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就算只有队长一个人真正的经历过战争级别的战斗，其他人也多少有对付强盗和盗贼的经验，其中有一半人真的在面对面的搏斗中夺取过他人的性命。
他们不是那些看到刀刃就开始畏缩的无知民兵。
或许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对于杀死没有抵抗能力的人还有些疑虑——一个还不成熟的村里女孩当然谈不上什么抵抗能力——但只是驱赶这样不知死活的小鬼难道还需要什么惊人的勇气吗？
哪怕再加上一两首三四首上气不接下气的童谣，也是吓不到他们的！
但眼下不是正常情况。
汤姆看着门外，焦虑的等待着离开者的回归。
他的等待并无结果，刚刚离开房间的三个人就好像融化在了风里一样。
如果说麦特的两个手下可以被轻易干掉，那么在听到童谣之后立刻冲出去的威尔可也算是熟手，他虽然性情急躁了些，但实力在队伍内算得上前列。
威尔也同样没有回来，甚至没有发出他惯常的战吼，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哀嚎，最接近的只是几声呜咽，完全可能是风声带来的错觉。
他在一瞬之间就被击倒了？还是就这么在黑夜中化作了一抔尘土？
“队长，我们该怎么做？”这不是汤姆能够处理的东西，他选择立刻请示上级。
马丁把桌上的肉汤捧起，灌进嘴里，“都少吃点。”
“队长！？”
“别吃得太饱，免得反应迟钝，也别一点都不吃，这样到了后半夜你们会没力气的——其他屋子的人都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汤姆扫视房间，连同惶恐不安的麦特和他仅剩的一个部下在内，屋子里有十二个人。
出发的时候，这支队伍有二十个人，有八个人留在沿途的其他四个临近干道的村子作为传令兵，剩下的十二个士兵都在这里……至少沃顿和威尔消失之前是这样的。
现在，十个士兵再加上两个本地流氓，这就是房子里仅剩的人。
“这到底是他X的什么情况？”琳达声色俱厉，“真见鬼了不成！？我们被伏击了吗？”
在粗野不亚于男人的琳达开口之后，另一个士兵也急忙开口，胆小鬼史蒂夫宣称，应该立刻突围，去马厩，骑马撤离。
“现在已经入夜了，史蒂夫，你是要所有人连夜骑马赶路吗？”马丁打断了这种扰乱军心的发言，“我的骑术可以，汤姆和你说不定也做得到，其他人可以吗？”
“就算可以，马厩里根本也没有足够的马匹！”汤姆连连应和。
一道念头闪过脑海，但他没有抓住——沃顿其实才是队伍里马术最好的人，甚至可能在马丁队长之上，但队长压根就没提他的名字。
“到底有多少敌人！？”一个士兵向窗外的黑暗中望去，离开房间五步就是一片阴暗，朦胧的星光勉强能够让人视物，但完全无法确认远处的影影绰绰到底是人还是物，“威尔可不是会被一两个人轻易打倒的！”
“你有听到脚步声吗？我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袭击者是幽灵不成？”
“胡言乱语！只是体型比较小吧！你没听到那个歌声？”
“小丫头能对付威尔！？”
争执突然停止，因为双方都意识到了这完全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难道一行人出来的目标人物里，不就包括了某个白发而且看起来像是小丫头的家伙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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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丧命~星期日入土~”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在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有魔女插手之后，士兵们的争议变的更加细碎而难以阻止。
马丁环视四周，压根就没有看到魔女的人影。
实际上，如果魔女现在现身还好一点，面对一个能看得到的敌人，士兵们很可能会鼓起勇气直接砍上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懦夫们的团体一样窃窃私语个没完没了！
懦夫！现在自己就应该……不，不，不。
马丁强行克制住冲出去和魔女决一死战的冲动，这很显然是魔女期待着的事情，这栋房子的通道还没有宽阔到能够让所有人一起集群行动，而一旦被院墙之类的地方分割，魔女当然会立刻发起袭击，黑暗的环境让一行人很难发现魔女的存在，而反过来却会成为非常完美的目标。
这种装神弄鬼的作风，确实是魔女会做的事情。
坚持，坚持到天亮，只要继续坚持……
“各位，不要慌乱。”他用巨斧敲击地面，“如果我们真的被包围了的话，敌人应该会更加激烈的发动进攻才对——眼下还只是在施加压力而已，北方的蛮族惯会用这种手段，然后在士兵们陷入恐慌之后再发起袭击。”
汤姆深吸一口气，其实他并没有立刻理解这个说法，但看到队长这么镇定，他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有的人没有。
“队长，那可是魔女！”
“魔女又怎么样，北方蛮族的部落里经常有那么一个两个的，砍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马丁努力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焦虑，“巫师魔女这种东西被刀砍一样会流血丢命，你们怕什么？都还是三岁小孩吗！？”
“这次的一样吗？”另一个士兵跟着发言，“毕竟这个魔女刀枪不入。”
“塔吉尔手下的废物，他们说的话也能信！？”马丁粗声粗气，这个时候必须立刻压制住这帮动摇的家伙，“真要是刀枪不入的话，怎么会有必要逃跑！？”
“妈妈杀了我~咳，咳嗯，爸爸吃了我~”
“那个时候有骑士，我们现在可没有骑士！”扰乱军心的王八蛋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着魔女把我们一个个咒杀吗，这童谣可能就是诅咒的一部分！我们应该——”
他的话戛然而止，巨斧从他的颈部斩过，血液溅起。
“老子在和北方蛮族打仗的时候见过什么魔女巫师，一样是一斧头下去就结束了的货色！她要是真的那么强的话，就让她直接过来！”马丁一跃而起，斩杀了散布谣言动摇军心的手下，“史蒂夫散播谣言，已经被我就地处决，还有人有意见吗！？”
他放弃了，不再维持镇定的样子，还是择人而噬的状态更适合自己。
“您说得对！”汤姆本能的跟上，“这种人就该——那是什么！？”
自半掩着的门中，一个大号圆盘飞了进来，同时向外撒着不明液体，注意到的士兵们纷纷低身躲避，唯一试图阻拦的马丁因为此前的动作还没有回到原地，错过了拦截的时机。
一个木盆砸进壁炉，带着水将火焰熄灭。
尖叫声响起的同时，一个模糊的白影在一片黑暗中冲了进来，手中斧刃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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