谢聿珩,慵懒地倚在蟠龙金椅上,听着朝臣们的弹劾。御史大夫王肃率先出列,手中笏板攥得发白:"陛下,太子离奇死于山匪之手,二殿下至今下落不明,这其中疑点重重!臣恳请陛下彻查!"
"查?"谢聿珩把玩着腰间玉佩,琥珀色的眸子半阖,"爱卿觉得该怎么查?"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温和,让不少朝臣心中生出侥幸。
礼部侍郎张衡见状,壮着胆子进言:"新帝登基,当广选秀女充实后宫,以延皇室血脉。再者,先帝嫔妃尽数殉葬,于礼不合,还望陛下三思..."
谢聿珩听着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始终不发一言。随着反对声浪渐高,有人甚至开始质疑他继位的正统性。"陛下以庶子身份登基,又无先帝遗诏..."话未说完,便被谢聿珩抬手打断。
"说完了?"他终于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御案,发出细微的声响。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他缓步走下龙阶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朕以为,你们能说出什么新鲜花样。"他走到张衡面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可惜,都是些陈词滥调。"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谢聿珩不知何时抽出侍卫腰间长剑,剑尖精准地刺入张衡心口:"选秀?朕说过,这后宫,有皇后一人足矣。"他看着张衡瞪大的双眼,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可惜了,本是个人才,却偏偏学不会闭嘴。"
血珠顺着剑脊滴落,在青砖上汇成小溪。谢聿珩拎起某位尚书的衣领,剑尖抵在他眉心:"说朕篡位?说太子之死蹊跷?"剑刃轻轻划过脖颈,"知道为何太子的尸体,连全尸都寻不到吗?因为他的每一块骨头,都喂了朕养的狼。"
惨叫声中,谢聿珩的笑声混着血腥气回荡在太曦殿。他如同优雅的猎手,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这些跳梁小丑。满地尸首间,他甩了甩剑上的血珠,龙袍扫过满地狼藉:"即日起,推行新政。盐铁官营、丈量田亩、开科取士..."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朝臣,"三日后,朕要看到各地衙门的推行细则。若有阳奉阴违..."他一脚踩碎某位大臣的头颅,"下场就和他一样!"
太曦殿的血腥味顺着宫道蔓延,满殿朝臣望着御座下蜿蜒的血河,喉结不约而同地滚动,有人甚至踉跄着扶住身旁同僚,官服下的双腿止不住颤抖。
谢聿珩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剑身划过烛火映出妖异的红芒。他慢条斯理地用绣着金线的袖口擦拭剑锋,仿佛方才夺去人命的举动,不过是挥走一只蚊虫般寻常。"还有哪位爱卿,想与朕'共商国是'?"他尾音轻挑,琥珀色的眸子扫过人群,所到之处官员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御史大夫王肃的胡须剧烈颤抖,死死攥着笏板的指节泛白,却终究将到嘴边的谏言咽回肚里。新科进士陈立膝盖一软,瘫坐在青砖上,官帽歪斜地扣在额前,状若疯魔地喃喃道:"太子...太子的尸身..."话音未落,己被侍卫捂住嘴拖出殿外,只留下一路挣扎的鞋印碾进血泊。
死寂在殿内蔓延,唯有滴血的剑尖与青砖碰撞的"滴答"声,敲得人心惊肉跳。不知过了多久,户部侍郎突然踉跄着扑到在地,颤声道:"陛下圣明!此举震慑宵小,实乃社稷之福!"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突兀,却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陛下圣明!"此起彼伏的高呼骤然响起,惊起殿前广场上的灰鸽。老臣们佝偻着脊背叩首,额头重重磕在渗血的地砖上;年轻官员面色煞白,却也不得不扯着嗓子附和。此起彼伏的"万岁"声中,朝臣们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如今端坐在御座上的,是踏着白骨登基的永盛帝,是能让整个朝堂在血色中颤栗的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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