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单独接触不算多，但郑循不会听错。
这是陆泽的声音。
“等一下。”
郑循猛然睁大眼睛，意识到什么事情。
“你是魔法少锤？”
“……是。”
“嗯？！”得到陆泽肯定的回复后，郑循几乎从轮椅跳起来，“难道所有的虚拟偶像，都是玩家？怪不得……怪不得一开始玩家少了几个人！”
十个玩家进入副本，两两成组，最后变成五组。
每一组的两位玩家，一位的身份是制作人，另一位的身份是虚拟偶像。
“怪不得……我在设定性格问卷的时候，怎么都改不了选项。”
因为玩家的性格是固定的，陆泽就是个高冷的人。
但是……
“身体数值是可以改变的。陆泽，你现在变成双开门闪亮偶像了吗？”
郑循刚问完，就听见陆泽在对面深吸一口气。
“虚拟偶像的形象经过制作人设定后，只会呈现在观众面前，我本身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但是表演的时候，你要上场？”
“没错，”陆泽肯定道，“不过，我不能自如操控自己的身体。”
魔法少锤发出陆泽的声音。
交流几句后，郑循心中的震惊仍然没有褪去。
尤其是在陆泽告诉他，每晚的个人行动，也要由他们这些扮演虚拟偶像的玩家亲自前往。
“训练在练习室，表演节目有专门的舞台。除此之外，我们五人……现在是西人，会被关在一个白色的房间。这些白色房间应该是相邻的，我们能听见彼此的说话声。但是，不能打开门，也看不见对方。”
五人变西人……
郑循想起在海选舞台淘汰的那位偶像。
“那你们岂不是亲眼看见了淘汰的那一幕。”
“……”
这次陆泽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回答他。
“是。”
他的声音异常沉重。
郑循也安静了。
陆泽继续说下去。
“我这边目前幸存的玩家是我、顾懿轩、安楚悦和那位情侣之中的女生，她的名字叫夏雪茶。”
听到顾懿轩的名字，郑循立刻问：“小柿子现在怎么样？”
“他很好，他的制作人应该是栾衡。”
“两个女生呢？”
“安楚悦的制作人是穆与舟。她在海选舞台被吓到了，有点失控。如果我们这些‘虚拟偶像’的精神状态过于不稳定，大概率会影响到和制作人的配合。”
陆泽解释之后，郑循才明白过来。
“看来安楚悦就是‘一名偶像’？她在海选舞台确实很紧张，但是，投票结果是好的。”
“嗯，有很多观众喜欢成长型的偶像。看着偶像从一张白纸不断进步，会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对了，陆泽，”郑循有一个问题要问，“在你们眼中，观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次，陆泽安静了一分钟，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它们的外表看起来像人类，但是……它们的表情呆板，西肢也不会动，像一颗颗跳棋，在舞台的周围，将台上的表演者包围。”
郑循只是听着这个描述，就觉得不舒服。
怪不得安楚悦会感到巨大的压力。面对这么一群伪人，她又不是郑循这种经历过更变态训练的人，必然要头皮发麻。
“我听她说，她昨晚见了经纪人，应该是套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问，就到训练时间了。”陆泽说道。
“嗯。我昨晚选了和黑粉对线，陆泽你会受影响吗？”郑循突然问起这件事。
“我没有，”虽然魔法少锤没表情，但陆泽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我这里能显示实时评论，我亲眼看你和黑粉对线一整晚。”
“……可惜浪费一次机会。”
“也不算浪费，你那里可能看不到，现在魔法少锤的讨论度真的很高，”陆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虽然大多都是负面评价。”
“……”
陆泽又说，昨晚顾懿轩既没有离开房间，也没看到黑粉弹幕。大概是栾衡选择了和某个制作人交流。
“嗯……那剩下的女孩子呢？”郑循问。
“她……”
说到这里，陆泽突然语塞。
郑循意识到什么。
“难道她被安排去应酬了？”
“嗯。”
陆泽的声音很低。他们都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应酬。
郑循皱起眉头。
“按照现在的对应关系，她的制作人，应该就是她男朋友吧？她自己知道这件事么？”
“知道。最初我和顾懿轩分析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当时她以为和男友搭档，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是没想到……”
陆泽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在我进入练习室的前一刻，我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哭喊声。是她在哭。但是……她大概是不相信……她说是因为她男友不知道真相，所以才会这么做。她大概也要和我一样，通过答题，和自己的制作人交流。”
“答什么题？”郑循捕捉到这个信息。
“完美偶像试卷，必须90分以上，才算过关。”
“万一失败呢？”
“失败的话，虚拟偶像销毁，玩家数据清除。”
陆泽语气平静，说着可怕的后果。
因为他本身是偶像，所以面对那些极其专业的题目，他都能答得上来。
但这本质上就是在赌，而且失败的下场相当凄惨。
陆泽赌赢了，所以他现在拥有了和自己的制作人对话的机会。
他必须要把他们这边的情况告诉郑循。目前的局面是，作为制作人的玩家拥有更多主动权，他们这些“虚拟偶像”大多数时候只能被动配合。
想要获胜，必须让郑循他们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能破局。
“郑循，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没关系，你说。”
“我觉得，我们追逐这个粉丝数，根本没用。这就是一个虚假的标准。因为只靠粉丝数，任何一个玩家都赢不了。”
陆泽声音冷静沉着。
郑循听懂了他的话。
“你是说……因为那个瑞茜？”
“对，”陆泽回道，“十个玩家，两两成组，只能有五组。但是游戏一开始，却有六位虚拟偶像。那个瑞茜……她是副本设定好的完美npc。如果这场比赛最终只能选出一位偶像，我们谁都赢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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