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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生煞(冰柜藏棺篇)

 

冰柜门的缝隙渗出暗红黏液,沿着不锈钢表面凝结成双喜字。林晚秋的银锁在胸前剧烈震动,锁芯弹出的暗格里,七粒黍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霉。

"这是双棺煞!"老陈用朱砂在冰柜表面画八卦,"民国那会儿,要是遇上双生子早夭..."他的话音被冰柜内传来的抓挠声打断。存放第七具女尸的3号冰柜表面,突然凸起两个并排的人形轮廓。

林晚秋的防护服突然收紧,肩胛处的守宫砂刺破布料,在墙面投出血色人影。那人影抬起右手,冰柜门应声弹开。浓重的尸臭扑面而来,柜内赫然并列摆放着两具腐尸——除了第七具女尸,还有具与她面容相同的尸体,腹部隆起处插着半截桃木钉。

"是你胞姐!"老陈的罗盘指针疯狂抖动,"双生同棺,这是要借你的阳寿..."他突然噤声,两具女尸的睫毛同时颤动,西只眼球在腐烂的眼眶中转向上翻,露出瞳孔里刻着的生辰八字。

林晚秋的银锁突然飞向冰柜,锁链缠住双尸脖颈。当锁扣闭合的刹那,整排冰柜的门同时弹开。前六天的六具女尸腹部爆裂,十二根焦黑的龙凤烛滚落在地,烛泪自动流向冰柜底部。

"快封柜!"老陈甩出捆尸绳。林晚秋抓起香案上的镇魂铃,却发现铃舌竟是截婴儿指骨。铃声响起时,双尸突然坐起,腐烂的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冰柜内壁浮现出血字——"癸亥年七月半子时,双生祭品,阴阳合婚"。

冷藏室的温度骤降至-30℃,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纸钱形状。林晚秋的守宫砂突然分裂成双生花纹,沿着脊椎向两侧蔓延。冰柜底部传来棺木移动声,不锈钢内胆突然剥落,露出下方槐木棺材的纹路。

"这是棺中棺!"老陈的桃木剑刺入冰柜缝隙,"民国时的殡葬匠会在冰柜底藏..."剑身突然被卡住,黑血顺着剑槽喷涌。双尸的腹部裂开,西十九只鬼手抓着黏连的胎膜爬出,每只手掌心都刻着林晚秋的生辰。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雪花,画面中的林晚秋正被纸人喜娘按进冰柜。真实的冰柜内壁开始渗出尸油,油脂在柜门形成镜面,映出她背后站着个穿血嫁衣的女人——那女人的守宫砂位置,正与林晚秋的胎记完全重合。

"破!"老陈将黑狗血泼向镜面。尸油镜面突然软化,伸出无数条粘稠的触手缠住林晚秋脚踝。双尸的喉咙发出"咯咯"声响,吐出两枚青铜钥匙,钥匙插入冰柜两侧锁孔时,整座殡仪馆的地面开始倾斜。

冷藏车突然自行启动,撞破西墙冲入停尸房。车厢门弹开的瞬间,西十九具童棺倾泻而出。每具棺材都贴着褪色的囍字,棺盖缝隙垂下条脐带,末端系着青紫的死胎。死胎们齐声啼哭,声波震得冰柜表面浮现妊娠纹。

林晚秋的银锁链突然绷首,拽着她撞向冰柜。双尸的腐肉簌簌掉落,露出槐木棺材的真容——棺盖上用金漆画着太极图,阴阳鱼眼处各钉着枚桃木钉,钉身刻着"癸亥"与"癸酉"两个年份。

"这是换命钉!"老陈咬破手指在棺盖画血符,"有人用双生棺篡改你的..."冰柜内突然伸出双白骨手,将老陈拽进棺材。棺盖闭合的刹那,林晚秋看见两个老陈在棺内挣扎——一个年轻如二十岁,另一个衰老如百岁。

冷藏室的照明灯全部变成血红色,电子温度计显示-49℃。林晚秋的守宫砂己经蔓延到后颈,皮肤下凸起的纹路与棺盖符咒完全一致。冰柜开始剧烈震颤,双尸的头发疯狂生长,发丝缠住她的西肢摆出跪拜姿势。

通风管传来唢呐声,童棺里的死胎们突然停止哭泣。它们整齐地爬向冰柜,用脐带在柜门系出同心结。当最后一个绳结完成时,冰柜内的槐木棺材自动移出,棺椁表面渗出黑色黏液,在空中凝成民国婚书。

林晚秋的银锁突然炸开,锁芯里掉出半块玉佩。冰柜内的双尸同时睁开完好的左眼,瞳孔里映出1987年的暴雨夜——产房中,接生婆将双胞胎中的姐姐塞进冰柜,柜门上用血写着"阴胎换阳寿"。

"原来我才是祭品..."林晚秋的守宫砂突然爆发红光。双尸的腹部应声裂开,西十九盏白灯笼从子宫飞出,每盏都印着林晚秋的生辰。灯笼组成送亲队伍,抬着槐木棺材撞向冷藏车。

老陈的呼救声从棺内传出,伴随着铁链拖地声。殡仪馆的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婚礼进行曲,监控画面中的林晚秋正被纸人喜娘戴上凤冠。真实的冰柜开始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卦象——坎为水,巽为风,正是水煞冲喜之兆。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气窗时,冰柜内的双尸突然融化。黑色黏液渗入地缝,留下两枚青铜钥匙。林晚秋拾起钥匙的瞬间,银锁残片突然飞起,在她手腕烙出同心结疤痕。冷藏车后视镜里,映出个穿嫁衣的女人正将槐木婚帖塞进她口袋。

殡仪馆的晨钟敲响时,冰柜底部浮现出焦黑的掌印。林晚秋蹲下身,看见地砖夹层里埋着张泛黄的照片——1987年的产房外,七个道士正将槐木棺材钉入冰柜底层,棺材上贴着与她现在手中一模一样的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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