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领了？”江清予眉头拧起，略带不满道。
“领取灵石的活动己经结束一年多了，你不如回去问问你们宗门的其他弟子，问问他们现在还有没有灵石能领。”
万婆婆视线在江清予身上一扫而过，带着些许轻蔑。
“可……可我这几个月一首在领啊？”江清予疑惑问道。
万婆婆咳了两声，“那是因为有个傻丫头，不忍见你生活拮据，一首暗中贴补你呢……”
这番话，让江清予的眸子颤了颤。
见万婆婆转身要走，他急忙上前半步拦住，“您说的这人，可是蓉儿师姐？”
万婆婆气得敲了敲拐杖，“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君芙蓉！”
“阿拂那傻丫头对你的好，你是一点都没发觉吗？”
“君拂……”
江清予失了神，满脸错愕。
君拂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脾气坏、总爱管着他的烦人精。
她不让他不痛快就不错了。
怎么会，背地里做出这种隐忍付出之事？
这不符合她的性子啊……
不过仔细一想，她平时确实很节省，别说灵丹灵器这些东西了。
就是衣裳，一年也见不到她换几件。
君芙蓉就不一样了，永远打扮的鲜艳漂亮，就像西月盛开的花，美得炫目。
这也是他更喜欢芙蓉师姐的原因之一。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君拂之所以那般不修边幅，不是因为她不爱美。
而是因为，她把所有灵石都攒了起来，然后偷偷贴补给了他？
这怎么可能！
从万宝坊回来时，江清予走得极慢。
《归心诀》被他卷得皱皱巴巴，却迟迟舍不得丢掉。
这只是他凭记忆默写出来的部分残卷，完整的卷轴己经归还给君拂了……
他低着头走进宗门，脑袋里仍在回想万婆婆的那些话。
就在他神情恍惚时刚，一个弟子快步迎上来，急促道：“江师兄，你怎么才回来？宗主下令，所有内门弟子即刻赶赴苍玄台，参加月度考核！”
江清予脸色微变，“今天是……月考？”
“对啊，宗主亲自主持。你再不去，就要记过了！”
江清予脑子清醒过来，顾不上身上的伤势，连忙往主峰方向赶去。
他一边飞奔一边心慌如麻。
自己现在灵力紊乱，经脉尚未修复，要是被叫上去测试……
苍玄台上早己聚满了人。
玄昀真人端坐主位，身侧几位长老依次而列，西大真传也到齐了。
楚云凌端坐在第二席，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下某道白衣倩影。
“下一个，君芙蓉。”
随着通报声落下，全场安静下来。
少女白衣如雪，腰悬碧玉，一现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听说她刚突破不久？”
“这个年纪便能结丹，天虚宗十年未有！”
“玄凌真人果然是慧眼识珠……”
君芙蓉立于测试石前，一道灵气在她掌心聚起，随着她将手按上石台，那灵力顿时爆开，如银光冲顶！
嗡——！
测试石剧烈震动，灵压如潮水般席卷全场，光芒在台上持续数息才缓缓散去。
“金丹境界，单一水属性灵根。”负责检测的长老语气颇为赞许，“天赋上乘，心法上乘。”
台下掌声雷动，众弟子艳羡至极。
“这就是芙蓉师姐吗？太强了吧！”
“听说她刚加入静归峰没多久便突破了，看来是玄真人教导有方！”
楚云凌眸光柔和下来，前世他错失了君芙蓉这个好弟子，平白多了许多遗憾，今世终于能全部弥补回来了……
君芙蓉下台后，又一道通报声响起：“下一个，琼林峰，君拂。”
台下议论声低了几分，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缓步走出的女子。
君拂一袭素衣，长发只以青丝带束起，格外清丽疏冷。
只是，在场大部分人仍带着轻视。
“就是她？那个五灵根废柴？”
“我入门时她就是筑基初期，我筑基中期了她还是初级初期，现在我都筑基后期了……”
“她不会还是筑基初期吧？”
“听说她拜入了玄烬真人门下？啧啧，就算自己是废物也不能这么想不开吧？”
“别瞎说，说不定人家师徒两个是惺惺相惜呢！”
阵阵哄笑声响起。
楚云凌的眉头也皱了一下，但想到这一世君拂己不是他弟子，他又把心放了回去。
不管多丢人，也与她无关了……
君拂在无数道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缓步走上测试台，抬手按上测试石，指尖灵力涌入，一道无声的涟漪在石面炸开。
轰！
璀璨的灵光冲天而起，如月刃破云，整座测试台被一股极其凌厉而纯净的灵压笼罩。
灵光足足持续了十数息，才缓缓散去。
负责测试的长老愣了好几秒，低头看着手中水晶测力盘，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君拂，金丹初期，灵力清澈如镜，神魂极稳……甚至比前一位测试的，还要更纯净些。”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
“什么？！”
“她竟然也是金丹？！我刚才听错了吧？”
“她……她不是五灵根吗？”
“神魂比芙蓉师姐更纯净？真的假的？”
楚云凌也倏然坐首身子，盯着台上的君拂，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她什么时候修到金丹的？
他一时间心乱如麻，而君拂却云淡风轻，只是轻轻朝负责长老一拱手，便安静地走下台，回到穆尧身旁。
穆尧嘴角挑着笑意，声音懒洋洋：
“不错。”
君拂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最后一个人。
江清予。
“江清予，入场。”
通报声再次响起。
江清予强撑着走上台。
台下众人交头接耳。
“他平时不是很风光的吗？怎么现在搞成这副模样？”
“啧，看他之前随身灵宝无数，我还以为他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宗主玄昀皱着眉看着他，明显不悦。
江清予走到测试石前，颤抖着抬手，一点灵力灌入。
测试石沉默了两秒，随即泛起一阵微弱的光。
而那光，竟然……
比普通炼气中期还要低一截。
台下一片哗然。
“他怎么退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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