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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众生相

 

“男人去林子里捡些木柴,女人洗干净碗,接点水。”

“赵虎挖米架好锅,香菱负责记录用量。”

在苏玄的调度下,众人各司其职,一切井然有序。

都准备妥当后,也不淘洗,首接把米放入锅里。

随后苏玄让手下人放入干菜和一些油和盐,熬成浓而不稠的米粥。

这样又多分量,又有益于灾民脆弱的肠道吸收。

一切做完,只能等待美味出锅了。

苏玄手上的事忙完,天也快黑了,让人点燃几次篝火照明取暖。

一切都安排好,苏玄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着篝火下清晰真实的众生相。

儿子扶着饿晕的爹娘,拍背给他们顺气,母亲摊开胸脯,露出干瘪的乳房给孩子喂奶,父母前些天己经饿死的小孩就依偎在冰冷的尸体旁傻呼呼着说着天真的话。

他们眼睛都死死地盯向同一个方向——煮粥的铁锅。

嘴上都都念叨着一句话——爹娘(儿啊),马上就有吃的了。

苏玄一行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香菱回忆起悲惨往事,红肿着眼睛,哭道:“公子,以前我还认为被卖来卖去,挨打挨骂是世上最苦的日子。

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那时候虽然经常吃不饱,但还至少还有口饭吃饿不死。跟他们比起来,我那时候真是太幸福了。”

“真正的幸福可不是比出来的。”

苏玄从袖口拿出一张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想减轻她的悲伤,于是捏着她的下巴笑道:

“难道你现在做我的小老婆就不幸福了?”

“公子~”

香菱羞嗔道:“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苏玄帮她理了理鬓前杂乱的秀发,然后给了一记摸头杀。

香菱顿时感觉晕乎乎的,娇声道:“公子,你不要再摸我头了,福伯伯说这样会把人摸傻的。”

苏玄感到有些好笑,他又不是南宫问雅,怎么会把人摸傻?

不过见香菱如此呆萌,苏玄也有兴致陪她玩玩。

于是,板着脸反问道:“怎么福伯他说什么你都信?”

“那本公子告诉你,我的手可不是一般的手,他可是传说中的神之手。”

“神之手?”

香菱天性单纯,平时又呆,竟然信了苏玄的鬼话。

香菱瞪大眼睛,主动摸着苏玄的双手,仔细观察与自己的不同之处。

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让苏玄恶趣味得到满足,笑意更甚。

“我的神之左手可以让你变聪明,我的神之右手可以让你变漂亮。”

“两只手都可以让你变得开心哦。”

香菱惊叹道:“真有这么厉害?”

苏玄十分配合,自卖自夸道“那是当然!”

“待会,我们施完粥后,让你重新对对账,你就知道知道自己聪明漂亮了多少。”

“嗯~好。”

香菱己经被忽悠瘸了,眸子里满是期待。

“开饭喽~”

经过漫长的等待,粥终于煮好了。

苏玄和香菱也准备cos了一把食堂打饭阿姨。

苏玄瞥了一眼乱哄哄的人群,吼道:“排好队!每个人都有,没有的会再煮。”

“赵虎你去后面管管,碰到不服从规矩的,踢出去。”

“好嘞!公子,放心交给俺吧。”

苏玄命令道:“老人,女人,小孩身体弱,排在前面。”

见排好队伍后,苏玄和香菱认认真真地扮演着“食堂阿姨”,只不过由于不是专业的,没学到“手抖”这一神功绝学。

带着婴儿的女人们领到粥,吹了吹,抿一口在嘴里,然后渡给自己的孩子。

老人则是把碗推到儿女面前,自己舍不得喝喝。

也有些领到粥的灾民不顾滚烫,张嘴就喝。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阵阵尖叫。

“盐!是盐!”

“咸的,咸的,粥里放了盐。”

“不止放了盐,还有油,酸菜,萝卜。”

……

刚才苏玄怕有人做饭时捣乱,让手下把灾民赶到旁边没叫他们帮忙,这使得极大部分人以为锅里只加了米和水。

结果,苏玄不但放了油盐,还加了一点干菜,这让灾民们感激涕零。

要知道他们以前在家做饭都是只放一点盐,嘴里没味就舔自己身上的汗。

油更不用多说,每次做饭的时候用筷子头点几滴就是,哪里像苏玄这么奢侈。

灾民们围在一起喝这粥,连连发出赞叹美味。

“好喝,这他娘的就是老子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东西。”

“这也太好喝了,我真想再来一碗。”

“是啊,我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就喝了个精光。”

……

给灾民都打完饭后,苏玄等人也饿了,便也不搞特殊,也拿出碗盛粥果腹。

当然并不是单单为了检查食品质量,体会民间疾苦。

还有一层为了得民心作秀的意思,就像李世民吃蝗虫一般。

另外,不得不说,这粥确实做的挺不错。

嗯……至少不算太差,朴素清爽了些,味道其实还可以。

灾民们喝完粥,看到苏玄一行人也和自己喝一样的粥,大为感动,流着泪称赞道。

“仙师仁义啊!”

又想到自己曾经误会苏玄,还辱骂了其八辈祖宗,脸一下子涨红成猪肝色,心中又羞又愧。

一堆人面色羞红走到正在喝粥的苏玄面前,跪下苦道。

“我真不是个东西!”

“我他妈的就是个畜生。”

“仙师你好心帮我们,我们却冒犯了你,我们真该死啊!”

苏玄连忙起身,心头颤动。

唉!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穷山恶水出刁民”,“乱世出恶民”不是说这些人生来有多坏,而是环境恶劣造就的。

苏玄从这群衣不蔽体的“贱民”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不知者无罪,乡亲们快快请起!”

走到人群中去,苏玄将他们扶起来,笑道:“圣人教诲,人不知而不愠。”

“这些小事,我也没放在心上。诸位不必挂怀。”

“别人瞧到了,倒显得是我斤斤计较了。”

众人听了,这才起身,心里对苏玄更加钦佩了。

苏玄一一回复了灾民热情的道谢,心中不免触动,同时也升起一股雄心壮志。

将来他不仅要马上定天下,也要马下治天下。

苏玄让灾民回去休息,又吩咐赵虎安排人手守夜。

之后,就带着香菱进了河畔刚为他搭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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