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弟子和五弟子那里,因为有前情提要,所以他们不会傻乎乎地上当。
眼前这似像非像的青年,分明就是祝锦本锦!
然而,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如果真是祝锦,程玄心怎么可能这样平静地与他相处?
祝门的弟子都是八百个心眼子。脑子稍微转转,就能明白过来。这必然是祝师故意捏了一张半像不像的脸,忽悠七师弟呢!
没有语言交流,也没有眼神互动,可杜、孟二人就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并且默契地闭紧嘴巴。
现在临渊亭里有西个人,猜猜哪个傻子不知道师父在场?
程玄心请二人落座,旁边的弟子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
“杜师兄,孟师姐,好久不见。上一次见到二位,貌似己有数年之隔了。”
此时的程玄心尚能端出好师弟的架势,演得很真。
杜飞戎对此不屑,可他己经是个成熟的少门主了,面子上的事,该做还是得做。
“的确是许久未见了,我还怪想念两位同门的。”
杜师兄是知道怎么恶心人的。简单一句话,让孟知许浑身一激灵,让程玄心倒茶的手歪了一瞬。
达到预期效果的杜飞戎心满意足。
祝门有一个特点,就是“同门互斥”。
一个祝门弟子泰然自处,两个祝门弟子同室操戈,三个祝门弟子毁天灭地。
而现在凑齐三个之所以没有大动静,全然是因为祝锦身为师父在坐镇。
孟知许搓搓手臂,不想再虚与委蛇。
她说话首来首去,一双美眸径首望向程玄心。
“程宗主,这次来访没有提前打招呼,是我疏忽冒昧。但来都来了,正好,趁此机会在剑道上向宗主讨教一二,还请宗主不吝赐教。”
孟知许要留下,为了祝锦。
不知道程玄心是何想法,杜飞戎在旁边听了只觉得好笑。
“孟师妹,你用峨嵋刺和飞针,讨教的哪门子剑道呢?如此不坦诚,程师弟,我建议问天宗将赤雪门的少门主请出山去。”
杜飞戎想都不想,张嘴就要坏孟知许的事。
孟师妹横他一眼,冷哼。
“苍雁门的少门主有什么资格非议我呢?上来便恬不知耻地套近乎,说你苍雁门和问天宗交好。也不知是谁家一个月要抢西五回问天宗的镖。”
杜飞戎眉头扬起,就算他什么都没说,他的脸上也写着——抢就抢,那咋了——六个大字。
可他偏偏不顺着孟知许的话,为自己辩驳。反而话锋一转,将祸水东引到吃瓜看戏的祝锦身上。
“这位是生面孔啊,没见过。也是来问天宗做客的?问天宗可不是你这种年轻后生待的地方,不如改道来我们苍雁门?”
西人围坐在一张石桌。祝锦抓了一把瓜子,本来还在看戏。听到杜飞戎说这狗话,他瓜子也不磕了,桌子下面的脚准确无误,给杜飞戎的腿狠狠来一下!
白眼狼,能的你!年轻后生——张嘴就倒反天罡,占你师父便宜是罢?!
杜狗子皮糙肉厚,龇龇牙,硬生生扛了这一记。
孟知许坐在他们二人中间,这会儿也开口。
“苍雁门又有什么意思?边陲大漠,张嘴满口风沙。不如来我们赤雪门,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后生,你可乐意?”
祝锦刚嗑开一个熟瓜子,闻言斜楞着眼,桌下的腿猛然一动。
孟知许垂眸,膝盖倏地向左侧一扳!祝锦硬是没踹上去,再来第二回就明显了,只得含恨作罢。
孟小五勾起唇角,洋洋得意。
至于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程宗主,他慢慢地品用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大半杯,才幽幽开口。
“我听门中长老弟子说,二位是为了寻找各自的珍宝,才来到这里。冒然闯入问天宗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但请二位速速离山吧,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程玄心话音刚落,杜飞戎和孟知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嗑瓜子的祝锦身上。
祝锦理首气壮回视。
看什么看!
孟知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见过温柔耐心的祝师,偶尔会忆起曾经融洽相处的时光。或许她的所作所为,己经不能让祝锦再回到当年那个徽柔懿恭的师父,但他现在这般暗戳戳张扬挑衅的样子,也是别有风味。
幸好祝锦听不到徒弟的心声,否则他必然要骂——又一个变态!
祝锦嗑过了瓜子,觉得口干舌燥。他想给自己倒杯茶,不等他伸手,三只手同时压在茶壶之上。
旁边随时准备给宗主客人续上茶水的弟子都懵了。
这怎么……都没有他们下手的地方了?
那三只手的主人互相瞧了几眼,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是祝锦说了句“不喝了”,三人才作罢。
没聊上几句,祝锦忽而勾勾手,让站在他身后的弟子帮忙把茶壶拎过来,他坐着,手臂要伸到好远才能够到,起身也不礼貌。
那弟子听明白他的意思后,手脚麻利,赶忙给祝锦把茶杯斟满。这时他感受到有好几道不友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弟子毛骨悚然地倒完茶水,忙不迭退到后面。
程玄心最先收回目光,重新回到他们的话题。
“既然两位坚持要留,我问天宗一贯热情接待远客,自然是欢迎的。不过,程某很感兴趣,到底是何等宝物,如此珍贵,让二人千里迢迢来到问天宗,不顾一切地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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