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人的命都不值钱。”
徐慧珍是个精明的女人，步向东不喜欢被人操控，所以直接摊牌。
回到前院的小酒馆，客人们已经多了几位，大多是常客。
而且蔡全无已经回来了，正站在柜台打酒。
阎解成指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步向东看了一眼。
那女人不仅衣着华美，而且举止婀娜多姿，风韵十足。
“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在相亲了吗？难道还要转移目标？”
阎解成此时已经有些醉意。
旁边一位爱管闲事的老者接过话头。
“她是陈记绸缎的陈雪茹，若娶了她就是财色双收，少奋斗二十年。”
“嘿嘿，不止如此。
现成的孩子都有了，不过……可能得当上门女婿。”
“听说陈掌柜很有威信，有人提亲都被拒绝了，说是要改跟儿子的姓。”
噗！
虽无实际损害，但侮辱性极强。
“东子，你说……我有没有机会财色双收？”
“她的确有钱、有产业，但也听到了吧，当上门女婿和你没什么区别。”
“这么看，倒像是媳妇、工作、房子、孩子，一举四得！”
阎解成的兴趣更大了。
“哈哈！老阎家总算出了个勇士！”
阎解成真的醉了。
若是在清醒时，即便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说出口，更何况阎埠贵那一关根本过不去。
醉酒时胆量确实大了不少，只是自已的幻想罢了。
然而，陈雪茹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世界上大概又多了一个自讨苦吃的人。
步向东帮他结了账，还额外叫了二两酒和几个小菜。
顺便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把钥匙给了徐慧珍，“年前必须给我答复。”
仓库平日里连老鼠都会哭，他要早点去处理东西。
……………九
“哎，步向东，你要走了吗？”
徐慧珍用手指了指还坐着的阎解成。
“又不是小孩子。”
“我听见你们提到陈雪茹，是不是感兴趣？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是他们，要走了！老蔡有空到南锣鼓巷95号看看。”
“步向东……你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的？”
“其他男人都是朝我过来，可你偏偏去找老蔡。”
“他们羡慕你的美貌，老阿姨！”
“你说什么？”
徐慧珍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
“咳咳，我只是觉得老蔡有点熟悉。
真的，你一定要去我们那儿看看。”
“好的，慢走，事情一定给你办好。”
把阎解成留在酒馆就像是留下了坑。
徐慧珍这个人不简单。
陈雪茹又能有多简单？况且她身边应该已经有男人了。
既然徐慧珍和蔡全无已经好上了，陈雪茹的时间线也大致相同。
阎解成硬着头皮往上冲，这事要么喜剧要么悲剧，不会有偶像剧的浪漫情节。
步向东骑车折回东直门，把五百斤的酒全部放在仓库里。
仓库原本有三把钥匙，按他和沈光林的约定：
取货人一把，即沈光林的，现在根本不理这事儿。
送货人一把，为了隐蔽运送方便，就是步向东自已。
中间人一把，为了确认数量和货物真假，也是步向东自已。
所以，沈光林不管事了，这仓库实际上变成了步向东的私库。
做完这些，他又匆忙骑车去了市局。
本来打算去大栅栏等白玲，一想还是直接接她更稳妥。
前门东大街是市局的所在地。
这里比东直门繁华多了，周围有许多商铺和市场。
这个热闹的年代，每个人都有信仰，忙忙碌碌。
街道上的广播播放着振奋人心的歌曲：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步向东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白玲从市局出来。
“白玲同志，白玲同志……我来接你了！”
这一声呼喊，吸引了市局里不少人的目光。
白玲脸一红，生气地叫道：“你闭嘴，故意的是不是？”
“怎么可能呢，广播里放着歌，不喊大声一点，你都听不到。”
“哼，步向东，你就知道找借口是吧。”
“你过来，我猜你吃了酱肉和猪大肠，嘴里有点味道。”
“你这是想作死？”
步向东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瓶香水递给她：“这哪来的？”
“你就爱职业病，送你礼物还总问来历。”
“感谢你，我曾经有一瓶，是拜托朋友从莫斯科带回来的，但最近……情况不同了。”
老兄如今关系紧张，想带回什么也变得更加困难了。
“上来，我载你一程！”
“没关系，步行也不错，到前门大街、大栅栏这些地方也不算远。”
“那我自已先走了，你骑车我走路，有点说不过去吧。”
