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正在嘉懿娱乐汇报工作。郑循的直播她刚刚有在看，正好错过了这一段。
郑循哇啦哇啦把栾衡的事情和她说了。楚黎凝神思考后，对郑循说：“你不要把他的性格想象得太偏激。”
“那他怎么……”
“他可能只是精神状况堪忧。”
“……”
楚黎和twt的四位打交道多了，对于这类抽象颠人有了一种敏锐的嗅觉。
“相信我的判断，你就是同类相斥，当局者迷。”
“？”
虽然不是很明确，但他隐约有一种自已也被内涵到了的感觉。
不给郑循自已想明白的时间，楚黎立刻转移话题。
“这次你身为助梦人，应该不需要住在九鼎吧？”
“他们给我安排了房间，但我坚持回工作室住。我只要在拍摄时间过来就好了。”
“嗯，说是这么说，但这种出道综艺的安排都很紧凑。分班之后，就要抓紧排练节目了。”
“对。”
其实郑循稍微一想，他这一个月的宿命也就是睡练习室地板。
九鼎娱乐这个黑心公司，为了能让练习到凌晨的学员们睡得更舒服点，甚至铺上了地暖。
郑循和楚黎简单说了一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这次出道综艺的时间是一个月，每周会有一次学员公开演出。
第一周不会淘汰任何学员，会公布主题曲和全员主题曲舞台，根据首次公演的排名选出c位。
等到第二周，就是残酷的淘汰赛。二公淘汰5人，三公淘汰5人，剩下的15人进入决赛，其中10人会成功出道。
前3名直接加入Ark成团。剩下7人会组成一个临时组合，公开活动两年。两年后，这7人就要再拆成2个新的固定组合。
节目赛制还是很明晰的。25人中选出10人成团，成团率比较高。但是这对于每个练习生而言，依旧是残酷的竞争。他们每1个人，都要面对24个竞争对手。
初舞台结束后，直播暂停，给导师和学员们休息的时间。
这期间，顾修齐和赵燃带着郑循出去吃了顿饭。
郑循来到餐厅，才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位明艳飒然的大美女，还有一个高挑靓丽的帅哥。
顾修齐给郑循介绍，前者是九鼎娱乐三中心的负责人尤雪姗，后者是四中心的负责人李溯。
尤雪姗很热情。
“郑循！活的！可算见到你了。”
“……”
郑循看了一眼赵燃，很想问，这是你们九鼎娱乐打招呼的固定话术吗？
尤雪姗拍拍距离自已最近的那个位置，等郑循坐下，她就一直盯着对方看。
“你的五官条件很好啊，上镜会好看的。有没有兴趣演戏啊？先从短剧演，不难。校园偶像剧，很适合你，包火的！”
尤雪姗不见外，上来就挖墙脚。
赵燃看不下去了。
“雪姗，我还在这儿呢，你这铲子都下到我脚边了！”
真正签下郑循个人约的一中心负责人顾修齐微笑。
“你们两个，有没有留意到我在场呢？”
“……”
郑循的另一边是李溯。李溯看起来是全场唯一的正常人。
他告诉郑循：“吃饭，他们三个你谁都不用理。”
郑循用看什么稀有物种的眼神回望。
“溯哥，你好——”好正常！
“你也好。”
李溯没有分辨郑循的语气，从他的语音库里面随机找了一条回复，已经举起筷子准备开动了。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几人开始吃饭，边吃边闲聊。
聊的都是这次的出道综艺。
尤雪姗看了一小段直播，正好是郑循的舞台。
“那个舞台真的超乎预料。平时看你们四个直播半死不活只会整活，谁能想到舞台上竟然反差这么大。制造反差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吗？”
尤雪姗问得很真诚，这话郑循都没法回。
他想了想，如实告诉对方：“这大概只是意外，不在计划中。”
李溯也有好奇的地方。
“你们四个之前的物料少得可怜，郑循你比队友更少。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盒饭派送员。”
李溯的表情很惊讶。
“外卖行业？”
“也不完全是……”
郑循没什么底气地回。
不止是李溯，连旁边的尤雪姗都震惊了。
她以为郑循家境贫寒。
“郑循，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和我们说啊！我们九鼎要人品有钱要道德有钱要素质有钱，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钱，和能换钱的脸。”
“……”
郑循嘴角一抽。
“也没有那么困难，偶尔还做些别的兼职。”
“什么兼职？”尤雪姗好奇地问。
“一觉不醒助眠师，人生进度加速员，社会关系清零侠……之类的。”
郑循一本正经，尤雪姗更震惊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工作阅历很丰富啊？”
“……”
赵燃在旁边忍笑，正好点的汤端上来了，他给尤雪姗和郑循一人盛了一碗。
“喝汤吧，别说梦话了。”
郑循默默把汤端过来。
尤雪姗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大概还在努力思考郑循说的胡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顾修齐倒是露出沉思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这顿饭没有吃太长时间，大家都有工作，等吃过了饭，又各自去忙了。
顾修齐要回公司开会，郑循和赵燃一起回到了综艺直播现场。
马上直播又要开始了。
在回去的路上，郑循问了问关于栾衡的事。
“栾衡吗？这小子做什么都不用心，每次考核都是六十分万岁。他可恶就可恶在这个地方了，你要是加大考核的难度，他就会努努力。要是考核放水，他立马躺平。”
赵燃提起栾衡的名字，也是咬牙切齿的。他在他身上花费的心血，不比对穆与舟的少。但栾衡就是这种，推一下才能走一步，人多的地方就不动。
超市购物车型人格。
郑循“哦”了一声，又问：“他真的是莫谦的亲戚吗？”
“好像是，但关系不是很近。栾衡是被九鼎的星探挖到公司的。莫谦貌似还劝退过他，但他执意留下来了。”
赵燃说，现在看来，莫谦是早就看透了栾衡这种吊儿郎当的性子，知道他不会为偶像事业拼命，干脆就让他走。
但是栾衡坚持，莫谦也没强行赶走他。莫老板是想着让这个远房表弟吃一吃苦头，小少爷就能乖乖回家继承家业了。
可谁能想到呢，栾衡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地保持三年，每次考核都淘汰不了他，每次前几名又找不到他。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看不出来，这小子到底是真没实力，还是装没实力。”
赵制作人都茫然了。
栾衡，这名字是真的没起错，他的确做到了“衡”。
郑循一听，这个栾衡，似乎还有点意思。
等到了现场，赵燃就和郑循暂时分别了。他要去B班和D班指导学员，郑循去E班。
推开E班的门，郑循正要热烈地打个招呼。
“各位学员，你们——”
问候的声音戛然而止，郑循惊异地看着教室内的场面。
栾衡一个人站在房间的一边，剩下四个站在另一边。
另外四个学员看上去一脸戒备，栾衡微微垂着头，额发遮住了眼睛。
听到开门的声音，栾衡抬头，主动和门口的郑循打招呼。
“晚上好，郑循老师。”
郑循进入教室，左看看，右看看。
他开口问。
“你们五个，已经给自已分好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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