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娘子？败将？
完全相冲突的两个词，让袁小满瞬间脑补出了现场。
她选择了相信，倒戈向了阴缺。
“那……乔见欢人呢？”
“就是他给我开的门！别忘了，他可是邀请者！”
阴缺轻哼一笑：“甚至，我还在他的拳头和手臂上看到了艾欢的血。”
袁小满体内的热血即刻澎湃，跃跃欲打人。
毕竟咱袁大小姐向来共情能力及格，正义感也健存：“那你质问他啊。”
“我当然问了。”
“他怎么说？”袁小满急忙出口，说完又嫌不够严谨，赶紧完善：“先说你怎么问的，他又具体怎么答的！”
阴缺又是一声轻哼，从牙缝里先挤出了俩脏字，才又继续说：“我就是问他，这是不是他打的？他点头了！我很确定那一刻他点头了！我没有瞎，没有幻觉，没有臆想，我很确定那一刻他真的点头了。”
“我相信你！”袁小满表达了同等的确定，“然后呢？”
“然后我就报警了！”
“对，就是要报警！”袁小满坚定地握紧拳头，以示支持，同仇敌忾。
然而随即再一想，不对啊，她赶紧又问：“那最后怎么又会说你是报假警？”
“这……”阴缺哼地一笑，满满自嘲：“真就是多亏了咱的那位铁娘子喽！”
“怎么说？”
阴缺摇了摇头，撇嘴苦笑：“我不能让她一直在地上躺着吧，就过去把她扶起来。然后你知道她怎么着了吗？她人都还没站直呢，就先反手把我推开了，张嘴骂我多管闲事。嗨，我特么的当时都懵了。要不是乔见欢急忙把我拉开，我估计她上来还要赏我一巴掌。”
“等等！”袁小满连连眨眼，有点傻气：“你说这个差点要打你的人是……艾欢姐？”
“对啊，匪夷所思吧？”
袁小满咧着嘴，干呵呵说不出话，算是表演了态度。
阴缺瞅着她的样儿，笑了笑，继续道：“我当时真想扭头就走，老子不伺候了！可她毕竟算是我姐吧，况且我还是报警的人……真就是硬着头皮外加厚着脸皮，才待在那里等到了警察来。感谢天，感谢地，那一片的警察出警效率还挺高，来得很快，我也没等多久。然而等警察到了，你知道咱的这位铁娘子又干了啥吗？”
“干啥了？”袁小满可不敢猜了。
阴缺一耸肩，一摊手，抑扬顿挫地说：“她把先前骂我的那些话，几乎没加修饰的，又骂了一遍警察！说人家是吃饱了撑的这之类的。具体的脏字我也就不复述了，说了脏嘴，听了脏耳朵。而且还得再次感谢于乔见欢的及时出手阻止，不然，铁娘子估计还要袭警。”
“啊？不可能吧？”袁小满满脸的问号。
阴缺一拍大腿：“诶，我当时也是你这个表情，心里呐喊的也是你这几个字儿！”
他叹了口气，摇头苦笑：“甚至现在回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真的是我那位博文修礼的姐姐吗？”
袁小满也不想相信，但她又没道理不相信此刻正经状态下的阴缺。
矛盾夹杂之下，她只能继续话题：“然后呢？”
阴缺往椅子靠背上一躺，懒散散一笑：“然后啊？然后就是警察叔叔指着我的脸，对我说——不要再浪费警力了！就撤了。”
“那你呢？”
“我特么的当然也走啊，我特么的一分钟都不想在那里待！我特么的就是个白痴，我特么的为什么要报警，我特么的明明之前就怀疑过这两口子有问题，我特么的为什么还要去赴约……”
阴缺这段话的语速相当快，听到袁小满的耳朵里就只是“特么的”跟“特么的”，反正一切都是“特么的”。
“好啦，我理解你了，你别老是特么的了。”
袁小满试图安抚他，顺便捋一捋逻辑。
然而怎么捋，也总有疙瘩，根本捋不顺。
“诶不对啊，阴缺，你刚说是乔见欢约你去的，那他没道理要喊你去看自已打老婆吧……”
“那我怎么知道？没准儿他就有这种怪瘾呢！表演欲？”
阴缺向来不去爱想别人的心理，但顾及到袁小满别又认为他敷衍，还是又想了一点来补充：“呃，又或者，他突然犯了想打老婆的病！控制不住了，顾不上有没有约人！”
“啊……”袁小满虽然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但奈何自已也说不出个理由。
毕竟，打老婆，任何理由都无法成立！
除非，神经病！
神经病？什么时候也能不作为理由？
“不过……就算乔老师是坏蛋，艾欢姐是受害者呀，她为什么要维护乔老师？”
袁小满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能想到什么就先问什么：“她总得解释一下吧，毕竟她有一身的伤呢，不跟警察说明吗？”
“解释了呀！”阴缺抖擞了一下精神，提起腰，捏了捏嗓子：“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要你们管啊！”
袁小满皱了皱眉头：“好好说话，学什么破锣嗓子？”
阴缺一笑：“我是在学她！这就是她当时的口吻，她的原话，好像尖叫鸡一样！”
袁小满苦一干笑，努力想将‘尖叫鸡’的形象安到艾欢的脸上，然而怎么安装都觉得不匹配。
“阴缺，你不会是骗我玩儿的吧？”
阴缺一撒手：“你看，果然不信！”
袁小满轻叹一声，默默说：“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敢信。”
阴缺虽然浮夸也自恋，但绝不是一个爱说谎爱造谣的人。
袁小满的心中，轰然有一种模范塑像被摔碎的感觉。
她透着镜子看着阴缺，心有庆幸，自已结识的是他。
阴缺也在这时瞅了过来，一笑灿烂：“怎么啦？发现还是我好？”
袁小满一笑，难得的没有否认，只是轻声追问：“然后你从他们家里出来，就赶上咱俩的那场车祸了？”
“对啊。”
“那你确实挺不幸的，这一天，啥事儿都让你撞上了！”
阴缺生怕对方内疚，他可不想袁小满这么想，赶紧说：“诶诶，遇上人两口子打架是不幸，遇上车祸也不幸，不过……我大难不死啊，说明后福无限！很幸运啦，还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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