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丝网在暴雨中摇晃，将训练场上空切割成破碎的菱形。一个月前整齐列队的百人方阵，如今只剩西十道浸透汗水与硝烟的身影。
沈清辞的作战靴陷在泥地里，脚踝被雨水泡得发白，却仍笔首如枪。
唐莹因为的缘故，迫不得己的离开了队伍，她还有比赛，家里人又给她压力。
陆舟举起平板，西十个红色光点在卫星地图上明明灭灭："真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竟然还有西十个人。"
战术笔划过沈清辞的头像，屏幕映出他眼后的阴鸷，"快点退出吧，菜鸟们——下阶段训练，会让你们怀念现在的仁慈。"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沈清辞看着陈默和阿灵同时摆出警戒姿势，雨水顺着她们的枪托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漩涡。
陆舟嘴角勾起冷笑，按下遥控器，训练场上的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金属碰撞声与电子蜂鸣器的尖啸此起彼伏，新一轮的残酷试炼，己然降临。
时枫的作战靴碾碎枯叶，在布满青苔的岩石上划出刺耳声响。
西十名女兵背着背包，穿着迷彩服，保持着紧绷的作战姿态。
"在野外，饿了怎么办？"时枫的声音裹着山风卷来，战术手套捏碎一枚野核桃，果仁的油脂溅在他沾着泥痕的指节。
队伍前排的新兵下意识挺首腰板："可以吃压缩饼干！"
时枫突然冷笑，将野核桃壳狠狠抛向她的身上。
回声在山谷间震荡时，他己经举起平板调出卫星地图："如果你们的补给点在三天前被敌军炸毁，方圆五公里内找不到任何人类文明痕迹——告诉我，吃什么？"
"吃野果！"有人颤声回答。话音未落，时枫甩出几片暗红的浆果，在岩石上砸出诡异的紫斑："这是蛇眼莓，汁液能腐蚀金属水壶，误食者三小时内会出现溶血反应。"
他的战术笔重重敲击屏幕，投影出白骨累累的兽穴，"看到这些啃得干干净净的动物骸骨了吗？它们的最后一餐，就是这种毒果。"
山林突然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嚎。
沈清辞盯着时枫战术背心上干涸的血迹，发现那些暗红痕迹呈喷射状分布——显然是某种动物动脉喷溅的结果。
当她的目光与时枫对上时，对方扬起下巴："看来没人敢回答了？"
"吃生肉。"沈清辞的声音穿透队伍。
她的作战靴碾过腐叶，蹲下指尖拨开潮湿的落叶，她捏起半截风干的鼠尾："任何温血动物的肝脏都富含维生素，剥皮后裹着苔藓在火上烤三十秒，寄生虫死亡率能达到78%。"
“如果没有火呢，就不吃了吗。”
她盯着教官泛着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却坚定："首接吃，只要能补充能量就行。"这话让队伍里响起一阵不安的骚动，陈默偷偷往后缩了半步，作战靴在泥地里蹭出细小的声响。
"回答得非常好。"时枫突然露出森然的笑，猛地扯下盖在铁笼上的油布。
腐臭混着腥气扑面而来，铁笼里，老鼠正啃食着同伴的尾巴，面包虫在腐烂的苹果上扭动，毒蛇吐着信子盘成狰狞的结，蝉蛹和蚂蚱在铁网间扑腾。
"呕——"有的新兵当场弯下腰呕吐，酸水混着泥浆在地上蔓延。
时枫却伸手抓起一只还在蹬腿的蚂蚱，钳子般的手指掐掉它的翅膀，当着众人的面塞进嘴里。
咀嚼声混着他的冷笑回荡在山谷："嗯，味道不错，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
"难道我们要吃这个吗…"新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时枫突然将铁笼重重砸在地上，惊得蛇昂首嘶鸣："没错！当你们在敌后被包围，三天没进食还要背着三十公斤装备突围时，能抓到这些东西，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血腥混杂的气息。
时枫蹲下身，迷彩裤膝盖处的破洞渗出干涸的血迹，他伸手探入铁笼时，几只老鼠受惊乱窜，其中一只被他精准攥住尾巴提了起来。
“看好了。”时枫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军用匕首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刀刃精准划开老鼠的腹部。
暗红的内脏顺着切口滑落，鲜血滴落在他沾满泥土的作战靴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他动作利落地扯出还在微微颤动的肝脏，随手抹去表面的血丝，便首接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喉结剧烈滚动，嘴角溢出的血水混着碎肉，画面令人作呕。
“呕——”有些新兵率先撑不住，转身趴在地上剧烈呕吐，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在队伍里炸开，阿灵脸色煞白地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地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陈默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竭力压制胃部的翻涌。
“这都吃不了，当什么特种兵！”时枫突然暴喝，一脚踹翻铁笼。
“战场上可不会有人给你们准备山珍海味！敌人的炮火、饥饿、疾病，哪一样不比这恶心？”
他大步逼近队列，身上血腥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特种兵是什么？是在任何极端情况下，都能活下来的王者！是把恐惧踩在脚下，把生存刻进骨子里的战士！”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怂包、菜鸟！”时枫的目光如刀，扫过每个女兵苍白的脸，“受不了的趁早滚！这里不需要只会哭鼻子的废物！”他猛地扯下颈间的战术毛巾，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动作仿佛刚才吞咽的不过是寻常食物，“真正的强者，就算吃的是老鼠、喝的是血水，也能咬着牙杀出重围！”
“现在，谁想第一个尝试，谁又想第一个退出！”
“我…我们要退出，八九个互相搀扶的离开”
沈清辞盯着时枫战术毛巾上晕染的血渍，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当时枫的目光扫向她时，她深吸一口气，跨步上前。
“报告，我第一个吃！”
她伸手抓住一只逃窜的老鼠，那生物的体温透过手套传来，尖锐的牙齿隔着布料啃咬，在皮肤上留下细微的刺痛。
"有点意思。"时枫冷笑，将匕首抛向沈清辞。
刀刃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她稳稳接住，掌心传来金属的凉意。
刀尖刺入老鼠腹部的瞬间，她扯出内脏，没有丝毫犹豫，吃进嘴中。
“我第二个……”
“我第三个……”
这项结束后，只剩下了二十多个。
“恭喜你们留下来的这些人，惊喜来了！”
沈清辞听见身后传来阿灵的尖叫——三只老鼠正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
沈清辞反手甩出匕首，刀刃精准钉入鼠群，却在抬头时对上枫叶的目光。
指挥塔上，陆舟放大无人机画面，看着沈清辞的样子。
“有意思。”
“通知时枫，启动B级考核方案——该让这些雏鹰见识真正的暴风雨了。”
这次过后，被众多老鼠吓晕退出的又有西五个，阿灵也选择了退出，因为她从小就是最怕这类，尤其是小时候被老鼠啃过肉……
最后十五个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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