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而肃杀,安镜倒不太在意,但镜流多少也还是个没什么经历的孩子,会被影响乃是正常情况。
“没那么严重。”
少女皱起眉毛,她不想被旁边这家伙小看。
“ok,认可你。”
一旁的小队队长瞥了两人一眼,欲言又止,但又想了想,终归还是没有说话。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让两人保持肃静。
但一嘛......这两人是剑首的徒弟。
二,年纪确实太小了。
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两人,剑首的徒弟,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些关注的。苍城遗孤,年纪都还没有他的零头大,就不该是站上战场的年龄,加上这次的阵仗不小,他也并不多见,会觉得紧张太正常不过。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他们自己也有在克制声音。
不长的旅途便在闲聊中结束。
空投,落地,突袭。
摧枯拉朽,砍瓜切菜。
轻松的超出安镜的想象。
不过想想也是。
这里住着的步离人平民居多,就算士兵数量不少,但论战斗力也绝对比不上那一次丰饶民精心策划的突袭中的那些步离人,更别说他们是突袭的那一方,这些丰饶民这次几乎毫无防备,场面近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样也好,他这个随行医师的工作量大大降低,几乎就没有需要他帮助治疗的云骑军,跟着逛街就行。
安镜望着不远处大开杀戒的白发少女,摸了摸下巴。
他还以为这妹妹会因为杀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而有什么心理负担呢,现在看来估计是他想太多,在那边杀红眼了都快。
她天赋也确实是狠,从开始练剑到现在不过数年,飞剑就已经能使十二把,自己还能再拿一把重剑,获取积分的效率是别人的数倍,在这种场合就像是虎入羊群,简直犹如天上降魔种,真是人间太岁神。
不过,他估摸着,硬茬子马上就要来了。
这支小队的空投地点是在城市当中,离军队所在的地点并不算近,但他先前去看了城市的布防图,照这个方向推进这么久,也该遇着了。
思绪只是刚断,数个云骑军便在他的视线中倒飞出去,楼房坍塌,一头将近七层头高的巨兽出现。
器兽战卒「龙伯」。
而对上它的,正是镜流。
不过这和安镜没关系,现在他有活儿干了。
上去掩护那伤重至影响战斗的云骑军军士们撤出一线战场进行临时治疗,依旧没什么危险,他甚至有余力去分心关注那伫立在巨兽下方,身形显得单薄的少女。
他想起那晚师傅对镜流的评价。
‘她对剑术还不甚了解。她还有很多要学。’
你要如何面对这装甲层甚至比你剑还要长的战争机器呢?
............
......
镜流抬头。
手臂已有些疲软,她在之前的战斗中浪费了太多体力。
望着面前那体型远超自己的对手,如要说心中没有胆怯,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能赢。
她这样觉得。
少女其实知道,自己天赋异禀,就连师傅也经常夸赞她,但时间太短,就算天赋再强的人,也很难做到将仙舟浓缩数千年精华的剑术在短短数年内融会贯通。
但没关系,她可以在战场上学,由那些倒下的敌人教会她如何去运用那些剑招。
「刺」固然简单明了,但动作灵敏的怪物不会自觉迎上剑尖,任由少女处决。于是她学会了「斩」。
接着是「缠」,在力量惊人的怪物面前,少女懂得了以剑脊卸去攻击。
对剑术,她自认已心融神会,于是跳上了身高十倍于己的器兽战卒「龙伯」。
折断所有随身携带的剑,也不过在对手巨硕的身躯上留下成打成打的伤口。
巨掌将她拍飞,浑身散着剧痛,恐惧再度将其淹没,直至跌落于战场的血泥前,一道身影掠过,将其抱起。
她怔住,映入眼帘的少年那沾着血污的侧脸。
再往下,则是他那残破不堪的身躯。
“你的伤......”
许是受了疼痛影响,镜流的声音听着竟有些艰涩。
“惊讶什么?你以为只有你在打?”
他们身后,火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扩散,龙伯应声而倒,仅仅只是一支装填炽火的弩矢而已,轻松的就好像镜流先前的拼命只是个笑话。
安镜将镜流带进他们临时的阵地,开始为其治疗。
少年低头,看着少女那失了焦距的瞳孔,和那无力摊落在地上的手掌。
“这就软了?”
她却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就连反驳的劲头都失了。
“随你,我忙得很。”
少年匆匆留下一句话,便拖着残躯,继续穿梭进战场中去。
她抬头,望着他的背影,手攥成拳。
............
......
“我不学剑了。这东西…没用。”
镜流木着张脸,戎装女子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冰冷。
“没用?在我手里倒是好用的很。说到底,是人无用罢了。”
“......”
“不学剑,那你想学什么?飞行士星槎上的炼石箭,神臂直配备的炽火弩?还是......朱明仙舟的朱明火?要消灭那颗妖星,有它也尽够了。你想学那些?没毛病,那些东西连照面都不用打,便能杀死对手。”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我学剑!?”
“上至将军下至兵卒,每个云骑都要从出剑开始学起。工造司的各色军械确实能代你杀灭敌人,但那些都是兵器自行运作罢了。如果有那么一天,箭矢耗尽、星槎坠落、金人停转,谁来保护你我,谁来保护仙舟?”
“握住这柄剑,给我牢牢记着,只有云骑亲自掌剑上阵,才是人类自己的战斗。我们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技艺向那些非人的孽物们证明,我们必将战胜它们,而不是让机巧代我们行事!”
戎装女子转身离去,将她和断剑留在了演武室里。
剑,长二尺一寸,只余残锋断锷。
那是少年在战场上帮她寻回来的。
第一卷 : 第九章:不知道剑首的席都能有什么好吃的......
少女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次并不愉快的授课,却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为让她平复心绪,选择道路,女人在下一场突袭中,没有带上她。
临行前的前一晚,她有去找过,意见却被驳回。
同她一起的,只有那不知为何,性子近来不再那么跳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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