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修好的暗影之枪一直打到再次卡壳也没能杀掉生命过于顽强的对手。
前挡后追一起失败，绿鸦氏族几乎是没怎么受挫的完成了撤退，直奔至高酋长宝座——失去了驻地，并在此前的攻防中折损相当数量兵力，他们必然已经变得虚弱，但十分遗憾，距离灭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无论如何，这一次前出攻势确实是胜利了，预先的两个目标成功了一个半。
消灭了相当数量的猛犸，算半个目标，同时夺取了绿鸦的驻地，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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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乘胜追击，结果没打赢。”芙蒂桂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远远称不上心平气和，“然后也一直没找到新的机会，干脆等你的消息。”
在拦截失败后，芙蒂桂花了一段时间重振旗鼓，整理士兵，清理绿鸦氏族残留的邪神痕迹——实话说还真是不少，燃料都快不够用了——然后再次出发，直接攻击至高酋长宝座。
并在靠近那座山的地方遭遇了冰原地精主力，面对一侧地精野猪骑兵的无脑冲击，另一侧大量地精无脑涌上，再加上时不时飞过来的至高天神雷，她不得不迅速后撤，虽然主力没有受损，但物资空耗了很多。
虽然她依然斗志昂扬的准备再战，但其他人都力劝她先巩固战果，再加上几个精灵轮番上阵对她强调敌情不明，最终她咽下这口气，开始在绿鸦驻地进行整理。
某种意义上，获利颇丰。
她没有打出去，但高地蛮族也没有迅速打回来，眼见着她就可以长期控制这片区域，那些没跑掉的绿鸦氏族附庸纷纷派出使者，商谈投降事宜。
——经过简单观察，留下来的小氏族中大概只有两成符合摩莉事先设立的安全标准，还有六成只能说有一部分人安全，最后两成基本已经全员没救了。
芙蒂桂迅速四面出击，赶在最后两成有机会来投降之前，把他们给铲了，扣了个心怀旧主的罪名就地执行，连带杀伤了一部分混杂氏族……
“全盛时期的绿鸦有二十余万人，但在他们的荒谬活动和我们的连续战斗乃至遭遇连续火攻之后，剩余人数大约是十二万。”瓦克夏莱进行了粗略统计，“其中大概一半在上次战役的最后逃离了，包括四万多的绿鸦核心和一万多跑得快的小氏族——剩下的六万中，公主殿下已经杀掉了其中大概四分之一，剩下的四万五千人正畏缩的躲在他们的粗野据点中，等待着我们的判决。”
“这四万五千人里面有多少是安全的？”摩莉问了一句。
“很难精准统计，不过按照估计，大概一万五千人是安全的，剩下三万则是……难以判断——另外，这是统计学的计算，具体拉一个人过来的话，我们无法判断哪怕一个人到底是否安全——绝对有问题的好挑，绝对没问题的难保。”
这个问题着实让人头疼。
“都怪这群傻X，杂X，畜X”芙蒂桂开启了毫不犹豫的侮辱模式，“他们自己也扛不住，但还是硬搞！”
虽然这家伙说话的样子完全已经把当年的贵族风范扔到宇宙尽头去了，但摩莉这次完全同意。
某些人的精神状态很明显出了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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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鸦氏族的疯狂是在大约十二年前开始的，并且在七年前急剧提速，时间节点分别对应摩莉一伙开始在长墙附近屯驻发展，和第一次北伐夺取半个冰原的控制权。
他们大量“种植”“神赐”的古怪真菌，之后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些真菌之上。
食物来自于真菌——即使是绿鸦氏族也不敢直接吃下这些东西，但他们敢把真菌捣碎之后用作肥料，即使是蛮族的粗糙种植手段在这种肥料的支持下也产出颇丰。
猛犸来自于真菌——凭借绿鸦的能力去搜寻那些数额庞大的血肉用来填充猛犸的骨骸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些真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取代血肉的作用，而且用之不竭。
药物来自于真菌——在绿鸦既有的传统药物上适当的加入适当种类的真菌，可以极大乃至过量的提升其效果。想要吃一颗药然后一天不饿同时还不需要在之后吃更多的食物来弥偿吗？从科学上，只要能量依旧守恒，就不可能，但通过这些真菌就做得到。
当然，能够实现这么多种互相冲突的效果而且几乎可以不依靠任何东西就无穷无尽的成长的真菌，显然不是一种科学的生物——摩莉没有把显微镜带来，但光靠头脑猜都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所有对魔法有感知能力的人，包括自己不会施法的精灵和初来乍到对邪神之力并无识别能力的摩根，都能感受到这些东西上面蕴藏着的怪异力量。
这些真菌和神鸦脱不了关系，每一份真菌上面蕴藏的神鸦之力极小，所以吃下去最有可能是普通的中毒，但在持续不断的接触和运用之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绿鸦氏族自己也知道这点，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使用了，毕竟，比起这些小小的代价，他们获得的利益不是更多吗？神鸦之力会贯彻在整个氏族的生命之中，但这难道不是所有有信仰的人理所应当寻求的东西吗？
然而，代价到底是什么？
——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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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一切魔法和隐喻不提，最基本的一件事就是，对这些真菌的所有处理，都需要经过人手。
绿鸦氏族不具备足够的自动化能力——别说尚处在部族社会的他们没有，摩莉这边的畸形工业化体制也同样没有！——所有对真菌的处理都是在缺乏防护的情况下，由人来进行的。
十二年前，绿鸦就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大肆生育，附庸氏族对这种可能会榨干母体的行动心存犹疑，但核心氏族是真的一胎三到七个了——再加上魔法的加速成长，十二年了，绿鸦的人口虽然依旧比其他氏族更多一筹（至少在这次大战之前是如此），却也没有多到指数增长的地步，这其中必有原因，不是吗？
因为大量的绿鸦成员，在无防护的情况下接触到了剧毒的真菌，并随之得病中毒，即使是凭借魔法的力量，也有相当比例救不回来。
……绿鸦称此为牺牲，认为无法承受神恩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神鸦是宽仁的，对每一个孩子都投以自己的保护和关注，但那也得孩子能够承受得住这种关注……碰到神恩就死了的人只能说从来不配活着。
而这种牺牲……实话说，到现在为止死了多少人已经无法计算，摩莉的粗糙计算方式得出了一个包括未能成长起来的儿童在内，每年损失十万人的巨大数值——这显然是错误的，不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有如此之大的死亡量——但在这片土地上，确确实实至少堆了十几万条人命。
绿鸦氏族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神所赐下的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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