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像被人拿锤子敲过，宿醉的后遗症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揉了揉额角，眯着眼适应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昨晚的画面像老式放映机一样在他脑子里一帧帧闪过。杨幂那张红扑扑的小脸，醉态可掬地靠在他肩上，还有那个荤得让人脸红心跳的段子——“男人喜欢胸大的女人，因为那地方能埋下他们的烦恼……”他想到这儿，嘴角不自觉上扬，可下一秒脸就烫了起来。这丫头，真是没个正形。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今天还有正事要干，宣传曲的谱子早就发给了录音房，他得赶紧去录出来，不然那帮懒散的家伙指不定又拖他到什么时候。陈然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了件T恤套上，洗了把脸，镜子里那张脸还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
陈然收拾好东西，拎着装谱子的背包出了门。昨晚的酒还没完全散去，他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风一吹，脑子里又晃过杨幂那句荤段子。他低骂了声“要命”，赶紧点了根烟压压心思。出租车来得挺快，司机是个话痨的中年大叔，一口京腔，见他上车就热情地搭话：“哟，小伙子这是去哪儿啊？看你这气质，不会是干艺术的吧？”
“去北三环那边的录音公司。”陈然懒懒地应了句，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大叔倒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聊了起来：“那地方我知道，北京顶大的录音房，好多明星都去那儿录过歌。前两天我还拉了个女明星，长得跟那个谁似的……哎，对，陈红！那小模样，水灵灵的，就是看着有点傲。”
陈然眼皮跳了跳，睁开眼瞥了大叔一眼，没接话。陈红傲？他嘴角抽了抽，那不是应该的吗，现在的她刚刚和喜欢念诗的陈大导演在一起，能不傲吗。车子在路上晃晃悠悠，他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原本说好今天杨幂会跟他一块儿来的，结果荣事达那边又给她塞了个《聊斋画壁》的戏，估计这会儿她正忙着试妆呢。
到了录音公司，陈然付了钱下车，抬头一看，这地方果然气派。大楼外墙全是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门口还停着几辆豪车，看牌子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开得起的。他推门进去，前台的小姑娘见了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陈然，中影那边介绍来的，录宣传曲。”他简短地报了名字，把背包甩到肩上。小姑娘核对了下信息，立马换上一副热情的模样：“哦，陈导啊！您这边请，我们老总特意交代过，您来了首接带您去VIP录音室。
跟着小姑娘上了电梯，到了三楼，推开录音室的门，里面己经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气场十足，见了他就伸出手：“陈然吧？我是这儿的负责人老王，韩董特意打过招呼，说你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今天这活儿我们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陈然跟他握了握手，淡淡一笑：“那就麻烦你们了。”他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掏出谱子递过去。老王接过来扫了两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哟，这曲子有点意思啊，旋律抓耳，词儿也够劲儿，哪个大牌写的？”陈然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才慢悠悠道：“我自己瞎琢磨的。”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人都愣了愣，随即老王哈哈大笑：“有才！怪不得韩董这么看好你！”他拍了拍陈然的肩膀，转头招呼手下：“行了，别磨蹭了，把设备调好，咱们赶紧开工。”陈然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到控制台前，开始跟调音师沟通细节。
陈然盯着控制台上的波形图，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专注得像是要把屏幕盯出个洞来。调音师小李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额头上己经渗出一层细汗，不停地调整着参数，时不时偷瞄陈然一眼，生怕哪里没弄到位挨骂。录音室里安静得只剩设备低低的嗡鸣声，偶尔夹杂着老王在旁边翻谱子的“啧啧”声。
“这个低频再压一点，太闷了，听着像在水底下唱歌。”陈然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小李赶紧点头，手忙脚乱地调了半天，总算让陈然点了下头。
录制进行得还算顺利，《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的宣传曲demo在几个小时后就初见雏形。陈然戴上耳机反复听了三遍，指出了七八处细节问题，把小李折腾得差点崩溃。老王站在一边看着，乐呵呵地插话：“陈导，你这耳朵也太毒了，我干这行二十年都没你这么挑剔。”陈然摘下耳机，淡淡地回了句：“挑剔点好，省得以后被人挑毛病。”老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有道理！有道理！”
demo录完，天己经擦黑。陈然拎着背包走出录音公司，门口的风一吹，夹杂着北京秋天的干冷味儿，让他忍不住裹紧了外套。他点了根烟，站在路边等车，手机却在这时候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杨幂发来的微信，语音条只有三秒，点开一听，那熟悉的小奶音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味儿：“哎哟，陈导，忙完了没？我这儿刚试完妆，画壁那娘们儿的衣服真的紧，勒得我喘不过气儿来。”
陈然听着，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回了个“忙完了，回北电剪片子。你少喘两口，省得把衣服撑爆了。”消息刚发出去，杨幂那边秒回了一串“哈哈哈哈”，还附了个翻白眼的emoji。他盯着屏幕摇了摇头，心想这女人真是没个正形。
回到北大，陈然一头扎进剪辑室，开始捣鼓《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素材。这部片子是他重生后攒下的第一桶金，从剧本到拍摄再到后期，他都亲力亲为，生怕哪里出了岔子砸了自己的名声。半个月的时间，他几乎没怎么合眼，每天泡在剪辑室里，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跟小山似的。杨幂偶尔会给他发消息，内容无非是些“陈然你丫是不是又熬夜了”“老娘今天拍了个吻戏，嫉妒不”之类的话，语气贱兮兮的，偏偏每次都能让他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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