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循今天起了个早，和程杰一起到鸣雀娱乐。
鸣雀娱乐最近搬到新的办公地点，里面明亮整洁。程杰开车到了公司楼下，郑循刚下车，就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从保姆车走下来。
是陶雪晴，她还穿着演出服，看样子是凌晨才结束了通告，正要回公司休息。
陶雪晴也发现了程杰的车。看到郑循后，她热情地挥挥手。
“你们来啦！是来录歌的吗？”
程杰点点头。不说话，很酷。
郑循这个碎嘴子忍不了，他立刻走到陶雪晴身边，上来就是一大串问题。
“雪晴是去打歌了吗？好辛苦，你的黑眼圈都浮出来了。我第一次来鸣雀，这里好气派。肖哥说让我跟程杰录双人曲，会是什么样的曲子呢？程杰和肖哥的赌约是结束了吗？真好奇。”
“……”程杰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你就是为了问最后一句，才说了前面那么长一串吧！”
“被发现了！”
郑循露出“程杰你还有这么聪明的时候”的眼神。
陶雪晴的眼睛弯弯，偷偷笑了两声。
“咳咳。那个赌约，就当它不存在吧！反正在我心里，是程哥赢了。”陶雪晴这样说。
程杰叹了口气。
“要是站在这里的是肖哥，你绝对要说他赢了。”
“被猜中了！”陶雪晴双手捂住嘴巴，眼睛机灵地转。
“……”
这回程杰是彻底不说话了。
他走在最前面，公司里的员工都认识他，和他打招呼，程杰也礼貌地回应了。
郑循和陶雪晴在后面蛐蛐。
“雪晴，程杰在公司的人缘很好吗？”
“很好呢。程哥比较仗义。他进公司很早，很多人都受到过他的帮助。twt爆火，大家也很为他高兴。”
陶雪晴对程杰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其实肖俊不是完全把他放养不管。等程杰在短剧这边磨练了足够的演技，就要开始堆资源，让他演正剧拿奖的。
郑循有点不解。
“那程杰不是直接当演员更好？很多偶像最终也要转行做演员的。”
“肖哥说没关系。twt已经大火，程哥的人气在迅速上升，趁着这段时间多涨粉。再说了，我看程哥做偶像也是很开心的。”
陶雪晴说程杰很有性格，他不想做的事，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做。
“这种人设我懂，”郑循了然点头，“犟种人设。”
陶雪晴扑哧一声笑了。
走在前面的程杰很无奈。
“我的耳朵又不聋，你们两个大声蛐蛐，都被我听见了。”
“对不起程总，”郑循的道歉突如其来得快，然后继续蛐蛐，“所以程杰一直是这样的霸总性格吗？雪晴你都不知道，当初我第一次到工作室，他都不正经跟我说话的。”
“这个啊……”陶雪晴突然卖了个关子，对着郑循笑笑，“这个等我们到录音室，再说吧。”
程杰让陶雪晴尽快去休息，后者拒绝了，说不差这点时间。
他们来到录音室，开始录歌。
录歌是个漫长的过程，现在程杰在录，郑循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陶雪晴也在他旁边，接续了之前的话题。
“其实霸总只是程哥的固定人设。只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真实的性格不是那样的。”
郑循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程杰最近说话很明显，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
他还以为是程杰意识到了在组合内不抢着说话就没有生存权。
“那他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我是说……变成霸总词库。”
“哎呀，这个其实算是后遗症。他最开始入行接的短剧就是狗血霸总剧。虽然他是破产的总裁，但他还是无法契合人物。导演就给了他一本霸总语录，让他天天对着镜子练。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啦！”
“……”
郑循听完陶雪晴的解释。
有点离谱，但是放在程杰身上，又很合理。
陶雪晴说着，还转过身翻自已的编织小挎包，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本书。
“这是什么？词典吗？”郑循震惊。
“是霸总语录大全，又名程杰语录。我闲来无事总结的，送给你。”
“这是什么碎嘴子霸总？说这么多话？”
郑循更加震惊。
“积少成多呀，而且有不同的语境嘛。”陶雪晴补充解释道。
郑循双手捧着这本书，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
他此时内心只有一件事。
我靠。
这不是真正的程杰说明书吗？
有了这本书，他不就能自信解读程杰和穆与舟，和他们尚未登场的异地登陆小号们吗？
陶雪晴笑眯眯的，还悄悄告诉郑循，这本书的隐藏用法。
她小声快速地说了几句话，郑循扭头看她，满眼惊异。
“这是真的吗？真能管用吗？”
“真的真的，百试百灵。”
陶雪晴用力点点头，说“包管用的”。
程杰从录音室出来，看见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郑循脸上还有残留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看就在说他的坏话。
程杰不打算追问了。一味地追问只会变得不幸，他选择跳过这段剧情。
“郑循，先休息十分钟。之后你再去录——”
程杰的话说到一半，只见郑循一个弓步来到他面前，哗啦哗啦翻着手中的宝典，眼睛瞪得溜圆。
“程杰。”
“……干什么。”
“你的脸上有点东西。”
“什么？”
程杰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自已的下颌，结果郑循的下一句话就是——
“有点帅气！”
“……”
程杰没理睬他，就当他疯了。
结果郑循一个180度花式转体，又绕回他面前。
“程杰。”
“……快说。”
“你累不累？”
“……”
程杰仿佛预料到郑循下一句要说什么，转身要找个趁手的东西把他的头蒙住。
但是郑循已经开始说了。
“你都在我的脑海里跑了一天了！”
“……”
程杰找到了一个快递纸箱，不知道把这东西套在郑循的脑袋上，能不能管用。
他大胆尝试。
顶着纸壳脑袋的郑循，突然伸出双手，拽着纸盒的两只纸耳朵，脑袋用力向上一顶。
这铁头娃，竟然把封好的纸盒底部撞开了！
他脖子上套着方盒子，一只手端着宝典，另一只手还在啪啪地翻纸。
“程杰。”
“……”
“我刚刚喝了一碗粥。”
“……”
程杰这回是真的忍不了了。他伸出手，手掌垫在宝典的书封，啪地合上。
郑循张张嘴，正要说什么。
程杰却先他一步开始输出。
“好了你别再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刚刚喝了一碗粥，是想你的一整周。刚刚买了一袋盐，是爱你无需多言。刚刚吃了一碗面，是想和你见一面。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有什么好讲的？你现在跟我去超市，我给你从货架编到收银台。我给你编一本百科全书。不就是玩抽象吗？没在怕的！”
程杰说了一长串话，郑循仰头听得一愣一愣。
他突然从兜里摸出一支黑笔，大概率是他从九鼎那里不小心顺走的。
他低头，在陶雪晴给他的宝典上狠狠补充。
“这些书里都没说！还是程老师有生活。”
“……”
等郑循记完笔记，再一抬头，发现程老师正靠在墙上，一只手捂住脸。
好学的郑循连忙小跑到他旁边。
“程老师，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
程杰没说话，陶雪晴也悄悄凑过来，对郑循笑盈盈地说：“出现了！程哥的霸总人设短暂抽离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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