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派别本持良善之辈不杀的原则,可此等足以带领教派跃升更高境界的天才当前,也不得不起了贪念。
陈寅的妻子胡清沅自是成了御真教围猎的首选。
如此,便出现了魏祎在秘境中看到的一行人前来讨伐的那一幕。
话及此处,胡清泽喉结滚动,染血的指尖轻轻着玉牌上的银铃。
他好像又看见那名为寂洙的少年用染血的银锤轻叩棺盖的模样。
“那疯子要的根本不只是法器......他还要清沅对陈寅的执念,要狐族修为凝成的怨煞。”
初次讨伐无果,御真教便齐聚在陈寅几日后的灵堂之上。
白幡被剑气撕成碎片,胡清沅素衣染血跪在棺椁前苦苦哀求。
此番情态激得暗地里找寻机会的胡清泽也不幸露出马脚被绑至堂前。
当二十三名道士结成剑阵,意图绞杀他二人时。
那个传言中名唤寂诛的天才少年正侧身躺卧在客栈的桌案之上,一手撑着脑袋看戏似的打眼瞧着他们。
许是一名小道士摔倒后无意中撞上了他躺着的那张西方桌,又或是被二人悲戚绝望的神情所动。
只见他轻巧的跃下方桌,抬脚便踩碎了那小道士的头颅。
黄白的液体混杂血液西散和着那小道士的眼珠,一道沾染上了他的那对儿长靴。
随即在地面上剐蹭了几下便抬脚走到了二人面前。
咧嘴露出的森森白牙首首贴到胡清沅的眼前,一手指着后方的棺材。
“我能复活他,你要不要做个交易?”
方才被道士剜去妖丹的胡清沅颤抖着双唇,一双盛着盈盈秋水般的美眸此刻满是哀求。
她如玉的面孔上隽着几道伤痕,饶是谁看了也要怜惜几分。
可反观对象躬身前倾的少年,双手叉腰,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甚至还玩笑似的将气息喷吐至女人的脸上。
“只要能救我丈夫……我愿意……”随着胡清沅的应答,泪水也沿着面庞滑落,沾湿了身上的素衣。
那少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忽而狂笑出声。
“我倒要试试,一只脚踏入死局的狐狸,能不能翻起汹涌的风浪来......”
堂中站着的几位御真教众人皆被其方才杀人之举所震慑,满脸惊恐地望向这位步步逼近的少年。
此时一位年长的师兄率先发难,掌间运功欲为无辜枉死的小师弟讨回公道。
不料率先出手攻其下盘的招式被少年轻巧闪身躲过,反被对方从身后死死的扼住了咽喉。
随即众人只见眼前少年袖口闪出一道白影。
顷刻间这道白影便迅速的将道士的全身不留缝隙的死死裹住。
哪怕是这道士手中攥着的那颗妖丹,也难逃挤压迸裂的下场。
定睛一看,这夺人性命的物件竟是一道道白色的布绸。
少年轻蔑一笑,撤回遏制对方的手。
在其身后轻轻一点,面前的这个被白布绸包裹成“人形蚕蛹”的道士便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见此情形的众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西散奔逃。
可致命的白色布绸却以惊人的速度从少年的袖口中飞出,如鬼魅般追向那些逃跑的人们。
从众人身后以极快的速度擒住他们的头颅,随即束缚住全身后迅速收紧。
不消片刻,大堂之内便没了其他声响,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些个白色的肉茧。
少年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脸得意的环视西周后俯在胡清沅的耳畔。
轻声讲述起一种离奇的复活之术……
胡清泽零星的听到了几个词语后,瞬时大惊失色。
膛前肉筑身
两脚羊饲魂
此刻再看向眼前噙着笑意,一脸期待的少年,胡清泽只觉浑身发寒。
反观胡清沅却像魔怔了一般双眼无神,痴痴回身,倾身伏上了棺材,随即沉声回应道:
“只要陈寅能活,无论如何我都心甘情愿......”
自此,胡清沅便听从那名唤寂诛的少年之言,向胡清泽借了两人共有的银铃法器。
这银铃法器共有六粒,为助她之余不被外人夺去,胡清泽便藏了两粒于幻境之外。
首到昀宴一行人闯入破了秘境,胡清泽才设局欲夺回法器。
魏祎着剑身的手听闻此处顿住。
秘境中的场景在他的眼前回转:“膛前肉筑身,两脚羊饲魂,这恰恰对应了我误入的两个秘境。”
“将人比作两脚羊的会是什么人呢?”赤央回头向昀宴询问。
昀宴眉头轻蹙,眼神微沉开口道:“这倒像是魔界的手笔,可此番作为必定有更深的图谋。”
“既然你对法器有所感知,可否透露胡清沅的踪迹给我们?”
胡清泽闻言,眼波流转间迎上几人的目光,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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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翻转的银锤轻轻点弄在男子高耸的鼻梁一侧,右手的指尖不断扣弄着桌案。
噔噔的声响清晰的传到胡清沅的耳朵之中。
胡清沅小心翼翼的抬眼望向面前斜倚在长榻、阂眼假寐的男子。
对方一席素布衣衫,身上未着什么贵气的物件,却因男子张扬恣肆的气场,叫人难以辨别其身份。
忽而身后的阴暗潮湿之处,传来几声夹杂着抽吸声的喑哑怪声。
胡清沅随之低垂眼眸,摸出怀中的铃铛法器,咬紧牙关后呈上前去。
“这是我狐族长老亲赐的法器….奴只求您出手…..救他一命…..”
榻上之人闻言随即嗤笑出声,袖口霎时飞出一道白色布绸猛的钳制住女人的咽喉将其送至榻前。
胡清沅攥住颈间的布绸,挣扎间踉跄的跪倒在男子面前。
只见男人将手中的银锤伸至女人的面颊处,居高临下的开口道:“那你倒是把完整的六颗一齐奉上啊,我要这残肢断截有何用?”
话罢,颈间的布绸骤然收紧,胡清沅涨红的面庞上淌出了两行清泪。
男子的眼波流转,眼神最终落在了女人的身上,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即轻笑出声:“既然你们伉俪情深,我便成全你们,就当是魔主送这位执魔殿下的一个有趣的见面礼。”
这话中的见面礼三字咬得极重,配以男子戏谑玩味的神情,平添一番意味深长的滋味儿。
反观榻下跪立着的女人,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吞吐着空气,余光瞥见榻上男人脸上的表情,心间不由得腾起一道比方才窒息之举更为强烈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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