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澈又跟人喝了几轮，开始脸红身热。
不停地抓扯身上的衣裳。
庄嬷嬷见状，立刻上去把他扶起来。
“王爷喝多了，老奴扶您去休息。”
李安澈身上软绵绵的，随意摆摆手，“谁说我喝多了，我还能喝。”
“是是是，咱们去偏殿再喝。”
李安澈被庄嬷嬷带走。
欧佳跟在后面。
李安澈走到偏殿门口，突然停下。
“这是哪儿？不是我的房间，我要回去。”
庄嬷嬷哄着他，“王府太远了，今日就不回去了，在这睡好了再走，好不好？”
李安澈的脸越来越红，身上也越来越热。
领口被他拉下去一大截。
嘴里模模糊糊，“好，我想睡觉了。”
庄嬷嬷想把他扶进去，刚到门口，就被李安澈一把推开。
“这是本王的房间，你怎么能进去！”
庄嬷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是是，是老奴不懂事了。”
“那王爷自己进去，要小心哦。”
李安澈扶着门边，颤颤巍巍地走进去。
庄嬷嬷远远地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一片漆黑。
反正宫女刚才己经说了，看见楚侧妃进去休息。
想来是万无一失。
庄嬷嬷放心地去和太后交差。
身后的欧佳看到这一切，只看到李安澈那类似醉酒的状态，还以为他真的醉了。
庄嬷嬷也太不小心了。
王爷喝醉了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偏殿，自己就走了。
偏殿里又黑又冷，王爷一定会被冻坏的。
欧佳见偏殿周围都没什么人，肯定没人会去照顾他。
于是她自己进去了。
进去后，欧佳怕风吹进来，关上了门。
只闻到一股酒味，什么都看不见。
“王爷，王爷......”
欧佳边喊边往里走，突然她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
紧接着被大力地拉过去。
欧佳倒在床榻上。
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欧佳看清了他。
抬手捧着他的脸，“王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安澈呼吸沉沉，眼神迷离，轻轻点了下头。
“你是......我的妻子。”
--
裴国公府。
裴之恒见楚云柠情况不对，赶紧配了药，解了楚云柠身上的药物。
之前他在青城山待过一段时间，偶然听辛神医提起过这类药。
他留心学了解药的配置。
楚云柠吃下去后，没一会就睡着，躺在裴国公府的房间内。
接着裴之恒喊来身边的心腹。
“去查，今日给她倒酒的，是谁的人！”
“是！”
裴之恒远远地站在窗台边，时不时看看床榻上躺着的人。
见她没什么不对，这才放心关门出去。
刚出门，就看见来找他的景王。
“阿恒，方才席间还见着你，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裴之恒站在门边，微微垂头，“有点事。”
李安阳见他样子怪怪的，明明有些不自然，还强装镇定。
又闻到他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
药味，酒味，还有那不知名的女人香。
可自从上次景王府大婚，发现裴国公府的家丁和景王府的女使偷情之后，他就把国公府的家丁换了个遍。
国公府的女使本来就少，后来也被打发走。
现在的国公府，只剩着跟了他多年的几个小斯，家丁。
这味道不可能是府里人的。
李安阳的视线绕过他，想看看里面，被他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
“阿恒，你不会是改了性子，金屋藏娇吧？”
裴之恒不语。
李安阳更坚信自己的猜测，“行啊，多年冰山终于开始融化，这是好事啊。”
“也让我看看是哪家姑娘，要是她不同意，我帮你把她给抢到手！”
裴之恒抬眸看着他，眼神意味不明。
“说完了？你今晚很闲？”
“你不是来找我喝酒的？走吧。”
李安阳知道裴之恒的性格，他是怎么都不会亲口告诉他。
看来想知道是谁，只能靠自己。
反正这家伙看起来冰冷无情，也从没有真跟他动过气。
等裴之恒抬脚，还没走出几步，李安阳就折返回去。
推开留有一条缝的窗子，李安阳看到了床榻上的人。
“你......你疯了！”
裴之恒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走过去，把窗子关上。
还细心地留出一条缝，让里面的人可以透气。
“她喝多了，我把她带回来休息而己。”
他是个不愿解释的人，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可涉及到楚云柠的名节，该说的，该解释的，他从不嫌麻烦。
李安阳扶着额头，愁得五官都挤到一起。
“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们两个的身份，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不是你该想的人，你怎么就......”
裴之恒淡淡说了句，“我从未想过什么。”
他也知道，把她带回国公府，或许不太妥当。
可那种情况下，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只能如此。
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想过什么。
至于其他......
李安阳说的话，也没错。
他们，没有结果。
他难得会有这种落寞的时候，李安阳见了不免跟着难受。
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恒，你是个清醒理智的人，我相信你会明白我的话。”
李安阳叹了口气，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楚云柠醒过来，周围的环境很陌生。
脑子总算清醒过来，但睡前那难受的感觉，仍觉得心慌。
她走出房间，看到裴之恒一个人站在雪地里。
他身后的白发被风微微吹起，仿佛和雪景融合在一起。
雪花落在他肩膀，和长长的眼睫上，身上的披风湿了一脚。
楚云柠想起了睡着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最后是跟着裴之恒出宫。
这里，是国公府？
察觉到她走出来，裴之恒转了转身子，看过来。
两人对望了一会。
楚云柠走过去，“多谢裴国公，我酒醒了，该回去了。”
裴之恒只是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好。”
走之前，楚云柠掏了掏袖子，里面没什么东西。
又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那是一只雕工精致的白狐。
“今日没带银钱出门，这玉佩就当今日相助的谢礼。”
裴之恒接过，细细端详手里的白狐玉佩。
垂着眸，唇角勾出一丝笑意，“出手，还是那么大方。”
楚云柠笑答：“不想欠人情罢了。”
裴之恒反手将白虎玉佩握在掌心，“行，这礼我收了。”
楚云柠颔首，离开的时候，裴之恒要把身上的披风给她。
楚云柠拒绝，“从这回王府很近，多谢裴国公好意。”
裴之恒举着披风的手，一首没收回来。
首到她离开。
不久后小斯走进来，“将军，这白狐玉佩，也要充作军饷吗？”
之前楚云柠每次感谢他，给他的那些银钱，都拿去当做军饷。
小斯想，这次应该也一样。
裴之恒又看了一眼玉佩，神色淡然。
“这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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