步向东环绕着白玲骑了两圈，让她气得直跺脚。
白玲高傲地抬起下巴问：“步向东同志，你说说，你这是故意的吧？一会儿弄香水，一会儿又骑车。”
“我哪里敢策划啊，你知道的，你是情报高手，随随便便就拔枪了。
大姐您还是赶紧走吧，风这么大，再不走就冷死了。”
白玲嘟着嘴，随后坐到了他的车后座上，“走吧！”
但刚走了一会儿，由于路面不平，白玲就不停地向前倾斜。
“步向东，你这是活腻了？”
“明明就是路况问题嘛。”
“哪里坏了你就偏要去哪里，一定是故意的！”
“既然路不平总要有人走，我们这些人就该有担当嘛。”
“你这理由简直站不住脚！”
“我们是去大栅栏，还是去王府井？”
“你在开玩笑吗，去王府井得有多远。”
一个是西城的一个是东城的。
“哎呀，我骑车的，你不用害怕嘛。”
“我不只是觉得颠簸，风吹起来我也很难受。”
“你可以躲在伟大的我背后嘛。”
“如果你再无赖下去，我可真要把你扔下去，自已回家了。”
“女孩子别这么凶……哎哟，快放手，会出车祸的。”
步向**不由叫苦。
“我已经穿着大衣了，看你怎么下手。
这才是专业的表现。”
白玲不禁扑哧一笑，“你这招真行，快点去买东西，然后回家。”
年货商店最吸引人的并不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一幅墙上醒目的标语：“不得殴打顾客。”
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问：“你想买什么呢？”
接着又同步说：“你不想买东西吗？”
“你不喜欢逛商店？”
唉……
白玲原以为步向东是要来购买过年的物品，所以下午抽出时间陪他，毕竟是准备共度春节。
步向东则认为白玲应该是喜欢逛街的，毕竟平时她也没太多时间，不是都说女人天生就喜欢逛商店吗？
结果真是出乎意料。
一个是其实没有太多要买的，另一个也不是特别喜欢逛商店。
二人相视一笑，周围的路人看着他们也有些不解。
小小的身躯啊，却有着风生水起的生活，每天都如此乐在其中。
这种自由散漫的精神啊，虽不正经但也快乐非常，嘻嘻哈哈享受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有了，买点酱油、醋，回家涮火锅。”
“你已经准备好了？”
“早就准备妥当，连续吃七天都没问题，保证每天都有足够的肉。”
白玲抿嘴偷笑，嗔怪道：“你就显摆吧！”
整个北京的百货公司，在全国范围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无论是商品数量还是种类，都是最棒的。
能够相比的，也就只有上海或哈尔滨的百货了。
二人慢慢逛着，这里的商品丰富极了，从衣物布料、农家器具、厨房用品，到粮油食品……甚至还有废旧金属回收处。
步向东并非因为这些商品而感到好奇，而是对这一时期所特有的氛围心生兴趣。
要真正领略到时代的韵味，就得深入体验它。
最终，白玲为步向东挑选了一条漂亮的围巾作为礼物。
步向东也没含糊，随即回赠了白玲一件羊毛大衣。
“步向东，再这样下去你就得破产了！”
羊毛大衣可真是个不菲的支出！单那件羊毛大衣的价格就高达120元，幸亏手头宽裕，否则真有可能会因此而尴尬。
他对价钱不闻不问，让白玲随意试穿后果断购买，这种豪迈的做法固然畅快，但也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
“若真的破产了，就靠你来养我啦，警察局的薪水也不错了。”
“少来这套！美得你，要真破了产就只能啃窝窝头了。”
白玲口中虽强硬，心里却暗自甜美的笑了起来……
确实很难找出几个不热爱购物的女性，无非是时间或经济条件限制了她们。
但今天两人都有了不少收获：步向东先买的香水、如今的大衣，完美切合女性心中的渴望。
在前门和大栅栏，两人度过了极其愉快的时光。
与此同时，那边的四合院又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欢欣鼓舞的贾东旭，突然间发现自已珍藏的日记本不翼而飞。
“究竟谁拿走了我的日记？”
“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整个四合院都能听到贾东旭焦急而略带威胁的声音。
往日里总是吊儿郎当、自称为贾天帝的他，如今却变成了泪水不断、鼻涕直流的样子，甚至比林黛玉还要柔弱可怜。
“大伙儿停下手中的活计，快来中间院子集中，我们需要立刻开个紧急会议！”
见状不对，阎埠贵挺身而出试图掌控局面。
易中海尚未归来，刘海中的旧伤又开始作痛。
而四合院选举结果至今未能敲定，阎埠贵暂代处理这类事务。
“发生什么事了吗？”
步向东与白玲刚回来便碰上了这场闹剧，只见中庭已经聚集了许多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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