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哥”。
看到蔡九身边站着王福，更被吓得不知所措，只希望蔡九没有识破自已小伎俩，就算识破也不要捅破。
不然，王福会杀了自已的……
“不用打招呼，你玩你的”，王福大咧咧的摆着手：“东哥难得过来，你陪他多玩几把”。
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正是张旭东，并没给王福多少面子，摆了摆手：“别吓到这位老哥，我们只是来玩牌的，当普通人对待就行”。
“对对对，你们玩，我和蔡九老弟去办公室喝茶”，王福说着勾住了蔡九的肩膀，想要拉着对方去办公室。
可蔡九纹丝不动，眼神变得凝重，死死盯着张老三面前的三张牌。
王福见状，顺着蔡九的眼神看去，脸上的横肉微微颤动了几下。
蔡九虽然没要道破，但每次这个表情，就说明有人出老千，并且十拿九稳。
现在他就站在这里，只要张老三敢开牌，那他将毫不给面，直接上桌玩牌，谁让对方得罪自已的好大哥呢。
“福哥，既然是您的朋友，还是您来陪比较合适”，张老三挤出笑容，谄媚道。
“诶！玩完这一把”，张旭东笑了笑：“哪有玩一半跑路的，我们不会仗势欺人，赢了钱你只管拿走”。
“那我弃牌了，我是小人物，不配跟您同桌玩牌”，张老三识趣的陪笑着。
对自已的牌技有信心，那是相对于普通赌徒，换作蔡九在旁观战，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出千。
抓到必是一顿好揍，还不如趁没被揭穿，赶紧离开，等待下一次机会，等蔡九离开再玩才最为妥当。
“这把牌卖给我”，易中海说道：“我替你他玩这把，没关系吧？”
眼看赢了这一把就能还清债务，而且晚上十二点之前就得还账，是时候赌一把了。
毕竟这副牌是出完千的，赢的概率很大，更何况自已并没做手脚，只是从张老三那买的牌。
“哦？！你要这副牌？”，蔡九开口了。
“怎么？不可以吗”。
易中海是普通人，还没到赌徒的行列，自然对地下秩序不甚了解，更不知道蔡九是谁。
“可以，不过我也要买牌”。
年轻人正是小吴，闻言很配合的站起身，蔡九则一屁股坐在了小吴的位置上。
围观的几个赌徒顿时窃窃私语，今天可要大饱眼福了，难得遇到蔡九出手，都想从中学点手法。
张老三已然顾不上易中海，此时又不敢使眼色，把手牌放在易中海手里，下一刻人已经站在了人群外围。
“我上五块”。
蔡九上桌仿佛变了一个人，眼神犀利的扫视四周，随后藐视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已经后悔，但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刚接手就弃牌吧，咬牙跟了一手。
随后转头看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张老三的踪迹，顿时开始慌张。
都这样了，张旭东也明白事情不简单，看了眼手里的顺子，苦笑一声丢进牌堆。
“就我们俩了，我再跟一手”。
蔡九数了五块钱，重重拍在牌堆之上，随后把靠近自已的钱和牌一并往中间推了推，此时已然藏好了几张牌。
几名赌徒知道蔡九要出千了，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的手看，可始终没找到破绽。
易中海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桌面上的钱已经够五十块了，不想陷进去过多，丢出五块就要开牌。
“我开你！！”
“三张五豹子”，蔡九掀开牌。
此时蔡九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想不到对方真敢出千了还开牌，而且是开自已的牌，地位受到了挑衅是最不能忍的。
虽然出千的不是易中海，但刚才的张老三肯定跟他是一伙的，不然不会买下别人的牌。
易中海掀开牌果然是金花，可惜不可能比豹子大，只能叹了口气，起身要走。
几名赌徒眼睛都看直了，蔡九刚坐下第一把就摸出豹子，而且并没发觉有出千的迹象。
蔡九也吓出一身冷汗，还好摸到的几张牌里有张五，不然还真没办法赢下这局。
“这位师傅，要不要再玩一局”，蔡九一边洗牌一边叫住了想要离开的易中海。
小吴笑眯眯的帮着叠票子，不管是哪个时代，多数人即使明知不是自已的钱，看到钱也想帮着数一数，过过手瘾。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易中海说完便走出人群。
围观的人此时通过了解，也知道蔡九是何许人也，不会傻到自已上桌送钱，此时又没热闹看，转眼全都散了。
“蔡九老弟，赢了不少啊”，王福佯装不知情况，对着蔡九拱手道喜。
实则王福真不知道，看到蔡九上桌，才隐约发现事有蹊跷，只是不愿道破。
“东哥，咱们回吧，你今天差点被人当肥羊宰，幸亏哥们见义勇为”，蔡九一语道破。
王福装作恍然大悟，急忙躬下身子小声问道：“怎么回事？蔡九老弟”。
“张老三和刚才那人，你好好查查吧”，蔡九表情凝重，点燃香烟。
“哦？”，王福紧张的四下环顾：“放心，东子你来我这玩，必须给你个交代，张老三真是活腻了，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随后对着远处招了招手，两名小弟立即飞奔而来。
王福对着二人耳语了一番，各自带了两名小弟，风风火火的往院子外跑去。
张老三知道大事不妙，已经往西直门外跑去，打算先回老家避一避，身上还有几百块，够待一阵子的。
而易中海正想着上哪借钱，只要再借六十块，就凑够五百块了，顺利还钱后就能恢复到以前一样。
这一个月他是吃不好，睡不好，总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位，人都消瘦了不少。
没办法，王福可不是善男信女，还不上钱，他的事迹将传遍大院，自已这个一大爷的威信也会荡然无存。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院的何大清，二人年纪相仿，以前很聊得来，相信借几十块钱不至于借不到，更不至于到处乱传。
“大清在家吗”，易中海敲门道。
“谁啊？”，何大清正搂着俏寡妇，听到敲门声无奈的翻下床，披了件棉衣走出房间。
“老易？怎么还不睡？有事啊？”
此话刚问出口，中院走进三名小伙，领头的正是名叫良子的小弟。
“易师傅，福哥请你喝茶”。
良子说话得体，给易中海留足了面子，不想闹得全院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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