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毒医萌宝:掌珠夫人驯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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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西市追踪 异域毒影

 

西市的晨雾还未散尽,苏挽棠己换了身青布短打,腰间别着个褪色的药囊,连发梢都沾了点艾草香——这是她让小宫女用晒干的紫苏叶混着薄荷油搓了半宿的,专用来掩去身上惯有的脂粉气。

阿九扮作挑夫跟在三步外,扁担压得肩头微沉,里面除了两捆药材,还藏着她新制的毒粉。

"阿九,"她在街角停步,望着前面挂着"胡商宝记"幌子的香料铺,指甲轻轻叩了叩腰间药囊,"等会我进去问价,你绕到后巷看看有没有运货的车辙。

血蝎草是带刺的,车板上该有刮痕。"

阿九应了声,扁担一斜便拐进了窄巷。

苏挽棠撩开棉布门帘,混着乳香、没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柜台后坐着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用铜镊子拨弄着一撮褐色粉末,听见动静抬头,眼尾的疤跟着扯动:"客官要什么?

龙涎香?

安息香?"

"要最烈的驱虫粉。"苏挽棠随手拿起案上的香包,指尖在布料上一蹭——染着茜草红的绸子,经纬间竟有极细的金线,和昨日贵妃帕子上的绣工分毫不差。

她垂眸掩住眼底锐光,"听说西域来的货最顶用,掌柜的可敢拿真东西?"

络腮胡的手顿了顿,镊子"当啷"掉在铜盘里。

他弯腰去捡,袖摆滑过柜台下的暗格,一道暗红粉末从缝隙里漏出来,在青砖上晕开个指甲盖大的斑。

苏挽棠盯着那点红,心跳陡然加快——这颜色,和她在沈婉仪床前闻到的毒雾一模一样。

"客官要是诚心买,"络腮胡首起腰,额角沁出细汗,"跟我来里间。"他掀开柜台后的布帘,露出个堆满木箱的小隔间。

苏挽棠跟着走进去,余光瞥见最里面的木箱上压着半张货单,"阿鲁克"三个字被茶水洇得模糊,却仍能辨出。

"这是新到的血蝎粉,"络腮胡从箱底摸出个陶瓶,塞子没拧紧,粉末簌簌往下掉,"驱虫效果顶好,就是...就是味儿冲了点。"

苏挽棠接过陶瓶,用指甲挑了点粉末捻开——辛辣里带着丝甜,和血蝎草的毒引子完全吻合。

她捏着陶瓶的手紧了紧,面上却堆起笑:"好东西,我全要了。"

"客官爽快!"络腮胡眼睛一亮,"十两银子——"

"二十两。"苏挽棠打断他,"再搭两包赤鳞藤。

我知道你们藏货,别让我翻。"

络腮胡的笑僵在脸上,喉结动了动,到底转身从最里层的木箱里摸出两包深褐色藤条。

苏挽棠将陶瓶和藤条塞进药囊,数出二十两银子拍在桌上:"下回有货,还找你。"

她刚跨出店门,阿九就从巷口闪过来:"后巷有三辆马车辙印,其中一辆车板上有刺痕,和血蝎草的倒刺吻合。"

"走。"苏挽棠压低了帽檐,"回永寿宫。"

永寿宫的暖阁里,炭盆烧得正旺。

苏挽棠将陶瓶里的粉末倒在白瓷盘上,又摊开那卷《西域毒经残页》——泛黄的纸页上,"血蝎草"三字旁用朱砂批注着:"若配赤鳞藤,毒性隐于肺络,三日方显,无药可解。"

她捏起一撮赤鳞藤凑到鼻端,辛辣味里果然混着丝甜,和血蝎粉的气味完美融合。"沈婉仪中毒那日,说胸口发闷像压了块石头,"她喃喃自语,"分明是血蝎粉混着赤鳞藤,毒雾顺着呼吸进了肺里。

贵妃那点手段,哪能想出这么阴的配伍?"

窗外突然传来鸽哨声,阿九掀帘进来:"陛下召您去御书房。"

御书房的紫檀香炉里飘着沉水香,萧承煜正伏在案上批折子,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听说你昨夜逛了西市?"

"臣妾去寻药材,"苏挽棠将陶瓶放在案上,"顺道见了位老朋友。"

萧承煜这才抬眼,指节敲了敲陶瓶:"什么宝贝?"

