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如同一根木头一般僵立在院子的门口,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何故孩子们会这么怕他。
直到从远处传来密集且杂乱的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才让他回过神来。
“阎埠贵,你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能做出吓孩子的事情来呢?你看看,我们家的小虎被吓得直发抖。”一位大妈带着强烈的愤怒质问阎埠贵。
“对啊,你说三大爷,你为何要这样做?害我家的小宝至今连走出房门的勇气都没有。”另一位同样愤怒的大婶附议道,眼神里充满了不满与责备。
“真不讲道理!”另一个妇女愤怒得几乎跳起来,“你不仅是个老师,还是院子里备受尊敬的长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突然间的指责让阎埠贵感到手足无措,急忙解释说:“不不,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我根本没吓唬过他们。”
对于自已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为这桩怪事的主角,阎埠贵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贾张氏以缓慢的步履靠近,并带着明显的不满意表情说道:“阎老师,您可别再装下去了,您的事情棒梗已告诉了我。
看看,我们的孩子被您吓得多伤心……”
贾张氏起初打算向阎埠贵索赔的,但她突然想到了阎埠贵那既吝啬又难以缠绕的性格,于是立刻闭口不说。
阎埠贵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是一个即使看到有人家门口担着粪水,也要尝一尝是否够咸的老先生。
想要向这样一个小气的男人索偿?这简直难上加难。
正当贾张氏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追究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阎埠贵身旁的水桶上,看见几条正在水中游弋的小鱼。
这一发现让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指的就是这样的时刻吧!
她伸出食指指向水桶:“作为对我孩子的安抚,请把这两三条鱼给我们,虽说不大,但也足以作为补偿。”
刚说完这句话,耳边便响起了愤怒的吼叫声:“贾张氏,这简直就是抢劫!这是我们的家庭财产,有什么理由给它?”人们纷纷回头去看,只见是那位三大妈怒火中烧地走了过来。
“你们围攻我的老头子做什么?尤其是你,贾张氏,凭什么向我们要鱼?”她的眼睛因为气愤而圆睁。
贾张氏稍微有些怯懦了,小声回答:“因为他吓了我们的棒梗嘛。”然而当想起前不久自已曾试图拦截三大妈要求分粮未遂的经历,她的语气温和了不少。
三大妈转身望向阎埠贵,抱怨说:“老阎,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去惊吓人家的孩子呢?难道在家里无所事事成了你的习惯?”
三大妈还以为真的是自家老公出了问题,打算先弄明白,如果真是丈夫的问题,道歉也就是了。
阎埠贵满脸委屈,“哎呀,我什么时候吓唬孩子们了?我只是钓鱼回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句话都没说,几个孩子一见到我,就好像见了鬼,大哭着逃回家了,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你们不相信,就把孩子们叫来对质好了。”
众大妈听完,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全愣住了。
一位大妈意识到了误会的源头,悄悄地退出人群,迅速地跑回了家。
剩下的大妈们也不笨,很快猜透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显然不是阎埠贵的错,他是被冤枉的。
“嗯,他三叔,既然事情澄清了,大家都是邻居,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一位大妈说道。
“就是就是,你现在刚钓鱼回来一定很饿吧,你快回去吃点东西吧,不要耽搁了你的时间。”另一位大妈应和道。
贾张氏见几位大妈都离开,只剩下自已一个人面对着阎埠贵,意识到自已可能讨不到好,甚至会招来麻烦,急忙改口说:“三叔啊,看看你钓鱼那么辛苦才抓了几条,孩子棒梗回家我会安慰他的,不碍事,你们继续忙,我走了。”
说完就想快速离开。
“等等!
