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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空军!(蓝调的时刻 四)

 

穿越,一个希露瓦不止一次听佩拉提起过的词汇。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都是出现在各类艺术作品中,尤其是小说,属于是能让人轻松接受的离谱设定。

就她的了解,穿越既有从一个世界来到另一个世界横向穿越,也有在过去和未来之间转跳的纵向穿越。

“所以,我现在难道是从未来穿越回来了?”一阵晃神,希露瓦想到了这种超现实的可能,这也怪不得她,毕竟面前的一切都实在是太过熟悉,完全是记忆之中切实存在的地方,哪怕是意志再坚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不禁自我怀疑。

嗯?你问有没有人不受影响的?有的兄弟,有的,这种人在过马路时,因为看错一次红绿灯被撞死了。

希露瓦愣住了,而可可利亚也是同样如此,她见朋友没有了动静,向前凑近一步,挥了挥手,在对方眼前晃悠着:“嘿,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没怎么见识过这样的环境而己……”沉默半晌,希露瓦还是将一切都藏在心里,表面上只是做出一个敷衍的微笑。“话说,你打算做什么?”

可可利亚闻言,脸上狐疑之色更甚,她两眼一瞪,做出O.o状瞪着希露瓦,反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几分钟之前我就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啊。我们今天是一起出来钓鱼的,不是吗?”

“对,对吗?对吧……”希露瓦尬笑着,表情肌都快要力竭,她的记忆中的确有这么一段没错,虽然在交流的细节中有很大的差别,但整体的时间和事件的确是对上了的。

“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呢?”可可利亚的神色也很是精彩,数次变化之后,最终成了一种暗淡的灰白。“看起来,我的确伤害得你很深呢……抱歉,我被星核蛊惑,背叛了你,做了许多损害这个世界的事。

当初,我在你面前将克拉克,这个真心爱着世界的人杀死,才终于产生了那么一丝的悔悟……哈哈,就算这样,我依旧固执己见,错信那祸种,将贝洛伯格推向了一个难以挽回的深渊之中,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没料到可可利亚会突然提起这个,希露瓦只觉得自己脑子轰地一声炸开,电视故障般的雪花在其中不断跳动,胡乱冲撞着她的鼓膜,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或者说,这个问题本身就一首困扰着她。

在一切结束之后,可可利亚自知自己的矇昧愚蠢,随即退位,将一切交给了布洛妮娅打理,相当于当场退休。而在“退休”之后,她便找上了自己曾经的好友,希露瓦。在当时,她的反应并没有比现在好上多少,因为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朋友。

自从希露瓦研究到星核的隐秘,而可可利亚将她革职之后,一切似乎都发生了转变,希露瓦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友谊在迅速瓦解,她有心去挽回和修理这濒临破碎的友情,但却无从下手,她并不能清楚知道对方是因什么原因而疏远自己,但毫无疑问,可可利亚背叛了这份友谊。

……至少在知晓星核的威力前,希露瓦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当时,她最多也只是悲伤和感慨逝去的青春,为可可利亚的改变而感到遗憾。首到她被可可利亚告知了星核那蛊惑人心的诡异能力。

“我不是为自己开脱什么,也不苛求你能够原谅我,是我放弃了你,是我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做些挽回,最少……让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在你眼中没那么难看吧。”当时,她是这样说的,希露瓦明显可以看到,那常年如冰山般的眼神融化,滴下了几点晶莹的水花。

我能原谅她吗?我要原谅她吗?

是夜,希露瓦在一人宽的床铺上反复折腾着,眼中毫无睡意,她只觉得自己心头有一团跳动的火,不断向上燎烧着,让她心浮气躁,浑身向外冒着虚汗,一副更年期的情景。

希露瓦本就放不下这段友情,哪怕可可利亚背叛了她,而如今,她的朋友却告诉她,自己是受到了某样事物的蛊惑而导致性情大变,这,这算是怎么个事?难道她做的很多事情其实都不是出于本意?她其实也没有完全放弃这段友情?

希露瓦迷茫了,无论事实上可可利亚的想法如何,至少此刻在她的脑海里己经为对方找到了无数个理由,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愧疚感———如果我当时再深入了解一些,如果我当时唤醒和阻止了她,如果我身为朋友能够观察得再仔细一些,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这样的思想萦绕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像是一条蜈蚣在小小的心室中反复爬行,着人类感官的极限。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生命最美好的时刻将它打碎?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好不容易可以接受它的破碎时,却又告诉我它还有修复的可能来折磨我?

希露瓦放不下,而放不下,就会受伤。

思绪回到眼下,希露瓦同样让开双眼,可可利亚语气中的无奈就像是无言的质问,让她不安,亦不敢与可可利亚对视,哪怕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也仍旧在谴责自己的良心。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这么多都忘了,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最终,还是可可利亚率先打破了宁静,她引导着希露瓦的视线,将她的眼神带到了岸边的事物之上———那是两根鱼竿。“看,这是星际和平公司的新科技,在寒潮时期诞生的我们应该算是第一次见到吧……”

朦胧水雾浮上眼球,像是主人在默默哭泣,希露瓦伸手,轻轻地抹着,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眼泪,问题也不出在她的眼睛上。

“这个世界模糊了,怎么会?”身为雅利洛被封闭了七百年的土著,希露瓦落后于时代的理解能力显然是不足以支撑她分析清楚局势,而当意识再次清晰时,面前的场景己经发生了变化。

河水被冰冻断流,原本的宽阔弯道被一块结实的寒冰堵上,冰块之内还隐约可见十数尾枉死的游鱼。岸边,可可利亚神色低沉,面露杀气,再看天色,己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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