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虞玖拒绝段彦时干脆利落，只是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捂脸崩溃。
——救命啊，段彦那个样子居然是喜欢她的表现？
是带她去不喜欢的饭馆还是给她点无糖的奶茶？又或者是凑过来直接让她玩辅助？
虞玖一直记得，第一次段彦叫她单独出来吃饭时点的那份烤乳鸽。
她当时不想吃，段彦还强烈给她安利，说什么小鸽子最香了，点完还不算完，非要热情地给她夹了一筷子。
到最后，那一筷子乳鸽虞玖一点没动，完完整整放在碟子里。
确实是无知者无罪，虞玖也从没在意过这些，但如果段彦说喜欢她，这些以前微不足道的细节就都涌上虞玖记忆了。
她再次叹了口气。
看来以后的活动得尽量避开段彦了，要不然碰到多尴尬啊。
抱着这样复杂又郁闷的心情，虞玖终于回到b市。
其实她刚表演完就想发消息问谢昭意了，只是那会儿她的注意力被段彦的事牵引走，再想起的时候就已经在飞机上了。
机场离小区的距离不远，等手机重新连接上信号，坐上车，虞玖立马点开微信。
【虞玖：戳戳】
【谢昭意：回来了？】
他几乎是秒回到，虞玖都怀疑谢昭意是不是一直蹲守在手机旁边等着她。
只是这个念头刚升上来就被她迅速抛之脑后。
怎么可能呢，谢昭意那么忙。真是被段彦吓出自恋的症状了，看谁都觉得喜欢自己的样子。
小姑娘瞅了瞅外面的街景，低头回复。
【虞玖：没，还有十来分钟】
谢昭意弯弯唇，几乎可以想象出虞玖探头看外面的样子。
【谢昭意：待会儿语音吗】
这是他和虞玖在《安静溺水》剧组养成的习惯。
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谢昭意总担心虞玖拍完这部戏心理容易出问题，即使那段时间自己也忙，依然抽空就要给她发消息。
两个人的行程时间经常是错开的，所以几乎每天都只能聊上两三句。
一般人就算担心，每天关心一下也就可以了，但谢昭意与旁人不同，他前世饱受流言之苦，也更加明白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再加上他对虞玖本就有私心，一天和她聊两三句根本没法放心。
那怎么办呢？
谢昭意选择从黎导那里旁敲侧击询问虞玖的情况，小姑娘哪天心情不好了，他就在晚上打过去语音，陪她疏解情绪。
久而久之，两人虽然没有约定，但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天天都会打语音聊天。
其实说实话，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并不适合再聊天。
但烦心的事盘桓在心中，暂时压过了虞玖的那点困倦。
——————
回家之后，虞玖本来打算以最快速度洗澡，可惜洗到一半天然气就没有了，只能擦干身体出来充完钱再继续洗。
凌渡说过，运气不好也是换羽期的表现形式之一，虞玖虽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洗完澡换好衣服，虞玖捏起手机抖开被褥，直接窜进被窝，拨通了和谢昭意的语音。
青年的嗓音微哑：“啾啾晚上好。”
虞玖强烈的倾诉欲被她摁下，“你嗓子怎么哑了，不舒服吗？”
“没，可能是回来之后没喝水的原因。”
大晚上烧水也喝不着多少，谢昭意站起身拿了瓶矿泉水，润了润喉。
虞玖没有丝毫懈怠：“你记得及时喝水啊，衣服也要及时增减。你们练习室温度高，太容易感冒了。”
听着个小丫头和他絮絮叨叨嘱咐这些，谢昭意眼底映出笑意，“好，我记住了。”
虞玖顿了顿，迟疑着问他：“你困不困呀？明天活动多吗？”
“不困，明天下午才需要开一会儿直播。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得了谢昭意的默许，虞玖慢吞吞开口：“就是……我今天被人表白了。”
谢昭意动作一僵，“……”
虞玖和上回跟他说偶遇了被安瑶胁迫的男艺人一般，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还是不会告诉你是谁哦。”
毕竟这事应该还挺隐私的，她只是有些苦恼，想和谢昭意聊一聊怎么避免这事，最好身边除了谢昭意之外，一个对她有那种心思的男子都不要有。
她虽不确定谢昭意的心意，但就目前来看，除了谢昭意，她确实没有别人想与之结契共度终生的。
虞玖心中的小九九谢昭意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小姑娘太坏，每次都将话说到一半，让他想生气又舍不得。
“你说他喜欢我什么啊？”谢昭意沉默着，虞玖也没在意，窝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谢昭意：“所以你答应他了吗？”
“怎么可能？！”虞玖稍稍提高声音，复又低下来，“我肯定不会答应啊。”
她犹豫着解释：“你不知道，我们妖怪的寿命长，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也可以和伴侣共通寿命，这也就代表着伴侣是要陪伴自己几十甚至几百年的，需要很谨慎的。”
谢昭意心头大石稍稍放下，但依然提着一口气，“那……”
他想问虞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但总觉得有些唐突了，总要对她再好一些，再问这样的事，所以住口不提就在唇边的话。
“所以你是因为有人喜欢你，所以很苦恼吗？”
虞玖弯了弯唇，“那也不是。”
要是谢昭意说喜欢她，她一定会很开心。
“我只是不明白，他明明都不了解我，为什么会说喜欢我啊？他难道喜欢我展露在外人面前的样子吗？”
谢昭意想起小姑娘极具迷惑力的长相。
那样孤傲的长相，加上她为人处事的专注，确实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但征服欲和喜欢在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就像是柔弱的女孩子容易让男人有保护欲一样，欲望的来源有很多，但只有最纯粹、对那个人全身心的渴望才是伴侣间的感情。
谢昭意上辈子到死都是单身，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般感触也是上辈子黎戈同他聊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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