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司需要建木的主权做什么?”沉吟半晌,景元还是决定听下去。
克拉克见事情尚且有的聊,也不再含糊其辞:“很简单,丰饶民之所以成为宇宙强盗一样的存在,原因无非有三,对「丰饶」之力的渴求,对资源的需要,以及本身暴戾的性格,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给他们,然后让这群家伙在不能影响到任何文明的地方自生自灭,建木就是其中的一环,只要有一棵建木,我就可以再捏出两棵,三棵,直到将其变成一个可以容纳宇宙中所有丰饶民的星球,届时,都不需要强迫什么,他们自已就会向着那「圣地」赶去,则「丰饶」之害可清。”
细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将杯中酒水震出圈圈涟漪,突然,他开口问道:“那开拓者当时真的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呢?”看了眼景元耳上别着的通讯器具,他当然听得见对面传来的声音。
“说实话,你的想法和计划太过天马行空,此事还容我考虑一二。”景元再如何大胆,也不敢用整艘仙舟去赌,尤其是交给这么个外人。
“可以理解,但还请快些做出决定。”克拉克自然可以理解对方的想法,若换位思考,他自觉也无法做出这样轻率的决定。“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
“哦?请讲。”
“那出逃的犯人是否是那个叫做刃的星核猎手,还有,当日在幽囚狱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
“诶?你们问我当日发生了什么?”面对几人的问话,彦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了将军的特许之后,彦卿自然不再敌视几人,本就是少年心性,一来二去,他与星和三月七倒是聊得很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瓦尔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就连话也明显变少了。
关于当日之事,他倒是没什么可避讳的,既然对方开口,那他也愿意道来。
……
三日前,幽囚狱
“那个叫刃的家伙一直坐在那,连话都不说一句,人还成天哆哆嗦嗦的……他真的没问题吗?”
“谁知道呢,这里的囚犯哪个是正常的?”
踏,踏,踏
走过交谈着的两名狱卒,彦卿向着幽邃的牢狱深处走去,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从对方的口中逼问出星核的下落。
走过数十步,再折上两个弯,一间特殊的牢狱便出现在少年眼中,其中的犯人被厚重的枷锁层层缠绕,应当是动弹不得,可此刻,他的身体却是不住地抖动,仔细看去,男人的皮肤下方的肌肉竟是在不停地抽搐着,就好像是有一只小鼠钻入体内,在其周身游走一般,场景显得有些诡异。
彦卿就这样站在对方面前,但整整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对方除了抽搐之外再无任何动作,就连头颅都不曾抬起半分,好像他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内一般。
彦卿微微有些窝火,就是这个家伙害得这几日本就在为建木一事担忧的将军大人更加心事重重,看着景元的模样,无论身为徒弟还是下属,他都感到揪心,而对于这个“罪魁祸首”更是愈发仇视。
“在这幽囚狱内,还要这般硬颈么?”第一次,少年主动开口与对方攀谈。
“……”
没有回话,但这倒也在彦卿预料之中:“你的魔阴已经压制不住了吧?若不想自已变成一头疯疯癫癫的怪物,最后被当作垃圾一样处理,就老实交待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届时将军说不定还会为你立一座坟墓。”
“……呵”
有回话了,哪怕只是不屑的冷笑,彦卿的话语终究起到了一丝用途。
“怎么,倏忽的血肉当真就这般可怕,能让人失了意识?”
闻言,男人缠裹绷带的手掌忽然捏紧,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见状,彦卿继续乘胜追击:“要我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什么云上五骁,不过是曾经的你不敢发作罢了,如今堕成孽物,不但可以胡作非为,将军还念及旧情想方设法地保住你,真是逍遥快活……”
渐渐地,刃紧握成拳的手掌缓缓松开,但这好像不是什么认输或者释怀,恰恰相反,他的身体抽搐竟然愈发剧烈了。
彦卿皱起眉来,抽出一柄青锋,身后,数道寒光也逐一射出,在他周身盘转,身为武者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对这个被牢牢困锁的囚犯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甚至让他下意识地出剑,准备迎敌。
在少年骁卫如临大敌的目光下,那头糟乱的发丝缓缓上移,随后,是一双血红的眼,一副可怖的笑。
“小子,你是景元那家伙的徒弟?”
“是又如何?”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彦卿依旧不让半分。
“呵……没事,看在那家伙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跑?”彦卿一愣,心跳快如鸣鼓,可……他在怕什么来的?这家伙不是已经被锁链困住,关押在坚固的大牢之内了吗?不,就算是没有被锁住,彦卿也绝不怕眼前的敌人,绝不怕呀!
