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很高档，平时生意就不错，加之今天可以看到广场的烟花演出，所以很红火，几乎坐满了人。
郁荞和林淮亦坐的，是最好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恐怕得提前一个月才能约到。
不仅如此，还需要一定的关系才行。
郁荞打开菜单，这么想着，嘴上也悠悠地开口了：“你怎么约到的？”
“这家餐厅的老板是姚叔叔的朋友。”
郁荞点点头，原来是他继父的关系。
“那你什么时候定的？”
“一个月前。”
和她想得不差，但……
郁荞抬眸看他，唇角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哪怕在外头璀璨的夜色衬托下，也依然耀眼。
“你怎么知道我会陪你出来？”
那个时候，郁荞还很讨厌他呢。
林淮亦抿着薄唇，淡声解释：“不知道，但起码你愿意陪我出来的话，不能让你失望。”
跨年夜人多，郁荞哪怕愿意陪他出来看烟花，也不一定愿意去人群里拥挤。
所以，定一个可以看到烟花的餐厅，还是很重要的。
郁荞托着脸看他，轻轻地笑了下，没说话，低头点菜。
今天人多，上菜速度慢，餐厅每桌都额外送了热红酒作为补偿。
郁荞倒了点在杯子上，摇晃入口，“味道不错。”
林淮亦举杯过来，和她碰杯。
上餐后，郁荞往广场那边看了眼。
这会儿才七点多，广场上就已经有很多人了。
各种小摊也很热闹，卖玫瑰花的、气球的生意都很好。
郁荞收回视线，因为太饿了，后面就一直专注地吃饭。
以至于，她都没发现不知道何时服务员推着推车过来，是一捧朱丽叶玫瑰花束。
林淮亦拿起花束，递到郁荞跟前。
郁荞愣了愣，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巴。
接过花束，郁荞低头欣赏。
朱丽叶不是红玫瑰，但一直很受欢迎，因为它昂贵、美丽，被誉为玫瑰中的“公主”，深受贵族喜爱。
它象征着纯洁真挚的爱情。
从前恋爱的时候，林淮亦也会送她玫瑰花。
市面上的品种，他几乎都送过。
郁荞记得，他第一次送的玫瑰花，也是朱丽叶玫瑰。
那也是郁荞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玫瑰花。
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感受。
那时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郁荞还没觉得自己喜欢林淮亦，可他送她玫瑰花，她还是很开心。
她那天甜滋滋地感慨：“哇，是朱丽叶玫瑰！”
她第一次就收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玫瑰花。
那次林淮亦送了她十一支，朱丽叶花瓣多，十一朵看起来也很多。
“你喜欢吗？”
当时林淮亦看上去也有点紧张。
毕竟那也是他第一次送喜欢的女孩子玫瑰花。
“当然喜欢！”
郁荞点头。
那天，也是郁荞第一次主动去牵他的手。
郁荞自己当然忘了，但林淮亦记得很清楚。
他的掌心，因为紧张还出了层薄汗。
“都十年了啊……”
郁荞轻声感慨，将花束放到一旁，看向一侧的夜空。
过了今天，就是十一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还喜欢吗？”
林淮亦盯着女人美丽温静的脸，温声开口。
好像在问玫瑰花，又好像在问别的。
郁荞回头看他，男人衣冠楚楚、斯文英俊，从头到脚都和十年前那个少年不一样了。
可那双看她的眼睛，始终专注而真挚。
透过他的瞳孔，郁荞看到自己的倒影，点了点头。
“喜欢啊，一直都很喜欢。”
因为是一年的最后一天，用完餐，餐厅还有音乐演奏，宾客可以自由点曲。
有人借着机会求婚，有人借着曲目表白，也有人在秀恩爱。
郁荞鼓着掌，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沉浸其中。
过了会儿，她才在一对恋人的暧昧氛围中，缓过了点神来。
她忽然想，要是林淮亦忽然也借着机会跟她表白，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复合，她该怎么回答？
抱着这样的想法，郁荞后面的过程都莫名有点紧张。
指针很快接近零点，大家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等待外面的烟火表演。
郁荞也跟着林淮亦离席，两个人靠窗而立。
她仰头看身侧的男人，一时间也说不上失落，但仍有点疑惑。
刚刚那么好的气氛，那么多人在一起了，要是林淮亦那个时候问她要不要复合的话，郁荞也不可能驳他的面子拒绝他的。
他好像，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啾——”
第一束烟火绽放的时候，瞬间点亮了夜空。
所有人的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映照出天空的斑斓色彩。
郁荞拉了拉一旁男人的袖口，林淮亦俯身，将耳朵凑过来。
郁荞在他耳边问：“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表白？”
林淮亦清隽的眉目沁出点淡淡笑意，望着她笑了笑，才附耳对她说：“我不是天天在跟你表白？”
林淮亦以为，她是羡慕刚刚场上很多男士对自己的女伴表白，而他没有，所以有点落寞。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不借机找我复合？”
“我不是在等你的考试么。”
他说得认真而正经。
郁荞眨了眨眸。
所谓的考试，也不过是考验罢了。
可郁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她这会儿忽然有点期望和他复合。
也许是因为新的一年要来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更要抓紧时间，和爱的人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她承认自己还是喜欢林淮亦。
哪怕过去一度她放下了他，可他一回来，又轻易撩拨动她的心弦，连带着将当初她放下的感情，一并席卷而来。
“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了。”
耳畔响起男人清冷又温和的嗓音。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臂自然地挽上她的腰身。
这会儿室内她脱了大衣，身上只穿着一件很显身材的针织裙。
腰身纤细，不盈一握，尤其在男人的大掌衬托下，视觉效果拉满。
郁荞望着落地窗前映照出来的模糊身影，莫名的，觉得周围的温度都跟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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