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鸽哨声，像浸透冷水的麻绳勒在耳膜上。沈清辞在剧烈的颠簸中骤然惊醒，喉间涌上的铁锈味让她本能地吞咽。
眼罩下的世界浓稠如墨，想要抬手却撞在粗糙的麻绳上——手腕早己被捆住。
昨天傍晚的格斗场，五名教官的攻击密如暴雨。
指节用力抠开眼罩边缘，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她看着周围的环境，腐叶与铁锈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卡车正碾过满地枯枝。
这是。
死人谷……
车子停在一处空地。
"哗啦！"
冰水兜头浇下，十余名女兵同时发出惊叫。
沈清辞浑身颤抖着甩动湿漉漉的头发，视线扫过同伴苍白的面孔，少了一个人，陈默不见了。
"全部人下车！"陆舟踹开生锈的车门，战术靴碾过积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身后，六具锈迹斑斑的铁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锁链垂落的尖端还挂着半干的血渍。
"从现在起，你们是我的俘虏。"他举起手中燃烧的火把，火苗照亮墙上倒悬的铁钩与锯齿状的刑具，"看到这些玩具了？主动交代情报，还能留条全尸。"火焰噼啪爆响，飞溅的火星落在某个女兵手背，她发出压抑的呜咽。
"昨天有人在打斗中骨折，己经退出了队伍，现在还在医院，有没有人想退出！"
这话像投入死水的巨石，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抽气声，有女兵踉跄着扶住身旁同伴。
最先崩溃的是个圆脸姑娘，她跌跌撞撞冲向前："我退...我退出！" 紧接着，五个身影接连举步，她们不敢看刑具架上晃动的铁钩，像躲避瘟疫般逃离这片空地。
沈清辞数着逐渐稀疏的人群，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七道身影在火把光影里缩成颤抖的剪影，陆舟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短发女兵。
"就你了。"他冲赵龙扬了扬下巴。
赵龙粗糙的手掌像钳子卡住女兵后颈，她刚踹出的膝盖被狠狠扣住，反关节的剧痛让她弓成虾米。
他另一只手攥住她手腕，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怒吼在山谷回荡。当女兵在地时，他又补上几脚，溅起的泥水糊在她苍白的脸上。
"听好了。"陆舟蹲下身，匕首挑起女兵一缕沾血的头发，"这就是不识趣的下场。"
审讯室铁门关闭，却还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当第一声惨叫撕裂夜空时，沈清辞看见身旁的姑娘突然跪倒，膝盖砸在碎石上发出闷响："我退...求求你，我退！"
哀嚎仍在继续，混着皮鞭破空的呼啸，在死寂的山谷里回荡。
"审讯室的铁门"吱呀"开启，金属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刺鼻的铁锈味涌出，紧接着又一次传来皮肉撕裂般的惨叫。
那声音像是浸泡在冰水里的钢锯，一下下割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我也退出！”
“还有我…”
"还剩西个。"渡舟的声音裹着笑意在谷中回荡，"你们，不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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