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轻小说 > 抱错大腿后,被疯批暴君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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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不再伪装

 

晨光纱帐洒进来,在银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脚腕处被银链磨破。春桃捧着铜盆进来时,眼眶泛红,翠玉则握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她看着我,眼里全是心疼。

"娘娘......该洗漱了。"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往日清脆的嗓音此刻像是浸在苦水里。我扯过锦被蒙住头,不愿看铜镜里那张苍白的脸,还有眼下青黑的痕迹——昨夜地牢里的惨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乌孙随侍挖舌,李肃空洞的眼眶、谢明渊染血的断手,如同噩梦般缠绕着我。

铜盆重重落在妆奁旁,发出沉闷的声响。翠玉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磕在青砖上的声音惊得春桃一颤:"娘娘要怨要罚,便冲着奴婢来吧!若不是奴婢护着不周,也不会让陛下......"

"住口!"我掀开锦被坐起,银链哗啦作响,脚腕的伤口被牵动,疼得眼前泛起黑雾,"你们这些迂腐的古人都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忍不住对亲近之人发起了脾气,怀疑她们之中会不会有谁就是谢聿珩派来监视我的探子。

想起谢聿珩握着染血折扇的模样,帝王的威仪下藏着令人胆寒的偏执,"在这宫里,人命不如蝼蚁,是不是?"

春桃吓得浑身发抖,却固执地跪着不动,膝头很快洇湿在青砖上:"主子,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春桃不再唤我为娘娘,而是主子。

"够了!"我抓起案上的胭脂盒砸过去,朱红的胭脂洒在她淡青色的襦裙上,像极了地牢里飞溅的血沫。翠玉突然挡在春桃身前,胭脂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在墙上绽开狰狞的红痕。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银链碰撞床柱的声响在空旷的寝殿回荡。我望着她们倔强的模样,入宫那日,翠玉在宫门前握紧腰间软剑说"奴婢定会护娘娘周全"。

掐紧了手,我别过头去:"出去,都出去......"

门扉合上的刹那,春桃压抑的哭声透过门缝钻进来。我蜷缩在榻上,任由泪水浸湿绣着并蒂莲的枕巾。脚腕上的银链冰凉刺骨,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被磨破的伤口,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

接下来的日子,未央宫成了真正的牢笼。谢聿珩每日都会来,玄色龙袍上还沾着早朝时的霜露。他有时沉默地坐在榻边,用金疮药轻轻涂抹我脚踝的伤口;有时冷着脸将奏折摔在案上,斥责我不知悔改。而我始终背对着他,即便他温热的掌心抚上我冰凉的手背,我也会像被灼伤般狠狠甩开。

"朕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糖糕。"这日,谢聿珩的声音带着少见的讨好,食盒里飘出熟悉的甜香。

"拿走。"我冷冷开口,"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谢聿珩的手顿在半空,食盒重重落在案几上,糖糕洒出大半。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朕己经够容忍你了!"

"容忍?"我猛地转身,银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伤口迸裂的血珠渗进锦被,"你囚禁我、残害人命,这就是你的容忍?谢聿珩,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你的附属品,想捏碎就捏碎!"

"住口!"他暴怒地掀翻桌子,碗碟碎裂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我却不躲不闪,首首地盯着他通红的双眼,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愤怒都宣泄出来。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春桃捧着药碗冲进来,翠玉和秋菊则偷偷握着剑挡在门口,警惕地看着殿内狼藉。

谢聿珩突然上前扣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人碾碎:"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对朕来说,只要治理好国家和臣民,让天下大兴,区区几个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你是朕的皇后,就该乖乖待在朕身边!为什么非要逼朕?"

"皇帝?"我突然笑出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目光却扫过春桃惊恐的脸和翠玉绷紧的脊背,"君在其位,受万民供养,食万民之禄,所以更不可随意残害无辜之人,你不过是个自私又偏执的疯子!你以为用铁链就能锁住我的心?告诉你,我恨你!我恨透了这皇宫,恨透了你!"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谢聿珩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松开手,后退两步,玄色衣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好,很好。"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就好好在这宫里反省!"

殿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春桃和秋菊己经扑到榻前,颤抖着双手要查看我手腕的淤青。翠玉则默默拾起地上的碎片,素白的帕子擦过青砖上的糕点残渣,却怎么也擦不掉那抹刺目的黄。

"主子别再气坏了身子......"春桃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像滚烫的烙铁。我望着她们泛红的眼眶,昨夜地牢里李肃的惨状——仅仅因为多看了我一眼,就落得如此下场。

"是我连累了你们。"我轻声说,伸手抚上春桃被胭脂弄脏的裙摆。翠玉突然跪坐在地,腰上软剑"当啷"一声落在身侧:"娘娘若要怨,便怨翠玉学艺不精!若那日在宫道上,奴婢能......"

"够了。"我打断她的话,攥紧了身下沾血的锦被,"在这宫里,谁又能真的全身而退?"窗外寒风呼啸,卷起残雪拍打着窗棂,恍惚间谢聿珩昨夜那句"任何敢觊觎你的人都是这个下场"又开始在耳边回荡了。

深夜,春桃和翠玉等西人都守在我榻边打盹。我盯着帐顶繁复的花纹,脚腕的银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脑海里思绪纷涌,现代与古代的鸿沟,从来不是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而是人命如草芥的冰冷规则,是帝王将占有欲粉饰成爱的荒诞。

御书房的铜鹤香炉冒着袅袅青烟,谢聿珩踉跄着撞开偏殿的门,玄色龙袍下摆扫落案上的奏折。冰凉的青砖沁得膝盖发疼,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口被万根钢针扎着,痛得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君在其位,受万民供养,食万民之禄......"她的话像咒语般在脑海里盘旋,那张满是厌恶的脸,还有说"我恨你"时眼里的决绝,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榻上的冰丝凉席贴着发烫的额头,谢聿珩蜷缩成一团。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蛊毒发作的剧痛从太阳穴蔓延至全身,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成血色的旋涡。记忆中母亲温柔的面容与月儿冷漠的表情不断重叠,又被剧痛撕成碎片。

"陛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入殿内。来人一袭墨色劲装,银线绣着南疆特有的曼陀罗花纹,腰间的蛇形软剑泛着幽蓝的光。苍白的脸上覆着半张青铜面具,只露出右眼,眼尾处朱砂痣如泣血般鲜艳。他快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谢聿珩的脉搏。

"又发作了?"声音低沉如寒潭,带着南疆特有的尾音。不等回答,那人己从袖中取出金针,指尖轻弹,三根金针如流星般没入谢聿珩的百会、风池、大椎穴。剧痛与麻痹交织,谢聿珩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何必如此。"金针入体,蛊毒的躁动稍稍平息。那人收回银针,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似嘲似叹,"为了个女人,值得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谢聿珩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布满血丝:"阿罗,你不懂......"他挣扎着坐起身,却因双腿发软又跌回榻上。

阿罗沉默片刻,伸手替他拔掉金针:"南疆的蛊毒越来越重,若再动情......"

"够了!"谢聿珩粗暴地打断他,踉跄着起身。龙袍歪斜,发冠散落,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偏殿,在寒风中漫无目的地走着。雪粒打在脸上,却不及心里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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