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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哥哥真棒!

 

磐岩镇,娜塔莎的诊所

克拉克刚安顿好科鲁泽,便听得房门被急促地敲响,克拉克打开房门,门外是一名地火成员。

“克拉克先生,大矿区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已经有好几名重伤人员了,娜塔莎医生和奥列格首领去矿区内部了,让我请您去稳定局势!”还没等克拉克开口,那名地火成员便喘着粗气,语气急促地说道。

克拉克闻言一惊,那名地火成员只见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便冲了出去,当他回过神来时,克拉克已经距他百米开外了。

前来报信的地火成员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不无敬佩地说道:“不愧是克拉克先生啊……”

……

“洞螈是矿洞中生活的一种生物,算是下层区居民除了上层的物资外,为数不多比较正经的肉食了。”希儿看着被薅去帮忙做体力活的匹克,为三月七解释着,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洞螈最常见的做法叫做岩烧洞螈,味道和烤鸡差不多吧。”

布洛妮娅闻言,有些奇怪地问道:“希儿小姐吃过烤鸡?莫非下层区还有养殖肉禽吗?”这话并非出于嘲讽,而是数百年前,星球表面被大雪封盖后,大量动植物灭绝,贝洛伯格的养殖业,畜牧业和种植业也近乎瘫痪,直到现在,哪怕是布洛妮娅这样的身份也不敢说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肉食。上层区对下层区的援助物资也多是香肠,腊肉之类方便保存的肉食,若是在上下封闭的十几年内,下层区发现了适宜养殖家禽的宝地,那就证明下层区可能还有更多生态保存相对完好的区域,说不定有机会改善整个贝洛伯格的生存状态。

希儿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可不像你们这群上层区的老爷们,有口福吃到那种好东西。”

希儿又压低音量,用自已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他是这么告诉我的而已。”

11年前,铆钉镇

“克拉克被老妖婆带去开小灶了,好羡慕那家伙……”一个小孩正趴在窗边,目光死死锁定着某个方向,似乎已经能看见那飘着香气的饭馆。

“娜塔莎可是明码标价,你忘了她月初怎么说的?表现最好的孩子才能去加餐,你自已不如人家有什么好抱怨的。”女孩的嘲讽在一旁响起。

那趴在窗边的孩子回过头,看着声音的主人,不爽地嘀咕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希儿?肯特小姐,你和你那亲爱的好哥哥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了,您的破坏力可是我……嗯……老妖婆怎么教的来着?哦,对!望尘莫及!要不是克拉克把你带回来,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里捡别人丢掉的过期硬面包呢!放了两,不,三天!最硬最硬的那种!”在5~6岁的年龄学会对别人阴阳怪气和讨价还价是每个下层区孩子的必备素养。

希儿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默默咽了咽口水,她何尝不对娜塔莎的“奖励”垂涎欲滴呢?

“我回来啦!”

尚还是阳光开朗的童声从大门口传来,一众孩子们冲了上去,围着克拉克问东问西。

“怎么样,克拉克?饭店长得漂亮吗?有没有灯?会不会亮?”

“饭店不能用漂亮形容吧?”

“总之就是那里究竟怎么样啦?”

孩子们七嘴八舌,希望克拉克能满足自已的好奇心。

娜塔莎将一样东西交给克拉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管这群疯闹的孩子,向着诊所内走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有孩子兴奋地凑上前去,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啊?克拉克?包的严严实实的?”

克拉克轻轻一笑,将层层包裹的油纸打开,一只岩烧洞螈出现在所有孩子面前。看着孩子们个个张着小嘴,一副要认贼……呸,认人做父的模样,克拉克笑着说出了能让所有孩子叫他一辈子大哥的话:“我吃饱了,这只洞螈实在太大了,吃不完,所以我让母……娜塔莎帮我打包好,给你们带回来了。”

“啊?这真的可以吗?这可是烤肉诶,你自已不吃吗?”

“笨蛋,你没看见洞螈少了一条腿吗?克拉克肯定已经吃过最好的部分了!”

“哇!你们怎么直接上手抢了?给我留一块呀!”

将目光从哄抢成一团的孩子们身上挪开,克拉克走向了角落中安静的少女,问道:“希儿,你不想吃吗?”

希儿用手臂堵住自已的嘴,眼神坚定,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为什么?”

“什么?”克拉克被这不知所云的问题问得一愣。

希儿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那明明是你的战利品吧?为什么就任由那群失败者瓜分?”

克拉克一时间大脑有些宕机,他尚且无法轻易理解这野孩子的脑回路。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希儿?这里是你的家,他们不是什么对手,而是家人,流浪者的观念在这里并不适用。”

克拉克说着,看着那已经连骨头都不知去向的岩烧洞螈,无奈地看着希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一些的包裹。

“我以为你会不好意思上去抢的,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克拉克将手中的物品塞进了希儿手里。

希儿小心地一层层将包装用的油纸打开,其中赫然是一只岩烧洞螈的后腿。

“吃吧,希儿,味道和烤鸡一样,很好吃的。”克拉克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眼前女孩一改刚才打开包装时的矜持模样,狠狠地撕咬手中美味的模样。

注:事后,曾经和希儿互相嘲讽的男孩抹去嘴角的油光,对着希儿竖起一根大拇指,说出一句:“你哥哥真棒!”后被希儿胖揍一顿,望周知。

……

“他听到这次的预算刚好能买下一只岩烧洞螈后就决定这么做了,那一天,除了克拉克本人外,只有两个人知道,他既没有吃过烤鸡,也没有吃过洞螈。”

声音顿了顿,继续道:

“所以,他才是我最为骄傲的孩子,史瓦罗先生。”

娜塔莎坐在地上,轻笑着讲着故事,而她面前,正站着一尊身高足有3米开外的人型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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