“你道我彦卿是什么人,妄想凭这三言两语吓退我?今天你有什么本事便尽管地来试试,我自尽数接下!”咬着牙,彦卿不退反进,身后各式各样,总计数十把飞剑悍然出窍,使他气势大振,可……要做这么多才能抵御住眼前男人为他带来的恐惧,反倒显得刃越发的强了啊。
“我?戴罪之身,已死之人,我当然没什么本事,但……小子,意气用事,刚刚不第一时间通知景元,现在……「他」可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尚不清楚「他」是谁,彦卿见到的,就是刃突然地开始狂笑,笑得让人心痒,笑得叫人发瘆,而就在这狂笑达到某个极点之时,那笑声又仿佛转化成了远方而来的哭泣,也正是此刻,刃的身躯开始疯狂抽搐,膨胀。
“不好!”没有一丝犹豫,在刃开始大笑之时,彦卿瞬间抬手,数十把飞剑穿过能量屏障,交错穿插,在那密不透风的寒芒之中,好像就连空气都要被斩出道道血光,不对,这不是空气的,而是刃的!
毫不在乎,甚至就连最基础的扭动都没有,刃就这样把飞剑的切割全盘接下,而那大片泼洒的血光,全都出自他一人之躯!剑刃极其锋利,能够轻易切开男人千锤百炼的皮肉,但,当飞剑离去的下一刻,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便刹那复原,足足喷洒了数十斤的血后,刃的动作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就好像……他当真不死不灭一般!
可怕,简直可怕
咔嘣,咔嘣,咔嘣
更令彦卿感到可怕的是,就在刃的肉体膨胀到锁链所能承受的极限之时,那坚固无比,就算是持明龙尊都能牢牢锁住的链条(丹恒:地狱笑话)竟是发出了让人牙酸的诡异声响,随后……
嘭!
断了!几乎没可能的事情,刃竟用膨胀的躯体将锁链生生崩断!飞溅的链条向着四周打去,把墙体破碎,更是将把两人隔绝的能量屏障也轰成了齑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刃怎会有这般强大的力量了?来不及思考,彦卿能做的,便是用通讯通知所有云骑疏散群众,并禀告将军,执剑在手,他已知晓眼前的敌人,他恐怕无法战胜,可……当真要这样懦弱吗?承诺为将军分忧,却还要他来分神搭救?
“小子,你胆子很大啊……”模糊不清的话语响起,刃的身体此刻已有超过两米之高,而接着,他更是做出一个怪异举动,他竟将手,插进了自已的身体?这是在做什么?虽说他已不想活命,可这种无意义的举动也远杀不死他呀?
但很快,我们便得到了答案,因为随着他手臂的抽出,一柄遍布裂纹,仿佛马上就要支离破碎的黑红长剑,被他从体内抽出,而后,他就这样笑着,将那支离剑高高举过头顶,紧接着,就是不带任何技巧的,砸!
是的,砸,他甚至没有用剑刃去进行攻击,只是将其当作棍棒一般随意抡砸,这般野蛮又低等的用剑技巧,让彦卿这个爱剑之人都不禁面露不悦,可,在强悍的力量下,这简单的抡砸,却就是有用。
嘭嘭当当钪……
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仅仅一击,他便把处于自已面前的所有飞剑尽皆砸落,使其再起不能,可这还不是全部,只见那刃再次抬起了手中兵刃,而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横扫!
嗡~
犹如蜂鸣声响,血光乍现,一道猩红剑气赫然离剑而出,与能量屏障接触,而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轰轰轰轰轰!
剑光掠过,烟尘散去,此刻场上已见不到彦卿的踪影,而那屏障也被斩了个灰飞烟灭,不,不止是屏障,放眼望去,一道巨大的剑痕正刻印在幽囚狱上,延绵而出,竟成了一条百里深渊,简直就像是整个幽囚狱都被这恐怖男人一剑斩开了一般!
“挡下来了啊……”
可……从挥出这一剑的正主之口吻看来,他好像对此不甚满意,挡下来了,被什么?是幽囚狱本身坚固的材质,还是洞天的特殊性阻挡了这一剑的威势?
不是,都不是,顺着刃的眼光望去,一道不算高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小的人影正缓缓爬起,在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柄断剑,在那柄好剑之上,一道骇人的裂纹已经爬上,足见刚才那一剑的可怕。
“还不跑吗……”
少年没有讲话,手掐剑指,目光灼灼,成百上千的宝剑自他身后飞腾而出,盘旋成龙卷模样,在这龙卷之中,一股浩然剑气升腾而起,顺着风眼灌输到彦卿身上,使他的气势猛然增长一个台阶,就连手中那柄负伤的长剑,似乎也比受伤之前更加锋锐和顽强,而这,便是他最好的回话了。
无须多言,当两名剑士的眼神对上之后,接下来便只有一个选择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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