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太早，魔王的权能方面我了解不多，或许还不如你们收集的典籍详细，但对于他本人......我知道一些。”
姬灵的声音低了下来，她凑近苏月，以闺蜜间耳语的方式缓缓说道。
“如果我在魔王教派，还有任何留恋的话，那就是黑刃和紫绛。”
“紫绛？”
“嗯，他就是现任魔王，当时教派圣子圣女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姬灵点点头：“在我还小的时候，曾和他一起旅行。”
“等等，圣子圣女难道可以变成魔王吗？”
“......你不会一直没发现吧，魔王教派的圣子圣女，就是魔王候选人啊。”
“啊？你之前也没说啊。”
“主人都能想到，我以为小苏月也能想到才对。”姬灵愣了愣：“原来你没想到吗？”
“这，是我的错......在我的认知里，圣子圣女只是魔道门派的一种职位，够强就能当。”
苏月抿嘴，有些懊恼地说道。
“原来修仙界是这样的吗？嗯——在魔王教派里，只有从世界各处找来的对天魔力量适应度高的孩子，才能被选为圣子圣女。”
姬灵继续讲诉道。
“我和紫绛是在旅途中被魔王教派的人救走的，我和他十分巧合的，都对当时被我们称为‘黑气’的天魔力量有适应性，只不过他的适应度比我更高。”
“所以，他，我是说紫绛，顺理成章地当上了魔王？”苏月适时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圣子圣女间是存在竞争关系的，只有一人能当上魔王，历来是互相厮杀，吞噬掉对方身上的黑气，提升自己，但卷到这一代，某些竞争者，包括紫绛，决定去融合天魔分身。”
姬灵目光微微闪烁，长长的睫毛低垂。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的资质并不算好，未来的命运只有成为别的魔王候选者的食粮，是紫绛救了我，给了我一个机会，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
“是‘暗’组织，对吗？”
“嗯，他和看好他的魔王使者们做了交易，我不知道他们交易的内容，只知道第二天，魔王教派交给我了一个任务，去夏国发展组织，伺机颠覆夏国。”
“我那时天真的以为是教派看好我的潜力，也支持我的理想，所以才让我去夏国大展身手，如今看来，这是紫绛在保护我。”
“再后来，我遇到了黑刃，把他发展为下线之后，在夏国旅行，发展‘暗’组织，直到遇见你们。”
姬灵的故事讲完了，她把头埋入臂弯中，久久地沉默着。
“后来紫绛还联系过你吗？我是说，在南城天灾之后。”苏月戳了戳姬灵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了......我和主人在北境抓住过一个逃跑的魔王教派圣女，从她口中得知了教派的情况，才理解了当时紫绛为我所做的一切。”
苏月将手递给姬灵，少女故事中的魔王似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懂得保护，懂得责任，懂得爱。
可他走错了路，变成魔王，甚至想成为天魔，与世界为敌，但是......这真的是他自己的意志吗？
“琳娜老师，赵武先生......”
苏月恍然间想起南城市在狂风中凋零的少女，和为她驻足的恶魔。
46 万事俱备
地上堡垒的夜晚并不平静，巨大的机器轰鸣声搅得人睡不着觉。
温博士专程来致歉，说是天魔遗迹的封顶正在被打开，镇灵法阵全力运转，传动装置过热发生故障，产生了几次小爆炸，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苏月很想吐槽为什么不在临海市的酒店里住一晚再过来，但看到刑戈面色严肃地起身出门去警戒天魔遗迹，她也就知晓了答案。
要把天魔遗迹的穹顶暴力掀开，并用镇灵法阵控制其中的不祥力量不外泄，谁都没有经验，专程来对付天魔的苏月一行人可能是唯一有能力和经验对付天魔分身的人，让他们住在地上堡垒，既是为了方便，也是为了警戒，为行动加一层保险。
整个夜晚，堡垒正中的无底深渊中，都不断倒灌出阴森的寒风，‘呜呜’的风声像是厉鬼的哀嚎，让人心惊胆颤，难以入眠。
苏月干脆亲自加入了对镇灵法阵的修补工作，但人类工程学上的东西她一窍不通，只能从阵法层面上指导一下理论知识，实操一点也帮不上忙。
一直到黎明时分，被人类魔改过的镇灵法阵才终于稳定，天魔遗迹内的黑气流动趋**稳，整个要塞的工作人员松了口气，留下必要的值班人员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苏月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休息舱，倒头就睡，短短的几个小时睡眠里，噩梦接踵而至，曾直面天魔的记忆顽固地从记忆之海中浮现而出，化作梦魇侵蚀苏月每一份珍贵的记忆。
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光被染上黑色，漆黑的紧迫感如针芒在背，无时无刻逼迫着苏月奔跑，深不见底的天堑开裂，要将她和主人永世相隔。
融入，奉献，分娩......
维拉妮卡的话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世界之灵化作不真实的虚幻光团，像是黑色背景布上的一点萤火，永无止尽地做着不规则运动，无论苏月怎样努力伸出手，也抓不住它，抓不住虚幻。
梦境的最后，被焚火与神雷照亮的夜空，琳娜老师宛若无根无依的花朵，在狂风中凋零。
“苏月，苏月！”
身子被一双大手晃动，急切的声音穿破梦境与现实壁障，将小吸血姬从噩梦的泥沼中拖出。
“苏月！”
少女长长的睫毛一颤，赤红色的双眸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聚焦，陈衍关切的脸渐渐明显起来。
“主......人？”
“你醒了，是做噩梦了吗？”
“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苏月轻轻点头，陈衍摸了摸她的额头，明显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你刚刚的表情很紧张，还一直发出哀嚎，我以为你的身体不舒服。”
“只是个噩梦......主人，抱抱我。”
苏月揉了揉眉心，梦中的恐惧和悲伤在她醒来后仍淤积在胸腔，她像是被人掐住心脏难以呼吸，抬起头轻声寻求主人怀抱。
陈衍将苏月拥入怀中，这种时候无需多问，只要紧紧抱住她，便是最好的安慰。
主人身上熟悉温暖的气息让小吸血姬乱跳的心脏渐渐恢复平静，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主人的味道。
刚刚那个梦......只是巧合吧，我已经不是仙人了，应该没有预知梦的能力了。
警笛声和响铃声急促地穿行在地上堡垒所有的通道里，苏月在陈衍怀中悄悄抬头，发现整个居住区都已经没别人了，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主仆两人。
“主人，警报声是？”
“这是行动提醒的铃声，现在已经上午十一点三十了，还有半小时就要接通和血族的通讯，然后开始同步灭杀天魔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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