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还没完全暗下来，各家各户年夜饭的香味就跟长了腿似的，一股脑儿从门缝、窗缝里往外钻，满院儿都飘着饭菜香。
好多人家，下午就钻进厨房忙活开了，杀鸡、宰鱼、炖肉，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凑在一块儿，跟奏响一曲热热闹闹的“年味儿”乐章似的。
哪怕平日里过得紧巴巴的，到了除夕夜，也得摆上盘炖肉，大伙都憋足了劲儿，就盼着借这顿年夜饭，把一整年没吃上的好东西都补齐，舒舒服服享受阖家团圆的滋味。
贾家这边，一屋子人围坐在桌前。
易中海老两口、何雨柱兄妹，还有贾家五口全到齐了。
今年老太太没了，贾张氏成了辈分最高的，理所当然坐在主位上，一副老祖宗的派头。
桌上满满当当的摆了八个菜，荤素搭配，瞅着就馋人。
棒梗那小子早就馋得不行了，要不是一大爷在这儿镇着，怕是早就伸手抓肉吃了，哪还能老老实实忍着？
就因为这个，他心里对易中海窝了一肚子火，一直耷拉着脑袋，生怕别人瞧见他眼里的不满。
“老嫂子，过年了，你有没有啥话想跟孩子们说的？”易中海满脸带笑，客客气气地问贾张氏，压根没察觉到有个孩子正暗暗记恨他呢。
“呵呵，我没啥要说的，就盼着往后天天能吃上肉。”
贾张氏也馋得直咽口水，可到底忍住没伸手。
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性。
“哈哈哈，张大妈，这愿望不错，我也馋肉呢。”傻柱乐呵地搭腔。
“妈，一大爷是想听你您几句吉利话。”秦淮茹小声提醒婆婆。
贾张氏一下就僵住了，让她骂人，张嘴就来。可讲吉利话，舌头就跟打了结似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易中海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赶忙打圆场：
“老嫂子说得挺好，有肉吃，就是最实在的好话。”
何雨水也跟着插话：“张大妈，一大爷，咱赶紧开饭吧，孩子们都等不及了。”
贾张氏连连点头：“行，行，开饭！”
她这音刚落，棒梗“嗖”地站起来，伸长筷子就去夹奶奶跟前的鸡肉。
奈何手短，夹了几下没夹着，气得他把筷子一扔，直接趴桌上，伸手就抓。
这么一来，衣服蹭上菜，油渍立马就沾上了。
“棒梗，你干嘛呢？还有没有点规矩！没见你奶奶、一大爷、一大妈都还没动筷吗？就你嘴馋！”
秦淮茹赶紧上前，揪起儿子，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就是做个样子给易中海看。
可棒梗哪管这些，叼着肉，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得正香，手上、嘴上沾满油，看着就没家教。
旁人瞧见这一幕，都忍不住皱眉，易中海更是气得够呛，他最见不得小辈没规矩，可这会儿在贾家，又不好说啥，只能把火气压下去。
傻柱没那些顾虑，直言道：
“棒梗，你小子太不像话了！平时也就罢了，今儿可是年夜饭，哪能这么胡来？赶紧坐好，想吃什么让你妈给你夹！”
棒梗把傻柱的话当耳旁风，翻个白眼，嚼得更起劲儿了，油星子溅得到处都是，还含含糊糊嘟囔：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爸。”
这话一出口，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秦淮茹脸刷一下红透了，又气又羞，扬起手作势要揍棒梗，眼眶也泛红了，急声说：
“你这孩子，净说浑话！还不快给你何叔道歉！”
傻柱无奈地摇摇头：“得，我可担不起这声叔，棒梗啊，你也不小了，该懂点规矩了。”
易中海轻咳一声，严肃地说：“棒梗，今儿是团圆的大日子，一家人坐一块儿不容易，长辈们都盼你有出息，往后做事、说话动动脑子，别丢贾家的脸。”
贾张氏本来心疼孙子挨说，一听这话，面子上挂不住了，把筷子重重一放，哼道：
“我孙子还小呢，童言无忌！再说了，年夜饭不就是图个乐呵，犯得着上纲上线？”
她这还算克制，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要是平常，有人这么说她孙子，早就上去挠人了。
秦淮茹赶忙附和：“一大爷，孩子不懂事，我往后一定好好教育。咱先吃饭，别搅了喜庆氛围。”
说着，又拉着棒梗坐下，悄悄塞给他一块肉，使个眼色让他安分点。
这么一折腾，饭桌上的尴尬才稍微缓和些，大伙重新动筷，可兴致明显淡了不少。
林家这边，桌上简简单单摆了四个菜。月月蹲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就盼着开饭。
“马上就好，你快去洗手。”林阳守着炉子盯着锅里的鱼，同时还不忘叮嘱妹妹。
“知道了！”小丫头麻溜跑去洗手。
没一会儿，林阳端来一大碗鲫鱼汤，给妹妹盛了一小碗。
这鱼是他特意从现实世界买的，年夜饭嘛，有鸡有鱼才像样。
“好了，开饭，鱼汤里可能有鱼刺，小心点儿。”林阳盛鱼汤时很小心，不过还是不忘提醒一句。
月月捧着小碗闻了闻：“哥哥，好香啊，比爸爸上次做的鱼汤还香。”
说罢，小心翼翼抿了一口，眼睛眯成缝，满脸满足。
“慢点喝，小心烫，先吃别的菜。”林阳轻声说。
兄妹俩安安静静吃着饭，窗外偶尔有鞭炮声响起，雪花簌簌落下，屋里透着别样的祥和与温馨。
阎家这会儿，屋里静悄悄的，大伙大气都不敢出，全神贯注听着收音机里的相声。
阎埠贵那抠搜劲儿又犯了，听个节目，音量都不舍得调大，就怕多费电。
闫解成实在憋不住了，喊起来：“爸，赶紧把东西分了吧，都等着呢！”
三大妈也跟着说：“是啊，老头子，快分了吧。”
阎埠贵抬了抬眼镜腿，点头应了一句：
“行，我知道你们都等急了，那我也不抻着了，咱们分花生。”
说完，他从不远处拿起一个盆，里面盛着三四斤花生。
“来，把手张开，掉了我可不管。”
然后，他铲了一铲子花生，放到闫解成手里。
(http://wbxsb.com/book/37FI-10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bxsb.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