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轻小说 > 抱错大腿后,被疯批暴君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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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滴落的鲜血

 

殿外风雪呼啸,殿内气氛却凝滞得可怕。谢聿珩突然松开手,转身坐在主位上,端起案上冷透的参汤一饮而尽:"明日陪朕去太庙上香。"说罢便闭目养神,再不看我一眼。

我攥着绢帕的手指关节发白,首到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均匀,才敢轻轻舒口气。望着他沉睡的侧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掌控着天下人生死的帝王,究竟是那个会为自己披裘捂手的人,还是随时会将自己推入深渊的刽子手?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谢聿珩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冷霜。我小心翼翼地将绢帕塞回妆奁最底层,指尖抚过冰凉的象牙扇骨。谢明渊,你究竟要我怎么做?这场权谋大戏,又该如何收场?

第二天天还未亮,鎏金马车己经碾过积雪的宫道,我隔着鲛绡纱帘望着车外,呼出的白雾在窗棂上凝成霜花。春桃捧着暖手炉候在车辕旁,发梢沾着细碎雪粒,倒比往日添了几分鲜活。谢聿珩斜倚在铺着狐皮的车座上,玄色织金蟒袍下摆垂落如墨,指尖仍在无意识那枚羊脂玉扳指。

"小心风灌进来。"他突然开口,声音裹着未散的晨雾。我慌忙放下帘子,却见他琥珀色的眼眸映着车外晃动的光影,像深潭里碎了一捧星子。

马车驶过朱雀大街时,我终究忍不住掀开一角帘子。腊月的市集热闹得惊人,冰糖葫芦的甜香混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扑面而来。货郎的拨浪鼓、杂耍艺人的喝彩、孩童追逐打闹的笑闹声,如同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在眼前展开。自入宫后,这竟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触摸到宫外的烟火气。

"怎么,做了皇后反倒成了没见过世面的?"说着便要伸手关窗,我慌忙按住他的手腕:"就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指尖相触的刹那,他突然笑出声来,眼尾细纹都浸着暖意。

车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我下意识又去看窗外,只见几个蒙着面的西域舞姬正在绸缎庄前旋转,火红的裙摆扫过皑皑白雪,像是绽放在寒冬里的烈焰。谢聿珩望着我发亮的眼睛,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却凉得让人脊背发寒。

太庙朱红宫墙巍峨如巨兽,层层叠叠的飞檐刺向铅灰色的天空。谢聿珩踩着积雪大步向前,玄色衣摆扫过汉白玉阶上的冰棱,发出细碎的脆响。我提着裙摆小跑跟上,绣着金线的裙摆却总被台阶勾住,忍不住小声嘟囔:"大长腿了不起啊,小心走太快摔成狗吃屎!”

"你说什么?"他忽然回头,吓得我差点摔在台阶上。

“没有,臣妾没说什么”

"慢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我扶着冰凉的栏杆喘息,好意思说慢些,真不要脸。

终于登上顶端时,我几乎要瘫倒在地。太庙朱红的大门缓缓敞开,阴冷的气息裹挟着陈年的香灰扑面而来。我强撑着起身,却在看清殿内景象的瞬间,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空荡荡的大殿里,竟没有供奉任何先祖牌位。

唯有一座小巧的楠木牌位立在正中,漆面剥落处露出底下斑驳的木纹。"先妣叶氏"西个褪色的金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与这恢宏的殿宇形成诡异的反差。谢聿珩己经捏着三炷香跪在蒲团上,火光映得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却在眼眶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母亲,儿来看您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沙哑。香烟袅袅升腾,缠绕着牌位上的金字,恍惚间竟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他的发顶。我望着那孤零零的牌位,突然想起宫内的传闻——先帝在位时,这位叶昭仪不知因什么原因被处死死,甚至没能入葬皇陵。

"过来。"谢聿珩突然转头唤我,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机械地走过去,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砖上时,才惊觉他竟让我跪在他身侧。三炷香塞进我颤抖的手中,温热的灰烬落在指尖,烫得人发颤。"这是您的儿媳。"他对着牌位轻声道,语气里罕见地带着一丝柔和。

香烟缭绕中,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母后......"话音未落,我余光瞥见他紧绷的侧脸突然柔和下来,可转瞬之间,那抹温柔便被寒霜覆盖。再看去时,却见他望着牌位的眼神里翻涌着暗芒,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他猛地起身,袍角扫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刺痛。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我刻意坐得离他远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狐皮坐垫。车外的叫卖声渐渐模糊,我望着窗上凝结的冰花,思绪却飘回昨夜的密信。谢明渊的字字句句在耳畔回响,与谢聿珩此刻阴晴不定的神色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月儿,昨晚你可收到什么人给的东西?"马车突然停下,谢聿珩的声音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进心脏。我浑身血液倒流,强装镇定地摇头:"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明白。"可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心底的恐慌。

"月儿确认没有?"他的拇指着我腕间的玉镯,冰凉的触感却烫得人发颤。我望着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期待,喉咙发紧——那是困兽祈求温暖的眼神,可我不敢赌这转瞬即逝的温柔。

下一秒,我被他拦腰抱起。马车调转方向的瞬间,我听见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像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你要干嘛?放开我!"我挣扎着捶打他的胸膛,却换来更紧的禁锢。谢聿珩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我给过你机会了。"

马车越走越偏,寒气顺着车底缝隙钻进来,冻得人骨头缝发疼。不知过了多久,车轮声戛然而止。谢聿珩将我丢出车外,我跌坐在满地积雪上,抬头望见斑驳的宫墙和褪色的匾额——"掖庭狱"三个大字在风中摇晃,像是一张咧开的血盆大口。

守卫们齐刷刷下跪行礼,甲胄碰撞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我踉跄着后退,却被谢聿珩拽住手腕。血腥味越来越重,混合着腐肉的恶臭扑面而来。甬道两侧的火把明明灭灭,照见墙壁上悬挂的刑具泛着森冷的光——铁鞭、烙铁、还有染着暗红痕迹的竹签。

"不......"我想尖叫,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谢聿珩拖着我继续往里走,靴底碾过血水的"吱呀"声令人作呕。终于,在最深处的牢房前,他猛地停下脚步。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架子上悬挂的两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让我眼前一黑。

左边那人听见动静,缓缓抬起头。虽然面目全非,但那道从左眼斜划至下颌的刀疤,分明是昨夜送信的乌孙随侍!他张了张嘴,血沫顺着嘴角流下,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一名守卫上前禀告:"此人只承认给皇后娘娘送了东西,其余一概不知。"

谢聿珩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象牙折扇,扇面上的墨竹被血水晕染得狰狞可怖:"认得这个?他的舌头己经割了,不然还能告诉你,这扇子是如何从乌孙王庭千里迢迢送来的。"他俯身时,几乎擦过我的鼻尖,温热的呼吸里带着铁锈味:"说,谢承渊还让你做什么?"刑架上的随侍突然剧烈挣扎,喉间发出含糊的嘶吼,血沫溅在我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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