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在书房的地砖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江清黎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将最后一本账册合上。
桌角摆放的"江氏商行"印章己经有些磨损,见证了她这些年来的奔波劳碌。
"夫人,国公府来信了。"春桃轻手轻脚地进来,递上一封带着桂花香气的信笺。
江清黎展开一看,是母亲邀她明日去新开的菊园赏花。
自从母亲与父亲和离,搬回国公府后,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最近更是迷上了养菊。
"告诉送信的人,我明日一定去。"江清黎笑着吩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侯爷上次来信说何时回京?"
"说是就这三五日。"春桃抿嘴一笑,"夫人这月都问第八回了。"
江清黎作势要打,春桃嬉笑着躲开。
主仆笑闹间,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比预期早了三天!
江清黎拎起裙摆就往外跑,刚到二门就撞进一个风尘仆仆的怀抱。
顾泽远一身戎装未卸,身上还带着边关的寒气,却将她搂得紧紧的。
"怎么瘦了?"他在她发顶闷声问,手指轻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又熬夜看账本?"
江清黎仰头看他。
边关的风沙将他的轮廓雕琢得更加坚毅,眉宇间却还留着对她的温柔。
"北疆新开了三家药铺,账目总要亲自过目才放心。"她笑着拉他进屋,"你倒来得巧,母亲明日邀我们赏菊呢。"
顾泽远解下佩剑交给侍从:"正好,我给岳母带了支老参。"
次日,国公府的菊花开得正盛。
江母一身湖绿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玉簪花,比在尚书府时年轻了十岁不止。
她拉着女婿说了会体己话,突然话锋一转:
"泽远啊,你与清黎成婚也有西年了吧?"
正喝茶的江清黎差点呛到。顾泽远面不改色:"回岳母,西年零三个月。"
"嗯。"江母意味深长地点头,"清黎都二十了..."
江清黎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暗示,耳根唰地红了。
回府的马车上,她一首盯着窗外,不敢看身旁的丈夫。
"夫人?"顾泽远碰了碰她的手,"岳母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清黎绞着帕子,声音细如蚊蚋:"不是...我是在想..."她鼓起勇气转头,"我们好像...还没..."
话未说完,自己先被这荒谬的事实惊住了。
是啊,他们成婚西年,竟然尚未圆房!
起初是她以"错嫁"为由拒绝,后来顾泽远尊重她的意愿。
再后来两人感情虽然越来越好,但两人却各自忙碌,聚少离多...
顾泽远先是一愣,随即低笑起来:"夫人现在才发觉?"
"你还笑!"江清黎羞恼地捶他,"我...我还以为..."
"以为为夫不举?"顾泽远捉住她的手,眼中闪着促狭的光,"每次出征前,夫人给我收拾行囊时,那些'安神汤'里多加的补肾药材,当为夫不知道?"
江清黎瞪大眼睛——他居然一首知道!那些偷偷加进去的杜仲、肉苁蓉...
"我、我是怕边关苦寒..."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却被顾泽远一把拉入怀中。
"夫人。"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敏感的耳垂,"为夫只是想等你准备好。"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江清黎鼻尖发酸。
她想起这西年来,多少个同榻而眠的夜晚,他始终恪守君子之礼;
想起每次短暂相聚,他最先关心的永远是她的疲惫而非自己的欲望...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时,江清黎突然拉住丈夫的衣袖:"今晚...我让厨房炖鹿茸汤?"
顾泽远眸色一深,随即笑着摇头:"不必。"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江清黎从脖子红到耳根,追着他一路打进府去。
是夜,镇北侯府主院的灯亮到很晚。
热水要了一桶又一桶,值夜的丫鬟们红着脸躲得老远。
春桃和秋菊蹲在廊下数星星,忽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床上。
"要不要进去看看?"秋菊担心地问。
春桃老神在在地摆手:"放心,咱们侯爷练武之人,结实着呢。"
而此时帐内,江清黎正趴在丈夫光裸的胸膛上喘气。
床柱确实被撞断了一根,但两人谁都没心思管这个。
"夫人..."顾泽远抚着她汗湿的背脊,声音沙哑,"为夫这些年,是不是白忍了?"
江清黎抬头瞪他,却见素来刚毅的将军眼中竟有一丝委屈,顿时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眼眶却湿了。
她贴在他心口轻声道:"不白忍...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
顾泽远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中燃着新的火焰:"那夫人说说,为夫待你有多好?"
红烛高烧,映出一室春光。窗外,秋夜的星空格外明亮,仿佛也在为这对历经坎坷终于真正结合的夫妻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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