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是想来干什么？”老人满脸狐疑，浑浊的目光在楚江和赵峰身上来回打量，眼中带着戒备。
“老人家，我们是官方的人，这次过来是来调查一个案子的。”楚江面带平静，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他们来此的真正原因自然不能和普通人透露，所以只能现场编一个。
“官方的人？你们有证件吗？”老人半信半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他们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还是在大山里，平日里都见不到什么人，怎么还和案子扯上关系了。
“证件我们当然有。”楚江不慌不忙，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张官方证件，特意拿到老人面前晃了晃。
官方证件这种东西对于他负责人的身份来说，要多少有多少。
他身上就会常备一个，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就能拿出来用，就像现在这样。
“哈哈哈，都是误会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搞什么探险的。”老人看过证件后，脸上的戒备瞬间消散，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脸上的皱纹都因这笑容而舒展开来，“之前我们这儿来了几个年轻人，说是搞探险直播的，在那座废弃小学里待了一晚上就匆匆离开了。”
几个探险的年轻人……说的会不会是王浩东他们？
楚江心中一动，根据之前的调查，几个星期前王浩东带着两名助理来到牛山小学进行探险直播，这与老人描述的情况完全吻合。
“老人家，给你透个底吧，我们这次来调查的案子就是和这几个年轻人有关，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些和这几个年轻人有关的线索。”楚江说道。
既然眼前这位老人和王浩东他们有过接触，说不定知道一些线索。
老人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那几个年轻人刚到的时候，在村子里四处打听附近有没有发生过离奇的事情，村里一些好事的人就跟他们讲了山神的传说，他们听完立马就决定去那所小学搞探险直播，怎么拦都拦不住。”
“山神传说？”楚江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道。
“对，这个传说在我们牛山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流传很久了。据说很久以前，我们牛山这儿还只有一个村子的时候……”老人说着，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瘙痒，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
“那时候，村子里出了件邪门事儿，有人在村门口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浑身上下全是抓挠出来的血痕。这可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死个人本也正常，但这次不一样，这具尸体的死状太惨烈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死亡。”
“有人说，这尸体生前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他死在村口，就意味着那脏东西也进了村子。”
老人继续说道，抓痒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几分，可那股瘙痒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强烈。
楚江在一旁看着老人的举动，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老人这反常的行为，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在酒店里发生的那一幕。
正常人哪会这样长时间不停地抓痒……
看老人现在这模样，怕不是已经变成了像王浩东那样的鬼傀儡。
可是，老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鬼傀儡的呢？
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察觉到？
是老人一开始就隐藏得太深，还是这里的鬼已经悄然出手了？
楚江不动声色地将鬼域唤出，十二只分裂鬼手从鬼域中爬出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大师来到村子，查明情况后，告诉村民确实有脏东西在村子里作祟。村民们慌了神，连忙询问大师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老人继续讲述着，他只觉得那股瘙痒感已经蔓延到了全身，越抓越痒，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爬行。
“大师指了指脚下的牛山，说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这牛山历经岁月变迁，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精华，如今已经孕育出了自已的灵智。只要在半山腰搭建一间山神庙，将牛山供奉起来，就能借助牛山的力量除掉村子里的脏东西。”
老人边说边抓，粗糙变形的指甲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数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对劲，这情况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从老人开始讲述这个故事起，就一直在不停地抓挠身子，正常人绝不可能这样。
赵峰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他也察觉到了老人的异样。他看了一眼身旁严阵以待的楚江，立刻明白对方也已经发现了异常。
“要不要动手？”赵峰压低声音问道。
“暂时不要，等他讲完这个故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楚江轻声回应道，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老人。
“村民们赶忙按照大师说的，在牛山的半山腰搭建了一间山神庙，还在里面放了一块牛山的石头。果然，到了第三天早上，村子里没再死人，活下来的村民心怀感激，纷纷来到山神庙跪拜。”老人的声音愈发沙哑，抓挠的动作也愈发疯狂。
“只是，等到他们来到山神庙前，随后便看到了让他们惊吓无比的一幕……”
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更是疯狂地在身上抓挠着，尖锐粗糙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溢出。
“他们看到山神庙里多出一位女童雕像，那女童雕像头上蒙着一层黑布，让人看不清面容，但所有人都知道……村子里脏东西就是它！”讲到这，老人猛地停住。
就在下一秒。
他的嘴巴忽然一下张得老大，几乎快要脱臼，那黑洞洞的口腔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他的喉咙不断蠕动着，像是有某种活物在里面不断挣扎，想要破喉而出。
楚江和赵峰两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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