你说清楚再走!”阎埠贵坚持说,他实在想要知道事情的 。
然而贾张氏哪有心思听,逃得比兔子还要快,一会儿的功夫,人影就不见了。
阎埠贵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先回去吃饭吧,下午我再去打听打听。”
三大妈拿起水桶,宽慰阎埠贵几句。
到家后的阎埠贵一边嚼着窝头,一边心中苦闷,完全没有了食欲,被一群妇女围着谴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饭后匆匆,阎埠贵准备午休,三大妈主动提出要去打听消息。
午觉醒来,简单清洗一番,拿着凳子向村口走去。
一进门,发现已经有许多人聚集于此。
那些早上指责他的大妈们,看到他,如同遇见灾难般,纷纷避开,抱着凳子往家里走。
阎埠贵百思不得其解,暗自发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人人害怕的角色?难不成我如今已是人见人怕,妖魔鬼怪闻风丧胆?孙建国则热情地向阎埠贵发出邀请:“三叔来了,等您很久了!快来下一局吧。”
阎埠贵平时就好下棋,此时心头正憋着一股气,正可通过下棋来缓解一下,随即爽快答应:“行,快来摆上。”
两人落座后,一场激烈的棋战就此展开。
兵车相交,棋盘间战火纷飞,每一步棋都是精心算计的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棋盘逐渐变得稀疏,局势进入了一个僵持的状态。
正当此关键时刻,三大妈出现了。
她为了探听实情费了不少力气。
走访了多人,但由于怕得罪人,很多人都不愿开口,直到今天下午,三大妈通过不懈努力,终于了解到整件事情的始末。
她走上前来,看到两人沉浸在棋局中,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看着孙建国,随后转而对阎埠贵说:“情况我都搞清楚了。”
阎埠贵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棋盘,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只是随口回应道:“嗯!”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棋子上,害怕一旦疏忽便落入孙建国设计的陷阱。
“都有哪些消息了?”
他在观察棋盘的同时询问。
就在这片刻之间,孙建国找到了突破的机会,大声喊叫起来:“大刀剜心,三大爷,这次您输了,哈哈哈。”
这番突然的变化令阎埠贵恼火不已,他丢弃手中的棋子,狠狠瞪了三大妈一眼,并抱怨道:“我刚下得那么辛苦,你一到来就毁了一切,现在给我详细讲讲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自家老爷子脸色不好看,三大妈不敢耽搁,立即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孙建国愣了好一会儿,心中暗自想到: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
如果我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影响,刚才下棋就应该稍微让让他一些。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孙建国赶忙辩解:“三大爷,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绝没有指使那些人吓唬孩子,真要归罪,也应该是那几位大妈。
哪有人会那样逗小孩的?”
阎埠贵心中其实很明白这一点,他并不打算真的责怪孙建国,要知道,若不是孙建国提供的线索,今天的钓鱼之旅可能连一条鱼也捕获不到。
然而,对于那些开玩笑的妇女,他也同样难以施以责备——毕竟,她们也仅仅是在取笑,并非出于恶意。
万一自已真的登门问责,岂不显得太过斤斤计较?
对于眼前这场因误解引发的小 ,身为大院的尊长之一,阎埠贵感到无比为难。
最终,他带着深深的无力感轻声叹气,“算了,算了吧,谁叫我就是这片院落的三大爷呢。”
不过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试图挽回一些尊严:“但是,刚刚那盘棋不算,我是因为在思考别的问题才败北的!”
即便如此,阎埠贵依然是那个固执已见、不愿意在任何形式上屈服的男人,即使只是棋盘上的输赢也不愿轻易放弃。
短暂的情绪波动后,阎埠贵很快恢复过来。
决定不再纠结于妇女们的指责,转而专心投入到和孙建国(诺吗好)的对弈之中。
相比之下,孙建国却仍陷于先前玩笑带来的烦忧中,下棋时显得心神不定。
这反而成了阎埠贵的优势,似乎突然间变得无人能敌,连续数轮取得胜利。
对此,阎埠贵兴奋无比,心情就像夏日的骄阳般灿烂辉煌。
伴随着每下一步棋子的轻柔触碰声,阎埠贵甚至哼唱起了戏曲:“此时我登上城楼俯瞰四方景色,耳边传来城市外部的喧闹声响。
旗帜招展如空中飘动之影,却原来是诸葛亮派遣士兵来袭……
我也曾派人前往打探军情,确实得知诸葛亮率军队直逼西路...”
尽管这些调子并不十分悦耳,但这完全不影响阎埠贵内心的喜悦与陶醉。
而本已烦躁不安的孙建国,此刻被对方随意的唱词搅得更加难以集中精神,终于忍不住提出异议:“三大爷,偶尔吟两句也就罢了,一直重复哼哼这曲调,棋怎么下的下去啊!”
阎埠贵闻言,不由得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感到这是教育下一代的大好时机,于是故作沉稳地点着头教导起来:“呵呵呵!
毕竟是年轻人啊,就是容易急躁。
棋盘上的对抗正如人世间的事情一样,都需要学会控制个人情感。
你应该效仿三国时的诸葛孔明,即使山崩地裂也要保持镇定。”
孙建国对此无言反驳,仅默默调动起手里的棋子,思索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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