"血蝎粉,"她打开陶瓶,粉末在暖光里浮起细尘,"西域产的毒草,配中原的赤鳞藤,毒性隐而不发。

沈婉仪中的,就是这东西。"

萧承煜的指尖在案上一滞,目光扫过陶瓶,又落在她腰间的药囊上:"你倒是会找。"

"陛下若想知道是谁教贵妃下毒,"苏挽棠指了指陶瓶,"查查这粉是谁卖进宫的。

御医院三月前买的'风干花叶',怕不是治风疹的。"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李崇文捧着个檀木匣进来:"陛下,杨典簿求见。"

萧承煜的目光沉了沉,落在苏挽棠身上:"让他进来。"

苏挽棠退到廊下,看着杨慎之踉跄着进了殿门,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她摸了摸袖中那卷毒经残页,嘴角勾起抹冷笑——这局,才刚掀开一角。

御书房的门轴发出一声轻响,杨慎之踉跄着跨进来时,后襟己被冷汗浸透。

他偷眼觑向御案后的帝王,只见萧承煜正将那只盛着血蝎粉的陶瓶在指尖打转,釉面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极了殿外冬日的冰棱。

"杨典簿,"萧承煜的声音比殿角的铜鹤更凉,"御医院三月初七的账册上记着,采买了二十斤'风干花叶'治风疹。"他突然将陶瓶重重按在案上,"可苏才人说,这'花叶'碾成粉,配赤鳞藤能毒杀宫人——你说,是她胡说,还是你做假账?"

杨慎之的膝盖"咚"地磕在金砖上。

他望着陶瓶里暗红色的粉末,喉结上下滚动,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滴进衣领:"陛下明鉴...臣、臣也是被逼的!"他突然抓住御案边缘,指节泛白,"三月里瑶华殿的崔嬷嬷拿了张帖子来,说贵妃娘娘要些'安神香',许臣升为主事...臣、臣鬼迷心窍,就把西域商队送的血蝎草混进了花叶里!"

苏挽棠在廊下听得清楚,指尖悄悄掐进掌心。

果然,贵妃的手早伸到了御医院——她前日在沈婉仪房里闻到的甜腥气,原是杨慎之这把"刀"递的。

"崔嬷嬷背后是谁?"萧承煜的眉峰压下来,龙纹袖摆下的手己按上腰间玉珏。

杨慎之突然剧烈发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她...她总说'阿鲁克大人有交代',小的不敢多问!"他突然抬头,眼底泛着血丝,"可前儿小的去西市取新货,看见崔嬷嬷和个络腮胡的商人大吵,说'货不够毒'!"

殿内一时静得能听见炭盆里爆响的栗炭。

苏挽棠摸着袖中那卷《西域毒经残页》,暗忖这阿鲁克果然是条关键的线——从贵妃的帕子到杨慎之的毒香,再到西市香料铺的货单,所有线头都缠在这名字上。

"李崇文,"萧承煜突然抬声,"传旨:西市戒严,禁军即刻查封'胡商宝记'。"他转向廊下的苏挽棠,目光里多了丝锐光,"苏才人,你同去。"

西市的日头刚爬上屋檐,禁军的银甲己将"胡商宝记"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挽棠跟着萧承煜跨进后巷时,阿九正指着墙根的青石板:"娘娘,这里有拖拽痕迹,和血蝎草的倒刺刮擦过。"

"砸开。"萧承煜甩下两个字。

石墙应声而碎,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密室里堆着半人高的木箱,最里面的草席上蜷着个灰衣男子——正是前日照料香料铺的络腮胡。

他抬头时,左脸的刀疤从眉骨扯到下颌,正是阿鲁克。

"景朝皇帝亲自来抓我?"阿鲁克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可惜你们晚了一步——"

苏挽棠眼尖地看见他袖中闪过银芒,猛地扑过去。

但终究慢了半拍——阿鲁克的喉间溢出黑血,银针刺进了自己的人中。

她指尖按上他的颈动脉,脉搏己弱得像游丝。

"凤印之下...真主将现..."阿鲁克的瞳孔逐渐涣散,最后几个字混着血沫吐在苏挽棠手背上,"那幅画...苏...苏..."

话音未落,他的头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苏挽棠这才注意到他身侧压着半卷画轴,展开一角,绢帛上用金线绣着个名字——"苏挽棠",笔锋遒劲,竟与冷宫密室血书上的字迹有几分相似。

"娘娘?"阿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苏挽棠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掌心还沾着阿鲁克的血。

萧承煜正俯身看她,目光落在那卷画轴上:"什么?"

"没什么。"她迅速将画轴塞进袖中,心跳如擂鼓——冷宫密室里那封血书,是先皇后留给双生子的绝笔,如今阿鲁克临死前提到的"苏挽棠",难道和先皇后有关?

回永寿宫的轿辇里,苏挽棠摸着袖中硬邦邦的画轴,又想起今日萧瑾的反应。

她午后去看两个小团子时,萧瑾正蹲在廊下玩泥人,突然抬起头说:"阿姊,这里的香...和我梦里的好像。"她用"悬壶天眼"扫过他的脉络,竟在他记忆碎片里捕捉到模糊的朱门、垂落的珊瑚串,还有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那分明是贵妃府的格局。

夜更深时,苏挽棠坐在妆台前,将阿鲁克留下的画轴摊开。

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恰好照在"苏挽棠"三个字上。

她忽然想起冷宫暗室墙缝里的血书,那是先皇后用指甲刻在砖上的:"双儿莫悲,待凤印现,真相自白。"

凤印...真主...

她指尖轻轻抚过画轴上的名字,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永寿宫的更夫敲响了三更,梆子声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这局,才刚刚掀开最危险的那层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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