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可那又如何？
沈琳琅不愿说，沈明朗就去问母亲，反正他不能让琳琅在祠堂里面过夜。
沈明朗刚到慧心苑门口，柳青禾也走了过来，看到沈明朗，小跑两步上前，满脸雀跃。
“表哥，你回来了。”
柳青禾笑意盈盈，在沈明朗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下，欣喜地望着沈明朗。
“嗯。”
沈明朗只淡声应了一个字，目光落在柳青禾的身上，只一瞬的时间，一如既往的疏离。
柳青禾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神情有点受伤，她回来十年，沈明朗对她始终不冷不近，对沈琳琅倒是十分热络。
“是不是表姐跟表哥说了什么？所以表哥一直不喜欢我。”
沈明朗一眼将柳青禾的小心思尽收眼底，眼底的疏离还多了一点失望。
“不曾。”
柳青禾不气馁，母亲说大哥还没知道她的身份。
大哥明年下场科考后，母亲就会将真相告诉大哥，到了那时候，大哥会后悔曾经对她冷漠的，会对她很好。
“表哥，你回来正好，表姐最听你的话，你劝劝表姐，让她不要再跟姑母作对了，姑母最近被气得都睡不着。”
沈明朗站在原地，情绪复杂的看着柳青禾，温润如玉的嗓子对着柳青禾时变得冷冰冰。
“我有眼睛，我会自己看，日后这些话，你不必说与我听。”
柳青禾止住笑容，难为情的揪着自己的衣裙，杏眸很快含了水汽，头微微仰起，露出脖子上的掐痕。
“表哥，我没有。”
沈明朗看到了，一早就看到了，包括柳青禾脸上的巴掌印，他也看到了。
可那又如何？
琳琅不是疯狗，如果柳青禾不招惹她，安安分分做她的表小姐，琳琅难不成会掐她？
琳琅不会，是柳青禾太过贪心，想要太多。
“你没有最好，挑衅的话，对我没用。”
柳青禾委屈不已，抿着唇静静看着沈明朗，一滴泪欲落不落，挂在眼角。
但凡是个男子，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沈明朗是她的至亲。
沈明朗收回目光，抬脚往里走，心中思绪万千，步子都沉重了两分。
“母亲。”
“姑母。”
柳棠看到两人结伴而来，笑着起身，可当她看到柳青禾可怜兮兮的神情，心又沉了下来。
“明朗，你又欺负青禾了？”
“姑母，表哥没有欺负我，表哥只是心疼表姐。”
柳青禾开口解释，她是真心的，她不想母亲苛责大哥。
柳棠轻声叹气，示意二人坐下来，明明是亲兄妹，可明朗每每见着青禾，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总要惹青禾落泪。
她夹在中间也为难，或许青禾一回府，他们便该将真相告知明朗。
“明朗，青禾是你的至亲，你不该对她那么严苛，她一个姑娘家，住在府上，本就思念家乡，脸皮又薄，你该多让让她才是。”
沈明朗将茶盏放下，平静的看着柳棠，并没有就着柳棠的话，而是问起沈琳琅的事。
“母亲，琳琅犯了什么错？母亲打了她，又罚她跪祠堂。”
柳棠那点喜色全部都收住，见到儿子的欢喜被沈琳琅的名字破坏。
“她顶撞我，还想掐死青禾，性子顽劣不堪，我教导她，也是为了她好。
她这般性子，如果不多加管教，将来成亲，谨王焉能受得了她？我们不教，别人就会帮着教。”
柳棠可以摸着良心说，她对沈琳琅已经够好，是沈琳琅太让她失望，事事要强，脾气跟倔驴一样，总跟青禾过不去，总要要惹她生气。
“琳琅为什么要掐死青禾？”
沈明朗只问自己想知道的，至于柳棠说得那些，他自会分辨，
柳棠看向沈明朗，不经皱起眉头，她有时候都觉得儿子读书读傻了，一遇到沈琳琅的事，就犯糊涂。
“琳琅不是疯子，总不是她看到青禾站在那里，她就冲上去掐她吧？母亲若是不说，我便去问琳琅。”
沈明朗继续追问，看架势今夜不问出个所以然，谁都别想睡。
“表哥，都是青禾不好。”
柳青禾苦着一张小脸站起来，神情忐忑。
“表姐对姑母不敬，我看不下去，想让人给表姐一点小小的教训，不成想伤了几个无辜的百姓，表姐回府就要掐死我，姑母怕有损表姐的名声，就打了表姐一巴掌，姑母只是想让表姐冷静下来，并不是真的想要打她。”
柳青禾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又掉下来了。
“所以，乞巧节的事，是你的手笔？”
沈明朗眼里又多了点失望，不过心里也有两分欣慰，他就知道琳琅不会主动招惹是非。
“表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该去替表姐跪祠堂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不姓沈。”
沈明朗简单几个字，让柳青禾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竟是连哭都不记得了。
你不姓沈，没有资格跪沈家祠堂。
沈琳琅也说过一样的话，柳青禾猩红着眸子，死死咬着嘴唇，可是她才是真正的沈家嫡女。
“明朗，你过了。”
柳棠听不下去，出声轻斥，不赞成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亲，此事不是琳琅的错，你不该让琳琅跪祠堂。”
柳棠只觉得头疼，沈明朗张嘴闭嘴都是沈琳琅，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心中下定了主意。
“青禾，你先回去，姑母有话跟你表哥说。”
柳棠看到沈明朗对柳青禾的态度，她不想再等到他科考之后了，她今日就要让明朗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好让他早点补偿青禾。
柳棠安抚地拍拍柳青禾的脊背，眼里有心疼。
“你先下去。”
柳青禾福至心灵，她知道母亲想要说什么，如此也好。
“好，青禾先回去。”
柳棠给夕嬷嬷一个眼神，屋中的下人都被清退出去，只剩下母子两人，夕嬷嬷站在门口，防着丫鬟婢女靠近。
“明朗，有件事，母亲必须要跟你说，虽然有些难以相信，但母亲不会骗你。”
“明朗，你答应母亲，千万要冷静。”
沈明朗手指蜷缩起来，直勾勾看着柳棠。
“母亲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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