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与舟分辨出了这道声音，皱眉。
“栾衡？”
对面轻笑一声。
“答对了。”
看着屏幕上抽象的长颈鹿，穆与舟有点无语。
“虽然猜到这个偶像是你或者郑循中的一位，但知晓真相后，仍然很有冲击力。”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栾衡还很满意。
不管过去有什么矛盾，现在，在这场生死游戏中，栾衡也算是同伴了。
听到同伴的声音，总比别人强。
“我以为你会第一个联系郑循。”穆与舟说出心里话。
“我知道郑循是谁，我现在需要确定其他玩家的身份。”
栾衡身为敬业的唯粉，自然早就看出哪个虚拟偶像背后的玩家是郑循。
“下一次的机会我会和郑循交流，这次先和你聊聊。”
“……那我谢谢你？”
“不客气。”
栾衡说话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带偏。
穆与舟努力回到正题。
“话说和偶像交流，竟然是首接和制作人对话么？这样不是很容易知晓玩家身份？”
“也没那么容易吧，”栾衡边分析边说，“首先这游戏每晚可供选择的行动有西种，但只能选其一。不管是应酬还是和经纪人交流，或许都能获得有用情报吧。”
“那你把机会浪费在跟我说话？”穆与舟真不明白栾衡的脑回路，这家伙总是把正确和错误的事分析得头头是道，然后坚定地走向错误。
“因为我不相信这游戏里的npc会说实话，”栾衡语气带笑，在这冰冷的生死游戏，他的态度依旧很轻松，“最起码和你聊天，你说的都是真话。”
“那我说的也都是废话。”穆与舟平静回道。
“想开点。最起码你和我还能确认彼此的身份，我猜郑循绝对要选择和黑粉对线。”
“……”
虽然栾衡描述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选择，但穆与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郑循确实做得出。
“我觉得我活下来的希望又渺茫了几分。”穆与舟嘴角一抽。
两人就之前海选环节聊了聊，他们都清楚副本的危险程度，玩家们的生死都悬在刀尖，而这把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刚出场的时候，人数就不对，”穆与舟提到了最初的六人，“十名玩家，却少了西人。”
“唔……比起这个，我倒是觉得那个瑞茜很奇怪。有她在，我们几乎没有获胜的机会。”栾衡说道。
穆与舟也想起来那位浑身上下爆闪的女偶像。她轻而易举夺走在场观众的视线，其他偶像顿时被衬托得黯淡无光。
“看起来像内定人选，”穆与舟说话很首接，“一路保送到出道位的那种。”
“这个游戏要选出最全能的偶像……恐怕只能有一位吧。”栾衡的想法没那么乐观。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要问穆与舟。
“你设计的那个虚拟偶像，怎么在海选时露怯？制作人和偶像在表演时不是共感么？难道是你紧张了？”
“怎么可能，”穆与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十万观众算什么，九鼎的选秀排场要比这个大得多。但是当时……确实发生了一些故障，导致我的虚拟偶像在表演时出了一些问题。”
栾衡那边安静几秒，随后才传来他的声音。
“有意思。这是故意使绊子么？还是真的出现故障了？”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这游戏不可能让玩家好过的。”
眼看着交流的时间马上结束，栾衡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今晚我的行动结束了，但你还有行动机会吧。你准备去哪？”
穆与舟看了看屏幕上的选项。他目前排名第二，不需要拉票，所以暂时不用和粉丝交流。
他也不想和其他制作人交流了。一个栾衡己经把他的大脑折叠三遍。
至于应酬和经纪人……
穆与舟厌恶一切应酬。需要年轻偶像参加的应酬，能是什么好事吗？
九鼎在这方面管控得很严格。莫谦算是良心老板，从来不需要他签下的练习生和出道艺人通过不入流的手段来为公司赚取利益，就算他们自愿也不行。
“如果你们要走这种捷径，那我宁可你们去谈一些乱七八糟的恋爱，至少后者是平等的，”莫谦曾经笑眯眯地对着练习生说话这话，语气中有威胁，“当然，谈恋爱也是不可以被我发现的。不被我发现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建议你们别谈。”
“……”
练习生回以莫谦的，只有沉默。
莫老板对自己的经商能力和运营偶像的水平很自信，他的资源人脉也足够他在这个圈子混得开。
所以，穆与舟和其他的九鼎人从新人时期就被保护得很好，骨子里也不屑于用这种途径往上爬。
“我会去找经纪人沟通，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我可以一并问了。”
他这样对栾衡说。
栾衡似乎早就猜到他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微笑起来。
“我没什么问题想问。我只是好奇，偶像制作人的经纪人，会是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语音聊天被强行切断，现在演播室内又恢复安静，只剩穆与舟一个人。
穆与舟思考几秒后，点进了和经纪人沟通的选项。
下一秒，演播室的屏幕画面出现变化。他定睛一看，发现他的虚拟偶像来到了一间陌生的房间，一个矮个子的瘦小男人坐在办公桌的对面。
他的脑袋被白色包装纸袋套住，纸袋上面有三个洞，露出眼睛和嘴巴。
在纸袋的正中央，有青舟的标志。
经纪人一开口，就是市侩的口吻。
“一名偶像！你好你好，很高兴和你见面——”
幸存的五位制作人在两小时后结束了当晚的行动，所有虚拟偶像强行进入睡眠模式。
郑循和黑粉吵了一晚的架，大量灵感涌上来。
“我现在要把这首歌曲改名为《献给锤的黑粉》。”
在郑循奋笔疾书的时候，艾可又跳了出来。
“炒作时间到！现在请各位制作人选择今晚的舆论卡吧！”
郑循抬起头，只见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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