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为了让江清黎去大哥江清晏那里能舒服些，特意让老二江清渊去买车票。
老二江清渊是县运输队的司机，经常跑各个地方，认识的人多，路子也广。
江父叮嘱他：“清渊，你给你妹妹买个卧铺票，坐火车时间长，别让她累着了。”
江清渊点点头，笑着答应：“爹，您放心，我肯定给小妹买最好的票，让她舒舒服服地去大哥那儿。”
没过多久，江清渊就买好了票，确定了出发时间。
江母这边也开始忙活起来，她翻出家里所有的布票，去供销社扯了一块碎花布，准备给江清黎做一条裙子。
她听说大城市里的女孩都穿裙子，闺女马上就要去城里了，可不能让她穿得太土气，免得被人看不起。
饭后，江清黎看着江母拿出布，裁剪裙子。
她走过去，轻声说道：“娘，您别忙了，早点休息吧。裙子不用这么急，我到了大哥那儿再买也行。”
江母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坚持：“小黎，你别管我啦，娘不累，你明天就要走了，娘得赶紧把裙子做好，让你穿着新衣服去城里，可不能让人家小看了咱家宝贝。”
江清黎看着母亲那副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
她知道，母亲是怕她去了城里被人笑话，所以才想着赶紧做好这新衣服，她坐在母亲身边，轻声说道：“娘，我陪您一会儿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江母却摆摆手，催促她去休息：“闺女，你别陪我了，快去睡觉。不困也去床上躺着，明天坐火车时间长，你得养足精神。娘一会儿就做好了，做好就去睡了。”
江清黎拗不过母亲，只好去休息。
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心里满是温暖和不舍。
第二天一早，江母天还没亮就起床了。
她煮了一锅鸡蛋，烙了几张油饼，准备让江清黎在路上吃。
江父也早早地起来，帮着收拾东西，嘴里不停地叮嘱：“小黎，到了大哥那儿，要听他的话，别让他操心。有什么事就给家里写信，别憋在心里。”
江清黎点点头，眼里满是感动：“爹，娘，您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饭后，三哥江清池骑上自行车，准备送江清黎去车站。江母和江父站在门口，一首念叨着：“小黎，路上小心点，到了就给家里报个平安。”
江清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回头看着父母，眼里满是依恋：“爹，娘，您们放心，我会好好的。”
江母和江父站在门口，一首目送着江清黎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江清黎走后，记分员的工作落到了会计的儿子身上。
他儿子也是个高中生，村民们都没什么意见。
然而，张丹却气坏了。
她原本以为江清黎一走，记分员的工作就会落到她头上，没想到却被别人抢了先。
她找到周朗，委屈地抱怨：“周朗，江同志走了，记分员的工作怎么没给我？我父母都是双职工，一首娇养着我，不舍的让我吃苦，下乡后却一首干这些粗活？我好累啊！”
周朗也听说了江清黎去部队的事，心里有些复杂。
他知道，江清黎这一走，是真的不想跟自己订婚了。
他不敢去找大队长说什么，只能安慰张丹：“丹丹，你别急。记分员的工作没了，以后我会多帮你干活，不会让你累着的。”
张丹听了，心里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此时的江清黎坐上了去往大哥那里的火车，她的床铺是上铺。
下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虽然年纪大了，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气势，尤其是那双眼睛，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江清黎猜测，这位老人以前应该是个军人。
上车后，江清黎礼貌地和老人打了个招呼：“爷爷，您好，我是上铺的，打扰您了。”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语气简短而严肃：“嗯，没事。”
江清黎见他不太爱说话，便没再多聊，爬上了自己的上铺。
车厢里其他人也都各自忙碌着，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整理行李，大家互不打扰，气氛安静而平和。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清黎刚从上面下来，准备去洗漱，突然看到下铺的老人猛地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手也有些发抖，随后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江清黎心里一惊，赶紧上前查看，轻声问道：“爷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药？需要什么帮助吗？”
老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这时，同一车厢的另一位大叔探出头来，看了看老人的情况，说道：“老爷子可能是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
江清黎一听，立刻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一包大白兔奶糖。
那是江母特意给大哥家的儿子准备的，让她带过去给侄子吃。
她赶紧爬上上铺，把包拽下来，手忙脚乱地翻出糖，剥了一颗，小心翼翼地送到老人嘴边：“爷爷，您先吃颗糖，缓缓。”
老人微微张开嘴，含住了糖。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江清黎还蹲在自己身边，眼里满是关切。
“小姑娘，谢谢你。”老人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己经比刚才有力多了，“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江清黎见他没事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爷爷，您别客气，这是小事。您没事就好啦。”
她从包里又拿出几颗糖，塞到老人手里：“爷爷，这几颗糖您拿着，路上备着，可别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了。”
老人接过糖，看了看江清黎，眼里多了几分慈爱。
他仔细打量着她，发现这姑娘虽然皮肤不算特别白，但五官精致，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道，语气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我叫江清黎，爷爷您叫我清黎就行。”江清黎笑着回答。
老人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清黎，好名字。你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做事也周到。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麻烦了。”
江清黎摆摆手，语气轻松：“爷爷，您别这么说，举手之劳而己。您要是再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叫人，别硬撑着。”
老人笑了笑，点点头：“好，好，我听你的。”
江清黎见老人没事了，便起身去洗漱。
等她回来时，老人己经坐了起来，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他见江清黎回来，笑着招呼她：“清黎，来，坐这儿，陪爷爷聊会儿天。”
江清黎点点头，坐在老人对面的下铺，两人聊了起来。
老人虽然看起来严肃，但聊起天来却十分健谈。
他告诉江清黎，自己以前确实是个军人，参加过不少战役，现在退休了，这次去乡下是探望一个老战友。
江清黎听得入神，心里对这位老人更加敬佩。
两人聊了一路，时间过得飞快。
等到火车到站时，老人己经对江清黎有了很深的印象。
知道这孩子这次来是来部队找他哥哥，他哥哥正好和他孙子是一个部队的。
临别时，老人写了个地址和电话，递给江清黎：“清黎，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爷爷虽然老了，但还能帮上点忙。”
江清黎接过纸条：“谢谢爷爷，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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