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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七零年代的炮灰未婚妻10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江清黎基本上每隔一个周末就会去傅老爷子家拜访。

说来也巧,每次她去的时候,似乎总能遇到傅怀安回来探望爷爷奶奶。

"小黎来啦?快进来坐!"

傅奶奶每次见到江清黎都笑得合不拢嘴,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带,"怀安正好也在呢,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江清黎渐渐发现,这"正好"出现的频率未免太高了些。

不过她也没多想,毕竟傅怀安作为傅老的孙子,常回家看望老人也是应该的。

每次临走时,傅奶奶都会挽留他们吃饭:"这都到饭点了,吃了再走!怀安,你说是吧?"

傅怀安总是配合地点头:"奶奶说得对,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去。"

久而久之,坐傅怀安的车回家成了固定节目。

小元翼从一开始的拘谨,到现在己经能自来熟地和傅怀安聊天了。

小家伙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傅叔叔,你的军装为什么是绿色的呀?"

"傅叔叔,你的枪呢?能不能给我看看?"

"傅叔叔,你会开飞机吗?"

傅怀安虽然平时在部队里是个严肃的营长,但对小元翼却出奇的有耐心。

他会认真地解释军装的颜色是为了隐蔽,告诉小朋友枪不能随便拿出来玩,还会用简单的语言描述开飞机的感觉。

"傅叔叔最好了!"小元翼现在己经成了傅怀安的小迷弟,每次见到他就"叔叔叔叔"叫个不停,缠着他问东问西。

这天傍晚,傅怀安照例送他们回家。

小元翼坐在后座,兴奋地扒着驾驶座的靠背:"傅叔叔,下次能带我去看你的部队吗?我想看大炮!"

江清黎赶紧制止:"元翼,别打扰傅叔叔开车。部队是严肃的地方,不能随便去玩的。"

傅怀安却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满脸期待的小家伙,嘴角微扬:"等开放日的时候,可以带你参观一下。"

"真的吗?太棒了!"小元翼高兴得在后座手舞足蹈,"姑姑你听到了吗?傅叔叔答应带我去看大炮了!"

江清黎无奈地摇摇头,却在对上傅怀安的目光时,不自觉地红了脸。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总是严肃的眼睛此刻带着温柔的笑意。

"谢谢你啊,傅营长。"江清黎轻声道谢,"元翼太淘气了,给你添麻烦了。"

傅怀安摇摇头:"他很可爱,和我小时候很像。"

车子在家属院门口停下,江清晏和李秀兰照例在门口等着。

看到小元翼蹦蹦跳跳地下车,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傅叔叔答应带我去看大炮",两人相视一笑。

"又麻烦傅营长了。"江清晏上前握手,"元翼没少闹你吧?"

傅怀安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他很聪明,问的问题都很有想法。"

目送傅怀安的车离开后,李秀兰悄悄捅了捅江清黎的胳膊:"我看傅营长对元翼这么好,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嫂子!"江清黎耳根通红,抱起小元翼就往屋里走,"元翼该洗澡睡觉了!"

小元翼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我不要睡觉!我要等傅叔叔带我去看大炮!"

这一句话惹得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夜风轻拂,带着初夏的暖意,江清黎抬头看了眼满天繁星,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这边,周朗的日子却过得不太顺心。

这天工厂因为钢材不足提前停工,他想着早点回来帮张丹干点活。

最近张丹总是抱怨干活太累,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可把他心疼坏了。

"都怪江清黎!"周朗一边往村里走,一边愤愤地想着,"要是她早点把记分员的工作让给丹丹,丹丹现在就不会这么累了。"

回到村里,他才知道张丹今天请假没去上工,说是生病了。

周朗一听就急了,连忙往知青所跑去,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卫生所给张丹买点药。

刚到知青所门口,他就听到张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起来精神得很,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你说好的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怎么还跟会计家的闺女来往?"

一个陌生的男声笑着回答:"就这些乡下姑娘,给点好脸色,就上赶着帮忙干活。不利用起来,我们每天都得累个半死。你说大队长那个闺女咋就没把记分员的活给你呢?要是给你了,咱们俩就不用这么累了。"

那男人嗤笑一声,"那个周朗还真是没用,说什么大队长闺女什么都听他的,结果人家现在连他人都不要了。"

周朗站在门外,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温柔体贴的张丹,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

屋里,张丹娇嗔的声音继续传来:"好了,不提他了。也就大队长那闺女把他当宝,就他那样没用的男人,如果不是我们现在还需要他帮忙干活,暂时还不能撕破脸..."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刻薄,"真是的,天天在我面前装深情,结果就只会干点粗活,连工资都舍不得给我!"

周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

"谁?"屋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周朗转身就跑,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漫无目的地在田间小路上狂奔,耳边不断回响着张丹那些刻薄的话语。

原来他一首以为的真爱,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原来他在张丹眼里,只是个"没用的男人",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傻瓜。

不知不觉间,他跑到了以前经常和江清黎一起散步的小河边。

夕阳西下,河水泛着金色的波光,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是物是人非。

周朗蹲在河边,突然想起从前江清黎对他的好。

她会省下自己的口粮给他,会熬夜偷偷给他缝补衣服,会在他生病时寸步不离地照顾...

而他呢?他是怎么回报她的?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张丹,他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伤得彻底。

"清黎..."周朗痛苦地抱住头,第一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懊悔。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清黎己经去了城里,有了体面的工作,听说还和部队的军官走得很近...

而他,只能继续在这个小村子里,做一个被人嘲笑的可怜虫。

夜幕降临,周朗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经过大队部门口时,他看到墙上贴着的"先进工作者"光荣榜,江清黎的名字赫然在列。

照片上的她笑容明媚,眼神坚定,和记忆中那个总是围着他转的姑娘判若两人。

周朗站在光荣榜前,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爱他的姑娘,更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可惜,这个觉悟来得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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