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循不知道栾衡突然又是什么病症发作。
“栾衡，累了可以睡一会儿，不要醒着说梦话。”
郑循试图忽略他的离奇发言，但是栾衡接下来的话更离谱了。
“我不会给twt的四位添麻烦。老师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不发声的乐器，搬上舞台就行了。”
“……”
郑循发现，赵燃说栾衡是超市购物车人格，还是有点以偏概全了。
他现在根本是演都不演了！已经确诊为报废乐器，连动都不想动！
一般离谱的人，郑循不想关心。但这种离大谱的，郑循一定要探究一下。
“栾衡，你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了，我是郑循老师的粉丝，”栾衡微笑，“在舞台下方看演出，这个距离还是太远了。我想在舞台上身临其境感受一下。”
“……”
不只是郑循，直播间的观众都要惊掉下巴。
：不是吧？我之前一直以为栾衡是想利用郑循炒热度，现在看来，他是纯有病啊！
：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哈！栾衡你快清醒一点！你已经从皇亲国戚变成搞笑担当了！！
：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么离谱的话的？
：早说了，栾衡没和穆与舟一起出道，是因为他的病还没治好。
：？说得好像木鱼粥是治好出院了一样。
：我们小穆队看了弹幕都要说离谱。
郑循的眼前一黑，他想可能是练习室的灯光太亮了，照得他头晕。
他试图把这一趴糊弄过去。
“练歌吧，栾衡，练歌吧。练歌好吗？排名上去了就能出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
栾衡低声咕哝一句。
郑循闻言，猛抬头。
哥们你要是这个态度，那就不要怪他上价值了。
于是郑循说：“那我问你，什么是你想要的？你这个年纪，就是不想要的太多，又不知道自已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当我问你的时候，你能清楚地回答我的问题吗？你不能……”
“我想和郑循老师同台合作。”
“好！这就是你的目标。你练了歌，距离目标就是又近一步！”
郑循这胡扯的功力是越来越高了。别说，还真把栾衡糊弄住了。
栾衡眼睛一亮。
“又进了一步，那我还差多少步呢老师？”
“你练习二十五分钟，就是缩短了二十五分钟的距离吧。”
“那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开始练二十五分钟的歌。”
栾衡还真拿起歌词本，走到钢琴旁边，边弹边练。
郑循：？
他好像输出了什么废话，但是这废话生效了。不管了既然它生效了，那就当作它有用吧。
弹幕又在笑。
：栾衡是真把这出道节目当成追星现场了？
：太好笑了。别人追逐偶像是以年为单位，到栾衡这里，直接来个番茄计时法。
：什么特么番茄计时法啊哈哈哈哈哈哈！
：建议栾衡花钱给自已设计个计算步数的app，这比什么自律软件都好用。
：也是难得看见我们超市购物车燃起来了。
：超市购物车又是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看见栾衡努力，其他几个成员也不含糊，立刻开始练习。
站在原地的郑循更茫然了。
还说栾衡不是队长？这不是很有领导力吗？
大家都不想让队长出道，所以开始内卷队长，这怎么不算一种领导力呢？
虽然过程一顿错误操作，但郑循得出了正确的结果。
E班的排练开始正常进行了。
等到一小时后，编舞老师该来了。
有人敲了敲门，郑循距离门口最近，他主动走上前去开门。
门外只站了一个人，是穆与舟。
郑循：？
“该不会是编舞老师忙不开，让你自已学了，过来教我们吧？”
穆与舟沉默稍许，点头。
“你猜得特别正确。”
“……”
学员们又要抱怨了，怎么他们E班连个正经的编舞老师都排不上。
郑循导师不觉得有什么，毕竟twt的编舞，也都是身为组合成员的贺雨星，自已编出来，再教给另外三个队友。
所有抗议的人，都应该去西兰花仙尊那里上一堂舞蹈课，感受一下天人合一的威力。
迄今为止楚黎都不承认贺雨星教的是舞蹈课。从课程的强度来看，或许将那称为武斗课，更妥当些。
学员们对郑循好不容易服气了，但对于穆与舟，这个和他们差不多同时进入九鼎的“同事”，就更没什么好感。
他们带着怨气，练舞的时候就不专心。穆与舟纠正他们动作，偶尔还要顶嘴。
穆与舟一个酷哥，当然也是有脾气的。看这几人不配合，他干脆放下手，盯着对方看。
“这次出道战的本质，只是你们二十五个之中有谁能脱颖而出，跟我做队友而已。我是Ark的队长，未来如果有机会，我们会长久地共事下去，谁也不希望把关系弄得很僵。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自已没有这个机会，那就随你们的想法来吧。我也不是很在意。”
穆与舟的这一番发言，瞬间在网上引起热议。
有人说他太狂了，不懂人情世故，情商低。
还有人说，他这也算仁至义尽。明明是在义务奉献，偏偏有的人不领情，还故意制造麻烦，这不是上赶着找打么？
更有人说，现在看来，整个E班最稳的，反而是不多话的栾衡。
毕竟他只是个纯粹的郑循激推，外界的纷纷扰扰与他无关，他有特定的病情触发条件。
栾衡还是很配合的。在其他人磨蹭的工夫，控分大师已经把动作学会，烂熟于心了。
因为只有熟练，才能控分。
虽然风波不断，但今晚的排练进度，还是完成了。
郑循叮嘱他们别忘了作业，早点休息，就离开了E班的教室。
穆与舟和他一起离开。直播已经结束了，两人可以随意聊聊。
郑循问起了栾衡的事。
“在第一场直播，我看到你一直在关注着栾衡。你觉得他会进入青舟，和你成为竞争对手？”
“不，”出乎意料，穆与舟摇头否认了，“我只是在时刻提防着，总感觉这家伙要发病。”
“……”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认为栾衡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后来我发现，他就是纯抽象。”
穆与舟如此锐评。
郑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和穆与舟有相同的感受。
今天的直播结束，郑循连夜回到工作室休息。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赶回九鼎演播室。上午，他要检查E班五人的歌词作业。
郑循推开E班教室的门，五人已经等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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